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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友(6)

作者:库查卡拉沃夫斯基 时间:2019-01-18 19:55:56 标签:都市情缘

他倒回答地很干脆,“不行。”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
顾德睿大学时学的是经济学兼修心理学,几乎让顾德睿在人类的爱情上立于不败之地。因为顾德睿不仅没有感情,还能从经济学的角度找出理论支持,理直气壮的没有感情,还能用心理学在自己不动感情的情况下让别人为她动尽了感情。
她继续说,“你在他身上已经投入的叫沉没成本,做决定时就不能再考虑沉没成本了,你要考虑将来再追梁椿需要的可变成本和换一个人追的成本,两者哪个成本更低。”
顾经鸿安静地想了一会儿,“即使这两者成本一样,我追梁椿的效益更大。而且在我心里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顾德睿说,“那你就继续。”
梁椿照常去画室画画,走过办公室的时候郭老师叫住他。
“椿儿啊,有一个杂志社的摄影作品征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梁椿一皱眉,“我交什么,我哪有摄影作品?”
郭老师说,“你前几天给我看的那几张就挺好的。”
梁椿很久之前给郭老师看过顾经鸿睡着时拍的照片,当时自我感觉特别好,觉得孤芳自赏太可惜了忍不住和郭老师炫耀了一下。
“能行吗郭老师。”
“交一次试试呗。”
要交照片肯定得先告诉顾经鸿,梁椿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唉。顾经鸿。
“郭老师我再想想吧。”
昨晚的事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光是顾经鸿好像喜欢他的念头就让他焦躁不已。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再卷进爱情的泥潭里。
他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精疲力竭的战争,赔光了一切输得落荒而逃。如果有爱情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单词的话,他就是爱情PTSD的患者。
不过没准呢,也许顾经鸿根本不喜欢他呢。哇,拜托拜托是我的自作多情吧。
顾经鸿就像一件紧急却未完成的事亘在他的脑海里,揉杂进他调的颜色里,画的每一个笔触里。
和顾经鸿谈谈。可他缺乏勇气做正确的事,所以他现在躲在画室里画一幅非常难看的画。
梁椿看着画叹口气,今天不是画画的日子,“回头再改吧。”把画对着墙藏起来,走出去。走廊里聚了一些人,他拿着手机走到一处人较少的地方。事情走到这一步在装不知道躲下去不是他的作风。
他点燃一支烟,吸进的尼古丁开始作用,让他心脏狂跳,头脑发晕。调出通讯录,拨通顾经鸿的电话,风吹过来吹干梁椿后背的冷汗,他打个冷战。
单调的通话声一遍一遍重复,没完没了又好像随时会终止的嘟嘟声,他屏着气。憋气的时间太久快要窒息了,他坚持到最后一个嘟声,机械音提醒他请留下语音留言。梁椿失落又有点庆幸地摁断了电话。
走回位置上坐下来时他还是有窒息的感觉,手心全是冷汗,身体泄了力,拿起画笔都困难。
顾经鸿很快回了电话,梁椿没接,顾经鸿紧接着又发来短信,他没回。梁椿不喜欢打电话,能打字聊的事绝对不打电话。那个29秒响铃的未接电话,让顾经鸿感觉错过了29两黄金,还是2011年的市价。
