“你好,你是徐童的爸爸吧?”许清竹礼貌地问。
男人顿了两秒才点头,“什么事?”
“我是梁雯璇的姑母。”许清竹自报家门,“我刚好带我妹妹过来包扎,听说徐童也在这个医院,所以过来看望一下。小孩儿现在身体还好吧?”
男人呆滞片刻,后知后觉地回答:“嗷,还好。”
许清竹语气欣慰:“那就还好。”
随后她叹了口气,“真是不好意思,我妻子刚才在办公室里报了警,你太太和我妻子,还有沈医生都去警察局了。”
男人闻言一怔,随后皱紧眉头,嘴巴微动,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楚嘟囔了一句什么。
“您在说什么?”许清竹问。
男人摇头,开始赶客:“没什么,你还有事吗?没事走吧,我要休息了。”
许清竹顿了下说:“我听医生说,徐童是个早产儿啊?平常经常来医院的,你们医治的费用还够吗?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帮忙出的,您不必客气。还有,我能问下,您昨天为什么带着徐童去超市吗?”
男人一愣,“你管我呢,行了,走吧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家人。”
……
许清竹回到韩医生那里接上两个小朋友,又问了一下徐童的情况。
徐童是早产儿,身体虚弱,隔三差五就会来医院打针输液,而他的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虽然有医保能报销,但徐童的药里80%不能报销,所以就跟个无底洞似的。
她们之前已经拖欠过一次医药费了。
徐童那小孩儿还蛮乖的,就是他妈太溺爱了,医院里的护士几乎没人敢给他扎针,哪怕是经验丰富的护士长也不愿意,每次只要给徐童扎针,总避免不了被徐童他妈数落一通,说得人无地自容。
也得亏了是医生护士们脾气好,换个其他行业,谁受她这气。
而许清竹还从韩医生那里得知,徐童有点扁平足,走路不太利索,经常平地摔跤,但这么大的小孩儿也算正常现象,确诊的话得等他再大一些。
回去的路上,许清竹心事重重。
两个小孩儿本来还在担心梁适,在许清竹的安慰之后也放心了,没多久就在车上睡着了。
等到回家之后,许清竹抱不动她俩,只能把她俩弄醒来,让她们上楼再睡。
铃铛和盛妤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跟许清竹上楼。
回家时是Rainbow来开的门,小姑娘皱着眉头问怎么样了。
许清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家里有人在等,自己手里还牵着小孩儿,颇感温暖。
她让Rainbow去开次卧门,盛妤用困得不行的声音说:“当然没事啦,我这么厉害。”
Rainbow:“……”
盛妤和铃铛一沾床就再次闭上眼,许清竹才帮她们脱衣服,留下了背心和内裤。
小孩儿的皮肤又嫩又软,抱起来小小一只,给盛妤脱衣服的时候,盛妤抬起胳膊,再放下来的时候顺势抱住许清竹,还在她肩窝蹭一蹭,弄得她有些痒。
许清竹忙活完以后,让Rainbow也上床睡觉。
Rainbow睡在最边上,盛妤在中间,铃铛在另一边。
许清竹要走的时候,Rainbow拉住她问梁适去哪儿了,就跟个小大人似的。
面对这个问题,许清竹说:“她去行侠仗义了。”
Rainbow:“?”
“遇到了点儿事,她去忙了。”许清竹哄她:“睡觉吧,明天早上醒来就能看到你梁姐姐了。”
Rainbow这才乖巧地点头,闭眼。
看着Rainbow这乖巧的小模样,许清竹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Rainbow的额头。
Rainbow再次睁开眼,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声音也比平常软乎乎,“许姐姐~”
许清竹拍她的背,“睡觉,晚安。”
Rainbow抿了下唇,忽闪着眼睛,在闭眼前凑到许清竹脸侧,亲了她一下,笑着和她说,“许姐姐晚安~”
许清竹摁灭了房间里的灯。
小朋友的世界陷入五彩斑斓的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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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竹倒是没有怕苏瑶担心,所以什么事儿都不跟她说的习惯。
反倒是苏瑶一问,她竹筒倒豆子一样地全说了出来,不过简略了很多细节,言简意赅地说完,而后又猜测道:“应该等做完笔录就放出来了吧。”
苏瑶懵了片刻,不可置信道:“阿适还会打人呢?”
许清竹:“……”
“我也打了。”许清竹说:“那个人的嘴太欠了。”
骂铃铛是贱蹄子,还骂盛妤是小狗崽子。
那她成啥了?
直接骂她全家,许清竹也不能忍。
她都有点后悔梁适把那女人摁在地上的时候自己没有去补几脚。
错过了。
“你也会打人呢?”苏瑶讷讷地问,随后说了句:“那你受伤没有?”
许清竹:“……”
“没有。”许清竹心头一暖,“梁适比较厉害,我们都没事儿。”
苏瑶点头:“那就行。”
许清竹去厨房给热了两杯牛奶,和苏瑶一起回到主卧,递了一杯给苏瑶。
随后靠在主卧床上,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凌晨十二点。
原本想给孙美柔发条消息提醒对方,但想到孙美柔应该也做不了家里的主,还是不给她添堵了。
这事儿等查清楚了再说,反正到时候送铃铛的时候还会再见面。
梁适现在和对方闹到了警察局,这事儿肯定是闹大了,正好借此机会浑水摸鱼。
徐童和他家长肯定是有问题的,而这其中跟梁欣然有什么关系就说不准了。
梁欣然怎么突然要带铃铛去超市?
去了以后撞到了徐童,然后徐童刚好就又住院了。
许清竹怎么看都觉得像杀猪盘,专门来敲诈的。
也可能是梁欣然运气不好,带着铃铛出去本是好意,结果遇到了敲诈犯。
但也可能是梁欣然和对方联合起来。
从主观意愿上来说,许清竹偏向第二种,但从可能性上来说,应该是第一种。
梁欣然来海舟市也不过一周,怎么可能和他们联合起来做杀猪盘?
但可以确定的是,徐童一家确实是在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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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和沈茴都在警察局待了一夜,包括那个受害者。
三人进去以后做笔录,梁适逻辑清晰却态度良好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过程”,警察同志都被搞懵了。
就是她的话跟受害者的并不一样,受害者说她肯定把自己给打得淤青之类的。
沈茴的旁观者证词就更简单明了,梁适肯定是打了,但打得多重她不知道,她想拦来着,但还没等她拦,梁适已经结束战斗,动作很快。
沈茴说自己也很无奈。
最后就只能验伤,验伤结果等了一夜,是微度损伤,别说判刑标准了,连拘留标准都达不到。
这种民事纠纷,一边都提倡私下和解。
民警给她们做了一夜的思想工作,梁适非常配合,愿意接受一切结果。
受害者最后恍惚许久,熬了一夜终于扛不住,愿意和解。
于是梁适赔了她三千块钱,签了和解协议,结果还得让人来接,顺带交罚款。
梁适合理怀疑这个规定就是让她来社死的。
早上六点,天刚破晓,遥远东方翻出了鱼肚白。
梁适翻通信录,没打给许清竹,而是打给了梁新禾,结果梁新禾没接。
看着还在签字的沈茴,梁适直接打给赵叙宁。
作息良好的赵叙宁秒接,只是还带着轻微起床气,语气不善,“你最好有事。”
“来警察局接我一下。”梁适说:“你前女友也在。”
赵叙宁一个激灵,更焦躁了:“怎么回事儿?”
不过那头已经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穿衣服。
梁适说:“我打人……”
“你他妈打沈茴?疯了啊。”赵叙宁咬牙切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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