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友(19)
他把菜热了,顾经鸿站在客厅中间看手机,肩膀宽阔,衣服沿脊柱线凹陷下去,他可以想像用手摸上去的触感。温热、坚硬,梁椿现在看他依然如初见一样性感,喜欢只有增无减。
“你呢?”
“我刚吃过了,你先吃吧。”顾经鸿自己坐在饭桌前,梁椿盘腿坐在沙发上画他的速写。
“给我也看看。”
“可以,你吃剩的还是你自己收拾。”指着顾经鸿吃剩的饭桌。
顾经鸿的小诡计一秒钟被揭穿,叹口气,“我媳妇儿一天天眼里只有家务没有我,我一会儿再刷行了吧。”
速写本很厚,已经快画完了,风景占一小半主要还是人体居多,顾经鸿一遍翻看梁椿一边在旁边给他解释。
他是永恒的主题,隔几页就会出现一个,有时是一个局部特写,有时是全身,有时是带面部的半身像。
从脚踝的凸起到衬衫堆出来的衣褶,都出现在他的速写本上,梁椿骄傲地说我比你还了解你的身体。他有些了解梁椿眼中的自己了,梁椿连他喝水、走路的姿势都细细临摹,梁椿眼中的他其实比他自己性感的多。顾经鸿心说你是真的很喜欢我吧。
“你最喜欢我哪?”他指着速写本问梁椿。
他眨眨眼,“你?我最喜欢你抽烟之前一定先找烟灰缸。”
顾经鸿失笑,“你最喜欢的就这个?”
他反问,“你以为呢?”
再往前翻,顾经鸿看见那个结构式的纹身,不过不是在胸前而是在小臂。
“这就是那天我在画室遇见的人。我说让我想起丛青哲的人。”
顾经鸿说,“你画过丛青哲吗?”
他犹豫了一下,“画过。”
“在哪呢?”
“我早扔了。”
“说不说实话?”顾经鸿把本放一边挠梁椿的痒痒肉,梁椿哈哈大笑喊求饶。
“再说一遍扔没扔?”
“有有有。”
梁椿把速写本翻到最前面,“只有这几个了其他的真的扔了。”
平心而论,梁椿画的很好,但顾经鸿就是欣赏不了,那眉眼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刻薄样。
新年钟声敲响的十二点,家里安安静静的,好像忘记了今天是元旦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顾经鸿在沙发上处理公司的事,梁椿在角落的书桌里画画。
“顾经鸿。”梁椿突然回过头来叫他,“新的一年了。”
他们相视一眼,笑起来,顾经鸿合上电脑冲他伸手,“过来。”
梁椿跨过沙发背,砰地一下坐进他怀里。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顾经鸿揉揉梁椿的脑袋,梁椿贴近他的胸口主动抱住他,过了一会儿圈住顾经鸿的脖子坐起来,牵过他的右手吻了一下他的戒指。
“我爱你。”
窗外有人放大大的烟花,没有星光,焰火比星光更灿烂,梁椿笑弯了眼睛,顾经鸿也笑起来,两个人笑倒在沙发上,焰火落下来短暂重归于静的几秒钟,顾经鸿撑在梁椿身上吻住他锁骨上的戒指。
“我也爱你。”
面试的结果下来了,梁椿没告诉顾经鸿,偷偷拒绝了。钱重要是重要,还是没有顾经鸿重要,每日和丛青哲一起朝夕相处,他对自己没信心对丛青哲也没信心,对顾经鸿能不能好好接梁椿也没信心。清闲的时候接些稿子赚外快,也能勉强过下去。
顾经鸿每天都在想以后梁椿就和丛青哲在一起工作了,没关系,他对他家小宝贝有信心,他不能拦着梁椿去做他想做的事。自己烦闷了好几天,一浮现丛青哲那张脸就气的跳脚。
通知上班的消息应该要下来了,梁椿没说,顾经鸿也没问。就这么一直拖着,顾经鸿要过生日了。
他其实真没想过生日,反正再过几天就过年了,生日过不过也没什么劲。但架不住一开门梁椿穿着吊带丝袜等着他,顾经鸿看见梁椿的那一瞬间心里划过一个念头,今天是真的过生日了。
梁椿戴了金色的假发,把他的少年犯头型遮住了,还化了妆,顾经鸿在一点一点往下看,梁椿身上的白衬衫是他的,背带不是他的但很快也会变成他的。梁椿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还换了下腿,齐大腿根的皮裤勒出纤细的腰身,接下来丝袜紧实地包住小腿,一路美好的曲线收进一双粗跟的黑色高跟鞋。
他能感觉到自己一下子气血往上涌,他扔了车钥匙看也不看,视线完全吸附在梁椿身上,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宝贝儿,你也太辣了。”
