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隅穿着身黑色棒球服,下身浅色牛仔裤,青春洋溢。他好像还做了发型,见着慕稚走过来,开心地挥手,“你来啦!”
他带着慕稚坐下,“听说你从旺里回来就生病了,我想去看,宁哥说让你多休息,不许我去。”
“小感冒。”慕稚从包里拿出甜点,递过去,“柠檬挞,你喜欢吗?”
“喜欢!”
菜品上来后,陆隅戳着椰子冻,犹豫了会儿,问,“廖松琴是不是也病了?”
慕稚点头,“嗯,他传染我的。”
见他谈起相关话题时没有什么抵触,陆隅稍稍放心,“啊,真是的,看来松琴哥得多多锻炼,自己感冒也就算了,还带上你。”
慕稚察觉到陆隅对廖松琴轻微的敌意,岔开话题,“你上次说回来要做一个大项目,怎么样了?”
“嘿嘿,还没这么厉害,最多就是打下手。”
陆端毕竟与慕宁等人多有合作,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工作上的事,菜凉了也没人管。
陆隅掏出平板翻着案例,慕稚嫌歪着脖子不舒服,干脆坐到他身旁。
窗外“轰隆”一声,银蛇划破夜幕,店内的人纷纷抬起头,看到城市被雨幕笼罩。
慕稚并没有很关心这场雨,他指着某处,“可是这太主观了,没有能计量的方法吗?”
陆隅蹙眉,“我也觉得有点不科学,但如果一个一个去调研,前期投入太大,不现实。”
慕稚思索,“那如果……”
“吱吱。”
“嗯?”
“这里,”陆隅的手指轻柔地从他脸上抚过,“沾到果酱了。”
慕稚略有些尴尬,“谢谢。”
他转头看被风雨刮得枝叶弯折的树,“感觉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叫得到车吗?”
陆隅也跟着转头,“我觉得难。”
慕稚看了看手机,这个点,慕宁要去慈善宴会,不可能来接人。
他和陆隅一起点开叫车软件,雨天路况不好,周围又是商业区,都是叫车的人。
“叫司机来吧。”陆隅说。
他私心想和慕稚多待一会儿,打电话的动作慢吞吞的。
“司机这个点早就下班到家了。”慕稚果然制止,“等等说不定就停了,反正今天也没事。”
陆隅开心了,笑嘻嘻收起手机,“好呀。”
“吱吱,可以摸摸你的痣吗?”
慕稚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你的泪痣。”陆隅撑着头,手指虚虚地描摹那颗嫣红小痣,“他们说,这里有痣的人爱哭。”
气氛变得有点奇怪,慕稚蜷起手指,干巴巴道,“我不爱哭。”
“嗯,”陆隅声音低低的,“在我面前一次都没哭过。”
他的气息渐渐靠近,温热的呼吸打在眼尾,慕稚睫毛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他想往后缩,“陆隅……”
“滴——”尖锐的鸣笛声刺破雨幕,店内的人俱是一震,看向窗外。有辆车在咫尺外的街沿打着双闪,雨刮急促地扫清雨水,好一会儿才消弭了声音。
“是不是黑车啊?”邻座的情侣坐着讨论了会儿,决定去问价。
“这些黑车司机为了揽客还挺拼。”陆隅掩饰地拿起柠檬水,“不过雨天很多人会选择坐吧。”
慕稚从刚刚的莫名氛围里缓过神,看着那对情侣撑伞走出店门,弯腰敲了敲车窗。
过了会儿,窗沿摇下一条小缝。
看来真是黑车。慕稚偏开视线,觉得这么等下去不行,在叫车软件上继续加价。
过了会儿,他不经意扫了眼,那辆轿车依旧打着双闪,迟迟不动。
慕稚眉心微微蹙起,生出些奇怪的预感。他盯着雨幕里的黑色轿车看了会儿,情侣似乎终于谈妥了价格,上了车,轿车在雨幕中远去。
……错觉吧。
陆隅扯他衣袖,“野餐第二季出了,一起玩吗?”
