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酒店储备丰富,供应商也没有出岔子,慕宁不需要担心生存问题。
午休时,慕稚接到慕宁的视频。
旺里和国内有时差,视屏那头黑乎乎的,似乎是在车厢内。
慕宁道:“抢到机票了。”
“!”慕稚惊喜地睁大眼,“要回来了吗?”
“嗯,在去机场的路上。”
慕宁状似不经意,“林助呢,在吃饭?”
“没有,还在办公。”慕稚回头看了眼,“呃,现在没有了。”
林初早在听到慕宁声音时就抬起眼,远远地看着这边。
“哦。”慕宁咳嗽声,“那让他准备一下,明早跟我汇报。”
“哪有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抽查的,你好歹多给林哥几天时间准备啊。”慕稚趴在桌沿,笑眯眯的。
“那周末……”
“周末林哥不需要休息吗?”
慕宁被他说得蔫巴了,“小祖宗,那我把公司送给你林哥好不好?”
“要是能让你轻松点,也不是不行。”
慕稚看着昏暗光线下依旧难掩疲色的慕宁,轻声说,“短期内不敢让你出差了。”
屏幕那头,慕宁柔和地笑,“好,不走了,和你们一起养狗。”
挂断电话,慕稚激动得吃不下饭,跑到林初桌边,“林哥林哥,先别工作了,今天中午出去吃吧。”
林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那订的外卖怎么办?”
“回家热一热当晚饭呗。”
慕稚晃他的肩,“走吧——”
林初摘下眼镜,笑叹,“等慕总回来就不要在办公室里这样了,不像样。”
“好的好的。”慕稚催促,“再不出发要赶不回来了。”
他们去了附近的茶餐厅,慕稚打定主意要请客,点菜时并没有手软,“林哥,你想吃甜品吗?”
“可以来一份。”
“好。”慕稚笑眯眯下单,刚要锁屏,手机上跳出来一条短信。
慕宁先前就发来了航班信息,慕稚在购票软件查询了这趟航班,大约晚上六点落地。
这会儿短信上写着:【您查看过的航班因天气原因已被取消,若有出行需求,可以查看以下航班……】
林初见他久久不动,探身过来,“怎么了?”
他们一起对着屏幕沉默了会儿。
“看来我没法向慕总汇报了。”林初语气轻松,靠回椅背,只是手不当心碰掉了筷子。
他弯腰捡起,“我去要双新的。”
慕稚没动,坐在原位。
手机震了震,廖松琴发来消息:【我们五点出发,到机场六点左右,去吃碗面就能见到慕宁了。】
他低头打字,【航班取消了。】
廖松琴很快打了电话过来。
慕稚接通,在嘈杂中听到廖松琴平稳的声音,“如果他下周一还回不来,我们可以去找他。”
“嗯。”
“现在和谁在一起?”
“林初,我们在外面吃饭。”
不是一个人就好,廖松琴稍稍放心,“下班我来接你。”
结束通话,慕稚情绪略微好转,他想起慕宁或许到机场才收到航班取消的信息,拨了视频。
对面接了,画面一片漆黑。
两秒后,视频挂断。
再给慕宁发消息,却无人回复了。
五点,廖松琴准时到达慕宁公司楼下。
他下车站了会儿,很快看到慕稚从侧门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人,是林初。
廖松琴快步迎上去。
慕稚唇色很白,原地看着廖松琴接近,两手搭上他手臂,“我……”
“上车说。”廖松琴向林初点了点头,把人带到副驾。
车子启动了,慕稚又一次开口。
“应该是困在机场了。”他说话的语调还算冷静,手指紧紧捏着安全带,“机场附近……有暴动。”
廖松琴动作一顿,“暴动?”
“下城区本来交通状况就不好,这几天食物供应还都集中在主城区,他们等不到供应车,就有人进城……”
慕稚说不下去,忽然侧头面向窗外。
主城区只许进,不许出。
廖松琴没有多说什么,趁着红灯覆上他手背,“我们去机场。”
“现在?”
“先去邻近的城市,旺里目前暴雨,等路况好一点了就开车过去。”
慕稚勉强找回点理智,“嘬嘬怎么办?”
它离不了人。
“托给秘书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能让你更好过,”廖松琴食指微曲,刮了下慕稚的脸,在红灯最后三秒凝视着他,“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是的。
红灯转绿,慕稚坐在行驶的车厢里,抚着冰冷的手机机身。
慕宁总说放心不下他,给他装定位,铺后路,却没想过总漂泊在外的家伙才更无法令人安心,而慕稚想要的也不是那些。
慕稚闭上眼,意识昏沉地想,等见面了,他要把过去的账和慕宁全部清算。
慕宁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旺里是“雨之都”。
收到航班取消的通知时,航站楼外有大风刮过,混杂着雨水打到落地窗上,一遍遍冲刷着疲惫的神经。
他揉了揉眉心,点开慕稚的对话框。
忽然,远处响起某种巨大的声响,雨声风声混杂着巨物倒塌的动静,脚下的大地似乎都有震感。
形色各异的乘客停下动作,齐齐望向远处。
雨幕里,憧憧人影极快地迫近,积水四溅,慕宁看到工作人员紧绷的侧脸。
“发生什么事了?”有乘客拦住地勤,“为什么要关门?”
地勤说着旺里语,语速极快,慕宁只能捕捉到隐隐绰绰的词。
“下城区”,“灾民”。
他忽然想起,机场建在旺里下城与主城交界处,位置偏僻,而酒店从前天开始忽然不再允许选择主食种类,只供应面食。
旺里下城区,暴乱了。
第73章 透支的吻
廖松琴和慕稚到主城区时是深夜。
主城区多个闸口封堵,不时听到警笛声划破雨幕,他们多次迂回,才终于从临时通道进了城,赶往机场。
旺里的风和雨一如既往阴沉,连绵,壮大着排水系统瘫痪后随处可见的水洼,将这座城市变为死海。
“闷吗?”外面还在下雨,廖松琴却降下点车窗,按住慕稚的手,“不要啃。”
慕稚指甲豁了个口,雨丝打到脸上,他闭了闭眼,“现在好多了。”
“再开半小时就到。”
前方有火光,廖松琴单手扶着方向盘,重新规划导航路径,在导航的机械音中驶进无人小路,“机场肯定有保护措施,慕宁这么精明,不会贸然离开机场,大概率只是信号被屏蔽了。”
“嗯。”慕稚拧开水,递到廖松琴唇边,“我知道。”
只是一刻见不到人,他就一刻无法停止焦虑。
机场距离被冲破的闸口极近,附近围了一圈警车,他们本想驶进地下车库,却不得不在地面靠边停车,等待接受安检。
廖松琴从夹层里拿出跨国公司证明,“走。”
慕稚不明所以,但乖乖跟上。
雨下得很大。
远处警车车灯直直照过来,有些晃眼。慕稚避开视线,瞥到路边排水沟浮着层油光。
心脏跳动加快,慕稚捏着拳,手心一层虚汗。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肩上忽然压下只手,廖松琴紧紧揽着他,“靠我近一点。”
他抬手蹭掉慕稚脸上的雨滴,“慕宁看到会骂我。”
慕稚眼前有一瞬模糊,他重重点头,“嗯!”
很快接近了为首的旺里警察,廖松琴将合同递上去,说了几句慕稚一知半解的旺里话,对方侧身就让他们先行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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