梁椿实在是敬业竟然连指甲都染了,顾经鸿一把把人扽过来捏住臀部就不放手,还有没有别的惊喜了,说着往下探去,“不会在这还藏了颗跳蛋吧。”
梁椿把他的手拍掉,拉下顾经鸿缠在他身上的双臂,让他坐在椅子上。
“闭眼。”顾经鸿听话的闭上眼睛,手还恋恋不舍地粘在他的吊带丝袜上,梁椿的气息一直离他很近,发出些微的响声。
听着声音顾经鸿幻想梁椿一定是在拆跳蛋的包装,或者是正在放进身体里。梁椿攥着他的手拉到背后,顾经鸿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梁椿说睁眼吧,顾经鸿没看见幻想里的跳蛋,也没有并着腿面泛春色的梁椿,反倒是他自己被绑住了。
顾经鸿全身都被捆在椅子上了还跃跃欲试,用眼神扒光了梁椿的衣服把他拆吞入腹。梁椿用红指甲挑起他的下颌,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裤腰带。
“我的高跟鞋好不好看?”
顾经鸿扯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好看。”
梁椿狠狠撸了一把顾经鸿,“还有更好看的呢。”
梁椿退远一点,弹了一下自己的吊带,在他面前开始摸自己。顾经鸿硬的蓄势待发,梁椿拽出别在裤腰里的衬衫,骑在顾经鸿身上用坚硬的皮裤厮磨顾经鸿的下半身,甩了一下长发叫的一声比一声起劲,完全是性交的预备式。顾经鸿射出来,溅湿了梁椿的腿根,梁椿沾了一点体液用舌头搅动手指,说着下流话,顾经鸿惊人的速度再次勃起。
他摁着顾经鸿的脑袋,“解开。”
一个多么美妙的要求,他听话地用牙齿解开他束腰的绳子。梁椿优雅又缓慢地脱掉碍事的裤子,顾经鸿得以看清撩火的丝袜的全貌。细细的皮革勾住丝袜沿着滚圆的胯部连入底裤。小小的三角形根本包裹不住男性的器官,欲盖弥彰地勾引着人。
顾经鸿发力想要挣脱捆绑,椅子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梁椿轻笑一声把兽血沸腾的顾经鸿晾在那,走了。梁椿知道顾经鸿在如饥似渴地盯着他的背影,极尽慵懒妩媚之能事每一步抬腿落下,都散发着荷尔蒙。
他吞了口唾沫,“心肝儿,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梁椿伸懒腰,肩胛骨的起伏像绵延不绝的山势,他转过身,肋骨和那段腰线就是汹涌的波涛。梁椿看见他吓人的下体,弯着眼睛笑了一下,梁椿笑起来的时候那个平时常见可爱的梁椿就暴露了,但一样诱人。
他伏下去和他接吻,轻声说,“想要吗。”
顾经鸿拱腰把东西往他手里送,梁椿细细地照顾到每一个部位,顾经鸿痛痛快快地享梁椿了一把绝顶的手淫。
连着射了两次之后,顾经鸿的血才冷下来,可梁椿不想让他这么想,坐在他身上解开背带脱掉白衬衫用乳尖去抵他的乳尖。
“丝袜我就不脱了,留给你脱。”顾经鸿咬住他的耳垂说好。想到这顾经鸿刚想着控制射精,留着力到床上。梁椿从他身上滑下去,舔住他,顾经鸿刚压下去的欲火又升上来。
“宝贝儿你可别瞎想。”
梁椿试探了几下,吞进去大半截,梁椿显得很生涩也做不到深喉,顾经鸿已经满足的要升天了。这是他捧着都怕化了的心肝宝贝,真要让他做到深喉他自己都未必舍得。梁椿漱了口回来,躺在沙发上,手从底裤里伸进去缓缓的运动,顾经鸿明知故问,梁椿你干嘛呢。梁椿喘着粗气,“你倒好射了多少次了我还一次没射呢。”
当然梁椿绝对是故意的,正对着顾经鸿的方向望我地自摸。活色生香的美人在前,顾经鸿也是实属迫不得已又射了一回。
玩够了的梁椿解开顾经鸿,顾经鸿毫不含糊把人扛到床上细数讨了个够本回来,可饶是他再硬也扛不住之前泄了那么多回。梁椿这个小妖精立马翻身上马,又吸又吮,掐着他的脖子说,“只要你求着我说‘好梁椿放过我吧,我以后都听你的’,我立马就放过你。”
“好啊,在这儿等着我呢。”
“怎么也得让你体验一下我每天被做到快死的感觉。”
他举手投降说,“好好,不做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两人都洗完躺回床上,等外卖送来,梁椿玩着手机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丛青哲那个事我拒了。”顾经鸿腾地坐起来,“你说什么?”
