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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言说夜晚(66)

作者:金陵十四钗 时间:2024-12-17 08:26:09 标签:破镜重圆 虐恋

  盛宁道:“因为‘新湘军’内斗正酣,而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一、二把手的权力斗争在豪门企业中同样屡见不鲜,蒋贺之也说:“美合置地不久前曾接连发布过两则公告,大意都是为了确保公司的稳定经营,原董事长胡石银退出美合置地实控人之列,而洪兆龙则由选举成了新任的董事长。公告几次三番地强调是‘经双方友好协商’,但这显然是欲盖弥彰。”

  盛宁点点头,接着说下去:“由这两份公告,再结合燕子上回给的线索,说洪胡两家险些当街火拼,说明不管胡石银是被排挤走了,还是他自己选择激流勇退,他跟洪兆龙的关系肯定早已破裂。梅思危是胡石银的情妇,阿德却是洪兆龙的手下,他俩的关系也极有可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只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至今相安无事,是因为他们共船已久,任何一方都不会率先自凿其船,但如果梅思危不得不靠揭发阿德来立功减刑呢?”

  “什么样的罪行会逼得她揭发阿德来立功减刑?”佟温语还是不明白,说,“你别忘了,我们到现在连像样点的人证物证都没有,根本指控不了那个女人,更别提那女人还有一群位高权重的干叔叔、干伯伯,动辄就会亲自下场干预对她的调查。”

  “我国刑法中的八大重罪以‘故意杀人’为首,即使在‘慎死’的今天,也是司法实践中适用死刑最多、最不容辩驳的罪名,在‘铁板钉钉’的证据面前,梅思危那些干伯伯、干叔叔为免引火上身,就绝对不会再插手她的案子,甚至还会对她避之不及。”盛宁对自己的判断相当自信,淡淡微笑,“而且人性使然,年迈的国王都会嫉恨年轻的王子,上位者往往深信自己的个人魅力,以为追随者都是五体投地、心甘情愿的。如果再让他们听说,曾经拜倒在自己西装裤下的女人因为得不到一个小白脸而起了杀心,只怕就更不乐意管她了。”

  “你说的这个‘小白脸’是谁?”蒋贺之疑惑道,“何况梅思危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杀人?她真想杀人可以有一百种不被人发现的法子。”

  “因为梅思危自己都不知道,”盛宁抬头望向对方,眼神凛凛地说,“她要杀的人是我。”

  此言一出,蒋贺之终于彻底反应过来,梅思危手里有一种药,她常利用那种药来蛊惑男人、操纵男人,如果盛宁拿到了那枚至关重要的U盘,那么她很有可能会把这套手段用在他的身上,从而猎人变猎物,掉进他们为她预先设置的这个陷阱里。

  所以当他们从安装在老何家的监听设备中得知梅思危已经上钩之时,就立即付诸了行动。

  佟温语提供了一包粗盐似的白色结晶物质。她说:“我会把它调配成液体,再用明胶把它包裹起来,类似于演员拍戏时用的假血包,只不过它是无色的。你可以假意中途去洗手间,将它含进嘴里,然后趁她跟你喝酒或喝茶的时候咬破它,悄悄让它混进酒液或茶水里再吞下去,这样她递给你的杯子也会沾上毒药,毒物检测时就会测出,她就更百口莫辩了。”

  盛宁点点头,补充道:“我还会送她一份礼物,在上头装上针孔摄像头,如果‘无意间’打翻她准备的第一杯下了药的酒,她肯定会立即准备第二杯,摄像头就有很大概率能拍到她下药的画面。”

  蒋贺之一直眉头紧蹙,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到底是什么?”

