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时间皱起眉头,在帕德玛夫人坐下之前起身,占据了顾炤旁边的位置。
“抱歉,这个位置已经是我的了,”他抬起头,不怀好意地看着帕德玛夫人,嚣张地宣示主权,“请您去别的地方坐。”
帕德玛与他对视几秒,忽然笑出了声,然后绕到顾炤的另一只手旁边,还故意扶了一把顾炤的肩膀。
时间瞪着她,像是面对情敌的小姑娘。
他又在往自己身上加什么奇怪的设定了,顾炤无可奈何,只能任凭他代入角色。
因为是游戏开始后才加入的,两人放弃了第一局,荷官揭晓了刚才没来得及展示的结果,两颗骰子加起来的点数是10,一个非常大的数字。
顾炤押注的是小,此时已经松了半口气,守在桌边的侍者帮他解开盖子,显示的点数是3和4,这把是他赢了,获得三十枚金币。
其余的人当然是有输有赢,但由于没有人傻到第一局就把所有的筹码都投进去,所以并没有人出局。
第二轮开始,顾炤依然谨慎,他只压出去50枚金币。
帕德玛夫人和楚辛燃各自兑换完筹码,数目和顾炤这里差不多,这是富豪们的游戏,顾炤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经过前面两轮赌局的筛选,不过他觉得,既然他们都认识这两人,想必也都知道他们是有“资本”的人才对。
至于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应该就要归功于那些跟踪自己的那些人,时间对他们的出现并不意外,说明他早就料想到了现在的局面。
帕德玛夫人有备而来,而且信心满满,她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惊讶的举动——将自己的筹码全部押出去。
这么做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只是想展示她并不在乎这些钱,也对拿到终极大奖不感兴趣,她就是来玩一玩而已。
楚辛燃也和她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不愧是帕德玛夫人,”荷官说,“魄力果然不一般。”
帕德玛夫人抬起下巴:“揭开你的盖子。”
荷官笑了笑,如她所说,揭开盖子,展示了第二局的点数。
6和2,加起来是8,无论是对于押大还是押小的人都不算一个好数字。
顾炤依旧押小,他揭开盖子,是2和4,他依旧是赢家。
这一轮他们这一桌的运气都很好,全部都赢了。
在第三轮的时候,楚辛燃就很不幸地输光了金币,但他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交出银行卡让侍者划走他输去的另一半金额。
到了第五局,已经有很多人退出游戏了,后面几局,几乎所有人都抛弃了谨慎,这并不是他们所愿意的,因为如果要在十轮以内到达200亿这个数字,他们给出的筹码就必须更大才行。
第六轮即将开始,顾炤盯着桌面,额角已经冒出冷汗,他现在有310枚金币,如果此时不拿出一半以上,后面几局恐怕就再也追不上别人。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帕德玛夫人到现在还没输过一局,而且每一次都是全盘托出,现在她的筹码是640枚,也就是64亿,这笔数字足以买下一个小国家,或者引发一场小规模的金融风暴。
但如果下一局她输了,除了赌桌上这64亿,她还要从自己的账户上赔64亿,顾炤同样也是如此,帕德玛夫人的背景尚不可知,顾炤盘算了一下自己家里的家底,覃女士的时装公司一年利润大概是50亿上下,计算单位还是人民币,而金币的单位是美元。
让一个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承认自己家穷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顾炤想,如果排行榜第一那个真是他老爹,那他老爹该存了多少私房钱啊,不知道覃女士知晓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在座的其他人心理压力同样很大,左上角的中年男人脖子涨红,右上角白发苍苍的女士接过侍从递来的药片,右下角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精英男双手都在抖。
“诸位,”荷官又发话了,“我们的游戏已经进行到一半,如果各位有认为自己无法坚持到最后的,现在仍然有机会可以退出。”
他说完这句话,众人沉默良久,那个紧张得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大厅,退出游戏。
“李先生的选择是明智的,”荷官的目光落在那名老妇人身上,用礼貌的声音询问,“卡佩夫人,您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卡佩夫人冷笑:“我是不会退出的,神在指引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帕德玛夫人盯着她,微微一笑,“您的独生子半年前就因为公司倒闭自杀了吧?您确定账户的数目可以让您再输上一轮?”
卡佩夫人瞪过去,干瘪的眼珠似乎都圆润了起来,皱纹层层堆叠,脸颊凹陷一部分,有点像童话绘本里的老女巫。半年前她还不是这幅老态,儿子去世之后家族里所有重担都放在了她这个老太婆身上,偏偏此时唯一的孙子又重病倒下。
如果能够得到那样东西,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真怀念啊,”帕德玛夫人自顾自地说,“当年你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好多男孩追你,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有几个没有躺在棺材里。”
听她的语气,好像是见证过卡佩夫人年轻时的美貌一样,但是以帕德玛的外表所展露出来的年龄来看,她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出生才对。
那她为什么会以叙旧的口吻对卡佩夫人说出这句话?
卡佩夫人幽幽道:“人总会老的,不会老的不叫人,叫作怪物。”
帕德玛撩了一把蓬松柔顺的头发,微笑着:“你说得对,容颜总会逝去,就算我再喜欢你年轻时的模样,也永远无法回到那个时候。”
卡佩夫人转过头,隔空与她对视,混浊的眼瞳里映出女人娇媚的容颜。
“不过,你永远都是我喜欢过的姑娘,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顾炤彻底迷惑了,这两人难道有过一腿?年龄差是不是有点大啊……
随着荷官摇动手里的骰子,两人停止交谈,第六轮开始了,顾炤重新进入紧张状态,思考着这一局应该押什么。
这就像那个经典的数学题,计算抛硬币连续掷出正面的机率是多少一样,虽然每一次抛硬币都是独立事件,但是连续出现同一种结果的次数越多,机率就越趋近于零,按照理论上来说连续十次都掷出正面的机率只有0.009%。
这不是指十万人里面就有必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而是指十万人里每个人都只有这么低的概率能做到,有可能全世界的人一起抛硬币,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所谓概率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上帝是否存在”的问题,在一枚硬币落地之前,它可以是正的,也可以是反的,所有的预判都只是假设,只有全知全能的上帝才知道答案。
在上帝没有给出答案之前,未来始终处于假设中,用薛定谔那个著名的“虐猫”实验来说,猫在盒子里就处于一种“量子叠加”的状态,能是活的,也可能是死的,唯一能判断猫究竟死没死的只有主宰这个世界的上帝。
顾炤沉思着,他好像已经明白了这个游戏的意义。
有人想要用0.009%这个极端数字筛选出一个“上帝”。
他并不是凭运气才获得胜利,而是因为他在加入这个游戏时就注定能一直赢下去。
这个“上帝”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帕德玛夫人的年龄,猜得最接近的小可爱有红包~
—感谢在2020-09-13 18:41:41~2020-09-14 19:10: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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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纽约, 华尔街。
秦肖带着一份文件走出电梯,办公室里键盘声、电话声、高跟鞋走过的声音此起彼伏,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办公桌与绿植之间, 熬了一整夜的“华尔街之狼”们人手一杯咖啡, 休息的片刻也不忘分析今天的纳斯达克指数。
“买, 全部都买,他们抛多少就买多少, 我们差这么几个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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