梁椿怂的连手机都不敢翻过来更何况查看顾经鸿发来的消息。他想象自己应该接通电话然后像预演的那样和他把话说清楚——我不可能喜欢你,你也别喜欢我了。我们以后也别联系了。
但他今天已经花光了勇气值,他没法,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画布。继续和顾经鸿厮混下去他深知只会让他们陷得更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变成另一场惨剧。
可他也失去和他斩钉截铁断掉的勇气。他该怎么面对顾经鸿伤心又失望的眼神、不理解之后的恼羞成怒,也许他和他朋友会恶毒地骂他婊子,然后自己仓皇地逃离现场。
然后他再次失去一切信心,在昏暗的卧室里自闭一个星期,抑郁、求死。
结局清清晰晰地出现在那儿,出现在他的终点,他开着一辆超速过载的车冲向终点,而他想不出第二条生路。
梁椿掐着自己,我当初为什么要招惹他,真他妈活该被骂婊子。
眼看快到下课时间了,梁椿一想到可能会在电梯里遇见顾经鸿,顾经鸿可能会敲响他的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就要喘不过气了。
裴楚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拍拍他,“晚上有时间吗,我们要去吃烧烤。”
梁椿正出神,被拍了一下吓得心跳都停了一秒,缓过来说,“好。”
裴楚广看起来挺高兴,“去哪哪哪,你看行吗,上次我和姜泥去过,还挺好的,就是稍微有点远。”
“行,都行。”现在不管裴楚广说什么,他梁椿都行。
一共五个人,裴裴和姜泥他都认识,没带张良,还有两个人第一次见。
“这是梁椿,比我们都大,叫梁哥吧。”裴裴说。
“梁哥,这是程成丹,程程,这个是我同学,吕管。”
吕管冲他一点头,“梁哥。”
“别叫哥,就叫我梁椿就行,叫哥我也不请客。”
吕管咧嘴一笑,程成丹拍拍梁椿的肩,“梁椿,走吧,打个车。”
程成丹好像比其他几个大一些,他一招呼都跟着他走。
“我先坐了,你们后面的车跟着我。”程成丹先拦着车坐上去,指着梁椿说上来吧。
梁椿没多想就上车了,裴裴向他们挥手,“我和姜泥知道路,你们先走吧。”
车上程成丹问,“你去过那个饭店吗?”
梁椿说没,程成丹又说,“裴裴打算吃完饭去旁边的酒吧玩儿。”
梁椿说哦,心想怪不得他们不带着张良。
“我有朋友在酒吧跳舞,一会儿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程成丹看着有点匪气,没想到这么热情,还挺自来熟。
“我以前也在郭老师那学画画来着,后来大学没学画画就不怎么去画室了。”
“你大几了?”
“大四,今年毕业了。”
一到串店他们就先点了一箱啤酒,裴裴说,“先上这些不够再点。”
梁椿还有点担心,“这能喝完吗?”结果一个比一个能喝,连看起来最够呛的裴裴喝的都比他多。
裴裴喝的面红耳赤,大说特说吕管上学时的蠢事,“旅馆儿,高中的时候追我们隔壁班的一个小姑娘,每天给人家写情书,写了有五十封,小姑能没答应把情书都退给他了。临了要走了,旅馆儿抱了她一下正好被干事看见了,说他俩早恋。干事说人赃俱获,还有五十封情书。”
吕管拿筷子指着裴裴,“裴楚广你再敢给我说一句话。”
梁椿笑的头快掉下来什么顾经鸿梁经鸿都忘到脑后去。一顿饭吃了仨点儿,喝的方言都出来了还不肯回家非要去酒吧。
衣服上熏的全是羊肉串味儿,梁椿在前台借了衣物清新剂直喷,程成丹叼着烟看,眼神玩味,没说话。
“借个火。”梁椿从烟盒里拿了根叼上,程成丹靠他很近,用手护着火给他点上。
他们走进酒吧,找到位置坐下,麦克风靠近金属的声音突然尖锐的响了,灯灭了,舞台上只剩下拿话筒的一个人,和观众聊着天。
“这是焕林吧。”有人认出台上站着的人,“谁?”