  “这种结晶物质是一种联吡啶类化合物,工业上常被用于除草剂。”对毒物的选择,佟温语给出了三个解释,“首先,这种毒害性物质必须随处可得,不能是只有化学实验室里才有的冷门毒物,否则梅思危就有可能辩称自己没有接触毒物的条件。”

  盛宁点了点头。

  佟温语继续说:“第二个理由,这种毒物必须有速发性毒作用,如果中毒症状不能及时出现,我们就不能‘当场拿赃’,从而给梅思危脱罪的可能。”

  盛宁再次点头。

  “第三个理由,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理由,故意杀人或故意伤害的起因、手段和危害后果都是量刑标准,”佟温语以其多年的公诉经验作出判断,道,“如果是简单能够通过洗胃清除的毒物,凭借梅思危在公检法里暗藏的人脉,最后极有可能量刑畸轻,让她根本就不屑供出阿德来减刑。”

  盛宁还是点头:“那就给我能承受的最大剂量。”

  “最大剂量因个人体质而异,估不准的。而且就算你没有生命危险,在这个中毒过程中,你也会非常……非常痛苦。”佟温语此刻有些担心了。她面有不忍之色,几乎是颤抖着说,“它会瞬间灼伤你的食管和胃,所以中毒前期你会大量吐血、剧烈腹痛,接着它就会损伤你的肺部,导致你呼吸困难乃至呼吸衰竭,再然后会进一步损坏你的肝和肾,即使送医及时,这些损伤也是不可逆的……”

  “车祸之后身体一直不好,”盛宁倒很平静,“再差一些也没关系。”

  “我不同意。”蒋贺之默不作声良久,听到这里终于再忍不下去,尤其是盛宁这副轻描淡写的态度更令他恼火,他说,“要施这种‘美男计’,我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你去?”

  “因为你没我心软,没我看上去好掌控,你别忘了,我可是公认的‘圣母’。”盛宁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又说,“而且我也是市委书记钦点的‘检察之光’,整个洸州政法系统里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处级干部,对梅思危来说是一举多得。只要我主动找上她,她没理由放过这个可以从此掌控我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她会用这个法子呢,也许她会直接杀了你。”蒋贺之眉头紧蹙,又问。

  “不会,因为项北庇佑了我,而我不能辜负他的庇佑。”盛宁转头看了佟温语一眼,坚定地说,“我也任过反贪局长,我也在彻查长留街与小梅楼的案子,一旦我再身亡,连项北的‘意外’都会被翻出来重新调查,甚至很有可能引来中央巡视组。那个女人那么精明,是不会甘愿冒这样的风险的。”

  “那为什么又要我动手打你呢?”蒋贺之继续问。

  “连阿德的手下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梅思危一定也知道,只有我们关系破裂她才会觉得自己有机可乘,钓鱼不能不下饵,这还是你说的。”

  “可一件故意杀人案这么容易定罪吗?这跟与天搏命有什么分别?”这法子委实太冒险,每个环节他都顾虑重重,无法满意。

  “是不容易,”盛宁眼神很静,语气还有些淡淡的调侃之意,“可这间屋子里有一名刑警、两名检察官,如果这样都不能夯实细节,把一件凶案定成‘铁案’,我们真该反省自己的业务能力了。”

  “反正我不同意。”这话是没错的,公安侦查检察批捕,若两方有心联手造冤案,他们有的是时机完善证据、补充材料,这人十之八九也就冤定了。但蒋贺之打定了主意不配合,赌气似的撇过脸道,“我下不了手。”

  “你……”盛宁恨极了这人不合时宜的恋爱脑,冷脸骂了一声,“没种。”

  “你说什么?”当着佟温语的面,蒋贺之就捉住盛宁的手腕,将他粗暴地压制在了沙发上。

  “床上逞英雄算什么本事?”四唇毫厘相近,盛宁却把脸别向一侧,还是冷声道,“没种。”

  “你是疯了吗!”蒋贺之认输似的放开了盛宁,几乎是以一种恳求的语气道,“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但凡当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你都可能没命的!”

  “我也不想与天搏命,”盛宁苦涩地笑了笑,“可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蒋贺之无话可驳。这个法子很大胆,亦很疯狂,但在这个证人死亡、证据湮逝、周遭又虎狼环伺的绝境下,可能也是唯一行之有效的法子了。

  “那个女人太精明了,我们身边一定还有她的眼线,就连某个省领导都有可能是她的‘枕边客’。如果戏不够真,她是不会上钩的……如果戏不够真,我们连移送起诉的那一步都走不到……”盛宁想起了那只被人碾碎半爿翅膀的蝴蝶,想起她临终时含泪的那声“你答应过我”,他黯然垂眸,轻声道,“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拼尽全力还她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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