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俞印红着耳朵指指点点, “要不要脸啊凉哥,谁准你摸我的”
“我就暖一下手。”周成凉蹙眉, “你答应过我的。”
俞印瞬间哑声。
好像……
是有这么回事儿……
周成凉这小子天生体寒,冬天手脚冰凉,怎么都暖不热。
当然,也可能不是体寒,就是爱装逼,秋裤秋衣死活不穿,上次跟他冬天去柏林玩,晚上跟俞印出去看雪的时候,腿上居然只有条薄绒牛仔裤。
俞印谁都不服,就服他,美丽冻人时尚大使。
他看不过去,但周成凉喜欢,他又没办法,只能在这人第n次冬天被冻感冒的时候,说: “下次冷记得给我说,借你抱一会儿。”
后来抱了也未必能暖热,俞印干脆把他手放肚子上捂着,周成凉就默认这种操作的合理性。
但他一般不会主动伸手,怕真给俞印冰着,偶尔手没那么冷,想皮一下的时候,才会主动过去蹭蹭。
俞印回忆完毕,惭愧了。
他敏/感个什么劲儿呢
“不然……”俞印吞吞吐吐道, “你再放进来”
周成凉大概是笑了一下,缓缓坐直身子: “不了,热了。”
没多久,宗柏从卫生间回来了。
俞印撺掇着他拿出“惊喜”。
宗柏看得出他那天的“不情之请”是给周成凉“请”的,叹了口气,悄悄把礼盒上扎着的丝带和玫瑰摘了。
朴素的盒子被推到周成凉面前,俞印邀功似的说: “看看喜不喜欢。”
周成凉满怀期待地打开——
“弹壳长城微缩模型”
“嗯。”宗柏笑道, “小鱼说你最近爱国之心如泉涌奔腾,要不然下次带你去部队逛逛”
周成凉: “……心意领了。”
周成凉请了这顿饭,以表对二人的谢意。
饭后,宗柏提出送俞印回去。
三人都是本地人,宗柏和周成凉过来的时候都开了车,只有俞印是刚结束外景拍摄,打车过来吃的饭。
俞印看向周成凉。
周成凉从善如流: “跟我车走就好,我们住一起。”
宗柏愣了下,心跳漏了一拍: “合租”
“不完全是。”俞印说, “邻居。”
宗柏心安了,调侃道: “那我也能送你回去。”
这话说得……
俞印有点不自在。
宗柏果然是在部队待久了,出来都不会社交了。
怎么老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
他想婉拒,抬头望向能截胡的人,却发现对方盯着一个地方看,半晌没说话。
俞印悄悄踢了他一脚。
周成凉回过神,对上他“求救”的目光,居然说: “我忽然想起来得去公司一趟,鱼仔,你先跟宗柏的车走。”
“这么晚了去公司”俞印愣了下, “什么事儿”
“正事儿。”周成凉拍拍他头, “我回去给你写个报告”
“一边儿去,又乱摸。”俞印话虽这么说,也没生气,没去打扰他办正事,不太好意思地问宗柏, “柏哥,车方便蹭吗”
“方便。”宗柏觉得他俩互动有点过于亲密了,转念一想,人家二十年的交情,这么亲也正常,遂拉开副驾驶车门, “上车吧。”
周成凉挑了下眉,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悄悄磨牙,一瞬不瞬盯着宗柏。
宗柏当他是用眼神嘱托自己开心注意安全,感动地握拳碰碰他肩膀: “放心,我们走了。”
周成凉: “。”
周成凉嫌弃地别开肩膀,让俞印回家后给自己发消息。
他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转身不紧不慢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
朱正伟已经连续三天没睡好觉了。
从他导师停职被查的那一刻起,朱正伟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这几年用自己的名义帮导师搞了不少违法交易,导师如果出事,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他。
最近没人接他电话,没人联络他,他精神恍惚地缩在屋里抱着手机,生怕下一个打进来的电话是110,精神几近崩溃。
这么些年都没事儿,怎么就最近出了事
朱正伟不用想都知道背后推手是谁。
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北京这地方法律森严,他逃不掉的。
他本来该是国内顶尖学府的高知分子,享受国家补贴,过上人中龙凤的人生,现在却成了四处逃窜的违法犯人……
这种落差,朱正伟不能接受。
他这辈子都被毁了,凭什么
朱正伟恨死周成凉和俞印了。
既然逃不掉,那把他害到这个地步的人也别想活了。
他花了手上几乎所有的钱打探两人消息,终于得到了周成凉和俞印今晚的去向,盯着那辆显眼的塞纳-马恩省,在停车场等了许久。
他看着众人用餐结束,先一步来到停车场,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握着水果刀的手颤抖不停,没由来地感到激动。
可等了半天,那辆塞纳-马恩省的主人也没回来。
朱正伟开始焦躁,急得浑身发抖,抱着刀爬出角落。
“啧。”
周成凉靠在墙对面,端着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还拿着刀想干什么”
朱正伟瞳孔缩了一下,下意识后退,刀刃划过墙面,留下狰狞不堪的痕迹。
手腕因为巨大阻力扭伤,他因为疼痛回过神,用刀尖对着周成凉鼻子,魔怔般发问: “俞印呢怎么只有你俞印呢”
你还好意思问
周成凉冷漠地想:要不是你,我至于亲手把我家鱼仔送上别的男同的副驾驶吗
朱正伟精神大概已经不正常了,指着他神神叨叨半天,反复都是骂人的脏话,不堪入耳。
一开始骂周成凉,周成凉还能当看猴,直到他挥着刀冲上来,嘴里全是对俞印的侮辱性人身攻击。
……
周鹤晴赶在警察抵达前来到现场,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浑身是血,拧眉踢了一脚。
那人痛苦地哀嚎起来。
没死。
周鹤晴松了口气,去看自家蹲在车边的儿子。
周鹤晴: “干什么呢”
周成凉: “看您的车有没有被伤到,我现在赔不起。”
周鹤晴: “……”
不愧是周成凉,这时候还只顾惦记车
“原来你知道轻重的啊”她玩笑道, “我以为我要去监狱里捞你呢。”
“不至于。”周成凉腹部有伤,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脸色还是很难看, “我有分寸。”
“伤成这样了还有分寸”周鹤晴下巴点点他流血不止的右手,没好气喊来医生, “人家给我看监控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
周成凉送走俞印他们就给周鹤晴发了消息,可惜周鹤晴当时在开会,看到消息已经是半小时后,也是周成凉运气好,这期间没人去那块停车区。
她急忙联系那片商区负责人封锁场地,让人去控制场面,赶紧赶忙往这边跑,路上还看了负责人那边同步过来的监控,心脏差点停跳。
她儿子以前没惹过大事,看不出来,竟然是个打架下死手的。
招招往人致命的地方打,朱正伟手里要是没有刀,这会儿该躺太平间了。
这种打法难免受伤,周成凉关节和小臂都有淤青,得拍片子看有没有骨折,右手手背上的刀口从虎口蔓延至小臂,非常深,保守估计要缝二十来针,好在没伤到筋骨。
周成凉看着医生忙碌处理自己伤口,没怎么在意,也没喊疼,而是跟他妈说了声对不起: “给您惹麻烦了。”
“你给我惹得麻烦还少吗”周鹤晴没好气道, “放心吧,医生看了,人还好,他杀人未遂,你自我防卫没啥问题,加上涉黄的金额,够他进去吃一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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