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父母喜欢自己做饭,偶尔忙不过来了,才会叫保姆上门。
慕稚率先开口,“怪不得这么香!”
他拉着慕宁进了屋,并不看廖松琴,“是不是有鳕鱼?我闻到味道了。”
慕妈妈捧着脸,忽然笑开了,“阿稚鼻子这么灵啊,对,那是松琴做的。”
慕宁刚要跟着夸几句,“松……”
他一点一点扭过头,看着依旧在微笑的兄弟,深吸口气,“哈哈,怎么让客人做饭了。”
“什么话。”慕爸爸把盘子端出来,“现在说人家是客人了,高三那会儿叫他过来帮你写作业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是客人?”
慕宁脸上挂不住,呵呵笑。
慕稚全程没有说话。
“不喜欢吗?”廖松琴忽然开口,胸膛极近地贴着他,“今天没买蛋糕,但有马卡龙。”
慕稚往前挪了挪,“不喜欢马卡龙。”
“是低糖版的,不腻。”
“你自己吃。”
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捉住了,廖松琴用的力气有点大,手指一根一根错进他指缝。
慕稚惊愕地回头,耳畔一热,他吃痛,“啊……”
一旁慕妈妈问,“怎么啦?”
这个刚刚咬过他耳垂的家伙不知何时松了手,面上毫无破绽,替慕稚回答,“帮他拿掉脸上的头发,不小心静电了。”
慕妈妈就去拿来自己的护手霜,让廖松琴滋润一下。
廖松琴笑着接过,又侧头,“阿稚也来一点?”
他说着,不等慕稚拒绝,握住他的手细致地揉,确保手掌与手背的每一处肌肤都均匀地蹭过,力度一开始有些重,渐渐变得轻柔。
慕稚指尖热得不像话,红着脸挣开,“够、够了。”
“是吗。”
廖松琴睨着他,沉默良久,重新笑起来,“那我们去吃饭吧,阿稚坐我旁边好不好?”
慕稚不知为何怯怯的,小幅度点头,“嗯。”
一顿饭吃得慕稚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慕爸爸拉着廖松琴聊天,慕宁也跟去了,他趁机奔向二楼,打算关起门来做作业,等廖松琴要走了再下来。
刚转过楼梯拐角,身后就袭来脚步声。
他以为是慕宁,“怎……!”
廖松琴将他压在墙上。
“在躲我?”
慕稚胸膛起伏,睫毛不住颤着,“没,没有啊。”
“那为什么不看我。”
这话尾音沉沉坠着,掺杂着委屈似的,慕稚抬眼,小声道,“看着呢。”
廖松琴笑了笑,突兀地道:“不是想和我恋爱吗?”
“啊?”慕稚又立刻低下头,视线乱飘,盯着两人交错的双腿。
“说话。”
廖松琴的气息将他完全包裹了,慕稚呼吸不畅,想逃离,却无法,眼眶逐渐热起来。
“不谈了。”他轻微哽咽,“你讨厌。”
“又要招惹我,又觉得我讨厌。”廖松琴轻轻勾缠着慕稚手指,“阿稚,不能这样。”
“你,”慕稚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话,“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更响一些,慕稚甚至有些眩晕,他半张着嘴,“真的喜欢吗?”
“真的喜欢。”
“什时候开始的?”
“去年有一次,我们两家人去温泉汤池,你当着我面把浴袍脱掉,那瞬间我才意识到,你是大人了。”
慕稚抿唇,眼角依旧湿润,“那只是欲望吧。”
“只是欲望的话,我为什么会嫉妒。”廖松琴忽然执起他的手,将脸贴上来,“可能从你高一收到情书开始,我就不对劲了。”
那真是非常久远的一件事。
慕稚手指微蜷,“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
廖松琴侧脸,蹭着慕稚掌心,“不着急。”
他有耐心,等慕稚毕业,等自己向慕稚告白,等慕稚接受他的追求。
可嫉妒从来不讲道理,爱情也并不遵循规律。
慕稚比他勇敢。
“我们可以在一起。”廖松琴直起身,覆在慕稚手背的手自然错进指间,牵着他往房间走。
慕稚抬头看他,两人在门前停下脚步。
廖松琴接着道,“只是在你毕业前,最多只能牵手,好吗?”
慕稚眼尾烧红,整个人像一壶稀里糊涂烧开的沸水。
他过了很久才开口,“我还想要抱抱。”
“……”
难言的寂静,慕稚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廖松琴对上他湿漉的眼,让步,“一周最多抱五分钟。”
慕稚:“…………”
“你,”他语塞,又觉得廖松琴不可能掐着秒表计数,可操作空间很大,勉强道,“好吧。”
“答应得好勉强。”
廖松琴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淡淡道,“不会耍赖吧。”
就耍赖!
慕稚眨了眨眼,摇头,“我从来不耍赖。”
接下来几个月,廖松琴三五不时造访慕家,把慕爸爸珍藏的茶叶喝掉一半,又迅速补上。
针对慕妈妈,他一会儿送书,一会儿送护肤品,还积极参与慕家内部亲情交流活动——良女士私人备课小讲堂。
廖松琴坐在慕家沙发上,听课间隙里和慕稚说悄悄话:“你们一周要听几次课?”
“一次。”慕稚小小声,“碰到公开课,可能一天要听三次。”
廖松琴颇感敬畏,瞥了眼一旁虎视眈眈的慕宁,重新挺直腰杆,听小学老师授课。
这时慕爸爸积极举手,“良老师,我有问题!”
良老师温柔道,“哪里听不懂?”
时间缓缓流淌,高考那日,慕稚走出考场大门,隔着拥挤的人潮,一眼望到某处。
夏风疏朗,摇摆不定的梧桐树叶下,站着他的爸爸妈妈,哥哥,还有……
慕稚跑过去,大笑着,撞进廖松琴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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