慕稚回神,“什么野餐?”
“游戏啊,”陆隅愣了,“没事,我带你玩一会儿就上手了,今晚来不来?”
这语气跟叫兄弟开黑似的,慕稚没忍住笑了,“行啊,你带我。”
雨滴断线珠子似的砸下,他们在屋檐下松快地聊了会儿游戏,慕稚不太懂,但很愿意倾听,陆隅也不会觉得无聊。
他背对窗子坐着,好和慕稚面对面。慕稚也微侧着身,瞟到什么,笑容一滞。
“怎么?”陆隅回头。
“滴——”银色轿车按着喇叭,陆隅猛地反应过来,拽着慕稚抢先冲出店,抄起雨伞冲进雨里。
他直接拉开车门,“师傅,走不走?”
驾驶座上是个侧脸文弱的男人,他像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出来,愣了愣,“去哪儿?”
陆隅报出慕宁别墅地址。
司机点头,“一百。”
怕两人有顾虑似的,又抛出句,“有道路经营许可。”
“好。”陆隅护着慕稚上了车,紧跟着坐进来。
车子沉默地往前开,陆隅打量司机的侧脸,没忍住问,“哥,你看着不像干这行的。”
“开车也要分人了?”司机笑笑,“我在附近公司加班,猜到会有人困在雨里,来碰碰运气。”
“那这是副业咯?”
“当然。”
陆隅若有所思,问,“你在哪个公司上班?”
司机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个问题,“在……信东。”
他说的是家证券公司,陆隅不再问,侧头看窗外的雨幕。
到了别墅,陆隅护着慕稚下车,司机看两人一路往里走,马上要进家门了,有些焦急地摇下车窗喊:“先生!不需要送你回家吗?”
陆隅在雨声中喊回去,“我和他住一起!”
司机和慕稚:“!”
他还想说些什么,陆隅已经揽着慕稚大步跑走了,司机连忙拨出某个号码,“老板……”
进了别墅,慕稚拿了干毛巾给陆隅擦打湿的肩。
屋外急风骤雨,慕稚先给慕宁发了消息让他注意安全,随后望着雨势发愁。
“你先别走了。”慕稚说,“刚刚不让你直接回家是因为那个司机有点古怪。”
他拉着耳尖通红的陆隅坐下,“等我哥回家再说吧。”
“……好,好啊。”
一小时后,车灯照亮慕宁后院的藩篱,布满青苔的低洼处踩下一双皮鞋,男人撑着黑伞,透过颗颗滚下伞沿的雨珠望向二楼亮灯的房间。
阳台移门后有人走动。
握住伞柄的指节一颤,男人不受控地往前走了一步,大雨颓疾,打湿他的裤脚与手臂。
下一秒,男人僵住了。
一双不属于房间主人的手拉住遮光窗帘,“唰”,别墅唯一的光源消失了。
第51章 浓重的欲
“哈哈!我又赢咯!”陆隅一丢手柄,满屋子乱蹿。
慕稚被激起点胜负欲,“再来一轮。”
陆隅做鬼脸,“那你夸我厉害。”
“你厉害。”
陆隅觉得不够真诚,但好歹想起来自己在餐厅是怎么承诺要带慕稚玩的,找回点理智,“嗯……那我们再来。”
游戏间隙慕稚看了眼时间,玩了一个多小时,慕宁还没回来。
他拉开窗帘,雨依旧在下。
陆隅站到他身后,语气困惑:
“欸,怎么有个人站着?”
后院葱翠的绿植外,一把黑伞沉默地立在雨中,如瀑的雨水重重沿着伞骨滚落,那人不知待了多久。
那瞬间,慕稚几乎能听到血液流经血管时细微的声音,他拉开移门,在陆隅的惊呼声中冲到阳台,雨丝狂暴地打到脸上,慕稚一手撑着湿滑的栏杆,另一手遮在眉下,想要看清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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