“他介绍给我上班那个事我给拒了。”
顾经鸿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意,“为什么?”
“我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了。”
他翻身抱住梁椿,亲亲他的发顶,“真乖!”
“今年你跟我一起回家吧。”顾经鸿突然说道。
“我?干嘛?”
“我想让你见见我家里人。昨天我姐给我打电话,问我今年回不回家,让我也带着你一起回去。”
“你姐?”梁椿拧着眉就没松开过。
“我姐还挺喜欢你的。”
“啊?你怎么知道?她见过我吗?”
如果有实质梁椿身上的刺应该已经立起来了,顾经鸿扶扶他的毛,“我姐会喜欢你的。”
“过年我又不可能把你自己留在这吧,”看梁椿有摇头的趋势,顾经鸿赶紧把他的嘴堵死,“你行,我也不行,跟我一起回家吧。”
“不见。吓死了。”
“你怕我爸妈啊?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梁椿提出疑问,“你不说你爸特固执吗,你领个男生回家他是打断你的腿还是连我的腿一起打断。”
“我们家现在顾德睿说了算,只要顾德睿喜欢你,你就很安全。”
最终梁椿也感叹自己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被顾经鸿说动了,真的订了机票和他一起回家。
正月二十八,梁椿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春运,机票虽贵但所幸还不太难买,春节大批的人从B市启程赶往全国各地的故乡,往B市走的人倒是少了。
没见到顾德睿之前,梁椿一直是照着顾经鸿的脸去想顾德睿,以为顾德睿是个秋瞳剪水的南方大美人。结果这姐弟两,弟弟随了妈妈姐姐随了爸爸。顾德睿巨凌厉干练,跟顾经鸿放在一起仿佛调换了性别。
“梁椿儿,你也不用太紧张,和经鸿在一起当成自己家就行。”
“知道了,姐姐。”说是这么说,梁椿其实拘束的不得了,顾经鸿也看出来了。
“我们家最厉害的就是我姐了,再没有更厉害的了,你不用紧张。”
梁椿青春期的时候突然没了妈,一直流转寄住在亲戚家里,从那个时候就形成的性格,控制不了的紧张,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街上空空荡荡的,偌大的B城就这么被一趟趟的列车飞机拉空了,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家。梁椿见到顾经鸿的父母,心里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相处了几天发现人家真是把自己当儿子待的。
他天生招家长辈的叔叔阿姨们的喜欢,顾经鸿的妈也无一例外的沦陷了。梁椿一盛饭老太太就哎呦,“吃这么少能行吗!再吃点!”
“阿姨我减肥呢。”
“要出事情的!这么轻飘飘的还减什么肥,多吃多吃。”
“你跟经鸿在一起都怎么吃饭啊?是不是总在外面吃啊?”
梁椿端着饭,“也在家吃,我不太会做饭,都是顾经鸿做。”
“经鸿下班了还得回家做饭啊,那得几点才能吃上饭啊?”
他有点听不出这句话的语气,打个哈哈过去了。“那我先端出去了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