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顾炤参加游泳班内部的友谊赛,特地叫上他来观赛,他先是以课程太满推脱,现在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还是来了。
顾炤拍了拍沈时年的肩膀:“走吧,去吃个饭。”
沈时年点头。
长川大学校园占地宽广,从体育馆到最近的一个食堂要走十分钟,而离校门口只需要五分钟,顾炤突发奇想,带着沈时年出了校门。
夏天阳光明媚,此刻临近正午,更是一片灿烂,忘记带伞出来的女孩们牵着手从一片树荫跑去另一片树荫,顾炤倒是无所谓会不会晒黑,反而是每年暑假他都会去找一片风景最好的沙滩将自己的皮肤晒成性感的古铜色。
沈时年肤色偏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要变得透明,再加上那副眼镜看上去简直就是个整天窝在实验室里的科研怪人,他外表斯文羸弱,顾炤却见过他提起刀大杀四方的模样,所以说人不可貌相,顾炤想起那少有的几次对他腰腹触感的记忆,顿时感觉喉间有几分干涩。
这样的美人,就算型号不对他也认了,大不了轮换着来,他个纯0都有为爱做1的觉悟,让沈时年委屈一下怎么了?
来到日料店的时候,顾炤先点了一壶生茶,因为这家店从投资开始就全部交给佟念打理,所以店员完全不认识他这个老板,说起来顾炤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吃饭,还不知道佟念找的日本厨子水平究竟怎么样。
佟念的品味还可以,把店里装修得非常符合当下小年轻的和风幻想,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进店吃饭的人并不多,周围环境也算安静,沈时年默不作声地饮茶,若是换上一身和服,没准能cs动漫里杀人不眨眼的武士。
点的寿司和寿喜锅都还没上,两人吹着空调,才清净没多久,门口就走进来一男一女,女的穿着吊带短裙,走路时裙摆翻飞,露出大腿上洁白美好的光景,她的包丢给男的拎,男的一脸任劳任怨的狗腿劲儿,活像贵妃娘娘带小太监出来遛弯。
景莹莹看见他们时目光瞬间亮了亮,赶紧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沈时年旁边,眨巴着她那双水灵且睫毛浓密眼睛,打了声招呼:“嗨,你也来这里吃啊。”
“他跟我一起来的。”没等沈时年说话,顾炤就强调道。
沈时年礼貌地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佟念气喘吁吁地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茶,旁边的服务员赶紧冲上来:“让我来,老板您歇着!”
作为食物链最底端的人,他也只有在员工面前才能找回点排面,可能连他自己都忘了这家店其实是顾炤出的钱,挥了挥手说:“大家别客气,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看他累成这样,顾炤看向景莹莹:“你又怎么虐待他了?”
“就是让他陪我逛个街而已,”景莹莹细细地哼了一声,“昨天他赖在寝室打游戏不想去上课,还是我拜托别人给他答的到。”
佟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不快期末了嘛,上课反正也讲不了多少。”
顾炤当然不会觉得他旷课有多奇怪,在坐的只有沈时年一个不是学渣,要是几个月前还应该有个秦肖。
景莹莹:“今年没有秦肖帮你划重点了,我看你期末怎么过。”
佟念嘿嘿一笑:“我可以打电话给他。”
隔着桌子,景莹莹掏出手机发消息给顾炤:“可以啊你,这些天过得很滋润吧?”
“一般滋润。”顾炤回复道。
景莹莹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
“记得,你确定还要跟我赌?”
“那当然,人家没准只是把你当兄弟呢。”
顾炤无奈地笑了笑,打字过去:“你输定了。”
“这可不一定。”
两人隔空对视几秒,都是笑而不语。
“还有几天我过生日,”景莹莹忽然开口,“我订了个别墅开party,你们记得都来啊。”
佟念问:“几号?”
“去年你不也来过吗?都不记着点日子,这样下去以后你没女朋友的我跟你讲,”景莹莹说,“就这周末,泳池趴,记得带泳衣。”
顾炤挑起眉毛。
景莹莹挺起胸膛。
“不好意思,”沈时年说,“我周末可能没空。”
景莹莹:“……”
顾炤递过去一个略带笑意的眼神,此时服务员刚好上菜了,佟念二话不说就开吃,其余几个人也很快动了筷子。
日本厨子的手艺很不错,顾炤吃完后就回了校外的公寓,他今天下午没课,又不需要练习,这种天气回家待着吹空调才是最舒服的。
“我记得你有睡午觉的习惯吧?”顾炤问沈时年。
沈时年想了想,然后点头。
“不如去我哪里?”他提议道,“现在回寝室路上太热了。”
景莹莹没想到他能用这招,立马说:“我也想睡会儿!”
“好啊,我那里刚好有两个房间,”顾炤笑了笑,面向沈时年说,“我们两个只能挤一张床了。”
景莹莹瞪着他,仿佛在说“无耻淫·贼”,然后忿忿道:“算了,我两点就有课……小念子。”
“诶,”佟念凑上来,“娘娘您说。”
“摆驾回宫。”
“喳!”
眼瞧着这俩活宝走了,顾炤带着沈时年来到他在校外租的公寓。
他住的地方并不是一尘不染井井有条,却也不是袜子满屋子丢的脏乱差,勉强算得上整洁,只是桌子上有瓶没来得及收拾的饮料罐子,窗帘紧闭着,客厅里的投影屏换没卷起来,说明他昨晚肯定坐在沙发上看了部电影。
公寓里是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卧室,另一间已经改成书房了,他让沈时年去床上睡,还说自己不困,先打会儿游戏。
沈时年此刻已经是既入虎穴逃也无用了,只能躺在顾炤的床上,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气息这种东西其实是很玄妙的,哪怕是两个人用同一种洗护用品,散发出来的味道也有细微的差别。
这一点恐怕连顾炤都没察觉。
毕竟他今天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让沈时年浮想联翩睡不着觉,而是想趁他睡着后装作不经意躺他旁边,等他醒了就说想节约点空调费,反正他是个什么心思沈时年也心知肚明,被占便宜也只能憋着。
盘算着心里的计划,顾炤在客厅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推开卧室门,静悄悄地来到床边。
沈时年闭着眼睛,平躺着睡,呼吸均匀。
顾炤替他盖上空调被,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个主意。
他敢确定沈时年是装睡的。
就凭他的警惕性,在顾炤进来的时候哪怕没惊醒也该有个反应,不应该是这幅睡沉了的样子。
于是顾炤直接把上衣一脱,将衣服甩在旁边,然后躺在他身边,还拉了截被子搭在腰腹上。
现在两人算是同床共枕还盖同一条被子,顾炤决定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闭上眼睛就睡觉。
半梦半醒中,他感觉沈时年那边传来点动静。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他感觉有点痒,不耐烦地动了动,却好像吓到了某个人,瞬间就离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根冰凉的手指落在他的额头,一开始只是轻轻点触着,后来竟然摩擦起他的眉骨,然后到他的眼眶,鼻梁,最后摁在嘴唇上。
这种触感有点像冰棍,顾炤不禁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那人触电般地收手,呼吸变得局促起来,但又不敢作出太大的动静,只好再次躺下。
然后一只沉重的胳膊就搭在他胸前。
顾炤的小臂肌肉结实且漂亮,肤色很均匀,是蜂蜜般的颜色和质感,青筋脉络并不明显,腕骨却格外凸出,连带着那双手都是骨节分明的模样。
沈时年闭上眼睛又睁开,睁开后又很快闭上,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把顾炤的手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下床出了卧室。
几分钟后,客厅的门被关上,顾炤的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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