“就他,焕林长得又帅跳舞又好是这儿的金招牌。”
梁椿闻言看去,虽然隔得有点远但看上去确实是跳舞的体型,四肢修长骨肉匀称。
焕林正和前排的女客人打趣儿,应该是有人让他跳一下舞,只能听见他拿着麦克风说话的声音,听不见下面的人在说什么。
他说,“不行呀,没有歌我没法跳。”
“大牌一般都很晚才出场的,十一点才开场。”
“我没骗人啊,真的真的。”
“我们老板说没到点不能开大音响。”
“这样吧妹妹,你上来唱歌我就跳。”
跳舞随便给个鼓点就能跳,什么唱不唱歌的,他就是为了逗人家姑娘。
姑娘红着脸上了台,有点紧张,不停地整理刘海。焕林故意逗她,词本要给也不好好给非得让她踮着脚够。一看就是在声色场合浸淫久了的气质,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也像是在撩你。
好不容易开始唱歌了,乐队的鼓点一二三四清脆地敲击,焕林的眼色一下子变了,没有刚才嬉皮笑脸的劲儿了。梁椿擎着烟看台上,程成丹凑过来说,“你看着,他跳的真的特别好。”
焕林不跳舞的时候像个隔壁家的哥哥,笑起来兔牙抵着下唇,细长的眼睛被窝蚕挤成一条缝,由他可见男孩子们甜起来也是很要命的。
可音乐响起舞台上的人就变了,每一个动作都正中鼓点,肢体充满力量。动如脱兔,静则如处子,致命的是他看起来那么轻而易举,毫不费力的性感。
焕林抖肩震掉外套露出结实的线条,台下人大叫,他顺着胸肌往下摸,低头撩起衬衫下摆,劲腰上明显的腹肌块,人鱼线隐没在裤腰。他跪在地上,扯出一个笑容,眼神凌厉,意思就是要在你心里放一把火。
台下观众热血沸腾不论男女统统尖叫,大喊他的名字,姑娘也不唱歌了专注的捧着麦看他。
焕林在鼓掌声里下了台,程成丹站起来冲他招手,“焕林!这边。”焕林和刚才唱歌的小姑娘说了几句话,往他们的卡座这边走过来。
程成丹和他勾肩搭背的,有点炫耀和他认识的意思。梁椿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让焕林能坐下,他还是有些喘,汗顺着后脖颈流进衣服里,从桌子上随便拿了杯饮料,碰了一下程成丹意思是我喝一口。程成丹说,“这杯不是我的。”
焕林已经咽下去了,连忙不好意思地看梁椿,“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梁椿看他慌张的样子有点好笑,刚刚在台上那么酷的人,下台了怎么这么可爱,“你喝没关系。”
“我喝没关系吗?”焕林拿出手机,“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有空一起玩。”
姜泥从包里掏出副牌,哗啦啦把桌子腾出片空地来,“反正现在也没人,打会儿牌吧。”
“打什么牌神经病吧你,你怎么还随身带牌?”
“我昨天去我妹妹家拿的,放包里没拿出来。”
姜泥力排众议开始洗牌,“反正现在也没人,玩一盘,玩一盘。”
“一、二、三……六个人,”姜泥犹豫的时候,焕林举手,“我就不玩了,一会儿就该有人来叫我了。”
梁椿说,“我也不玩,我不会打斗地主。”
“不行,斗地主得五个人打,四个人没意思。”
“这个特别简单,一会儿你就会了,真的。”
吕管儿说,“输了怎么办。”
“脱衣服。”
焕林一乐,“黄赌毒一下子沾两个是吗。”
裴裴说,“输了喝酒吧。”
梁椿又举手,“喝酒我更不行。”
姜泥说,“你想脱衣服也行。”
“输了我帮你喝,”焕林说,“打吧,我给你看着牌。”
他靠近他偷偷对他说,“其实,”
“我打的特别好,他们都打不过我。”焕林在和他对视的时候飞速眨了一下眼,空气中的甜度哗一下升高。
太耍赖了吧。梁椿心说。
“对Q. ”
“K.”
“2”
梁椿看看焕林,“我砸不砸?”
焕林从背后环住他,扒拉着他的牌,“刚才谁出的2?”
“我。”
“不要,出。”
焕林就在他的身后,梁椿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到焕林呼出的气息打在他耳后一小块裸露的皮肤上。他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被盯住的地方无缘故的发热,绒毛立起。梁椿浑身紧绷,他们之间维持的若即若离的距离像一场暧昧的肌肤碰触游戏,是色情的要命的撩拨游戏。
“出这个。”他低声地说。
“这个?”梁椿稍稍偏头看了他一眼,焕林的眼角有一颗细小的痣,在眼眉的下方,出现在干净的脸庞上像造物者故意留下的一个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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