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女人比出的3就是三百万了?
刚刚魔术师在大厅里输掉的一共也才三百万而已,到这里居然只是一个基数?
事已至此,顾炤说退出也来不及了,他还不知道魔术师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是要赢光他的钱让他变成穷光蛋吧?
*
楚辛燃躺在通风管道里,手里拿着定位器,上面红点代表他自己,绿点代表他的队友们。
绿点分布得并不密集,离他最近的估计也有个一百米,这还是直线距离,然而游轮内部结构错综复杂,根本就不能这么算。
通过红外线探测,他发现了一个并不存在于游轮侧剖图的位置,已经给队友发出了信号,帕德玛夫人亲自联系他,让他稍安勿躁,等待队友的支援。
所以他才会在通风管道里等这么长时间。
充足的耐力是猎手的基本素质之一,他的忍耐能力不亚于任何一个狙击手,无论出于什么环境之下,哪怕是强行调节身体机能,在命令没有下达之前他都可以维持同一个动作丝毫不改变。
但是现在,好像出了一点意外。
确认附近并没有队友到来之后,楚辛燃收好定位器,耳朵贴在管道上,仔细聆听,果不其然又听见了那种声音。
就这么长一条管道里,居然还不止他一个人!
如果他继续前行,或者对方继续前行,两人早晚要碰在一起,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他引以为豪的体术都无法施展开。
他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但是碰上敌人的机率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是他给自己的安慰奖。
是继续向前,还是原地等待,或者干脆先从这里出去?
权衡利弊之下,楚辛燃选择了第三种,毕竟帕德玛夫人对他的要求是小心行事,但就在他往后退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居然藏得这么深。”
楚辛燃:“……”
前有狼,后有虎,楚辛燃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取出一把切割刀,在通风管道底面划出一个容得下他脱身的出口。
切割刀与钢铁摩擦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声音,这是他的能力,能够在想要的地方形成一条真空带,范围并不是很大,却最适合用来消除杂音。
从通风管道下来,他又进入了另一个管道中,这里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底面积了一层水,大概淹没到他的脚踝,水是混浊的,带着点刺鼻的咸腥味,应该是海水。
难道这是排水的管道?
这里和通风管道一样黑暗,凭楚辛燃的夜视能力本来用不着灯光,但是他现在莫名有点担心水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于是打开手电,摸索着继续前行。
按照定位器的指示,他应该很快能找到出口,而且他现在动作必须得更快一点才行,刚才管道两头的那两人,无论是谁先抵达他的位置,都有可能从他开出的洞下来。
但当他以为自己走到尽头的时候,前面的路居然被堵住了,看来定位确实不怎么有用,楚辛燃无可奈何,只好再次拿出切割刀,他在赌这个横在管道中间的东西并不是一面厚墙,只要厚度低于二十厘米,他就还有出去的可能。
同样是用真空带隔绝声音传播,他小心地切割着,看见有光亮透进来的时候他新中一喜,加快动作。
随着另一面的东西越露越多,他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这是什么地方?
另一头不像是会出现在这艘游轮场景,像是一间……实验室?
楚辛燃猜想这也许就是他之前探测到的那个房间,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虽然有命令在身,但此刻情况危急,后面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他也不得不作出应急反应。
也许可以先传点资料回去。
他将那面墙切出一个只容得下他一人通过的小口,进入这个房间,暗绿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周围非常安静,这确实是一间实验室,长方形的桌子上摆着各种容器和试管,除此之外地上还散落着很多书和笔记本。
这里的人肯定非常不爱收拾,整个房间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楚辛燃用摄像头将这一切记录下来,原本他还想去拍笔记本上是什么内容,不过很快就被位于实验室中央的巨型玻璃罐吸引了。
房间里所有绿光都是从那里面发出的,那上面插着十多根管子,还在运作着,像是循环系统,将某种物质传输给玻璃罐里面的那个人。
是的,那是一个人。
浑身赤.裸的少女,头发如海藻般漂浮在水里,她紧闭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的上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楚辛燃情不自禁地凑近去看,那些伤口上不断有细小的气泡冒出,像是碳酸饮料泼洒在地面上一样。
也像是某种分解实验。
楚辛燃瞪大眼睛,他忽然有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想!
于此同时,刚才他切开的入口中传来响声,楚辛燃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寻找出口,但是此时比起逃跑,他更想把眼前的一切记录下来,他将镜头对准玻璃罐,特地在伤口处拉近镜头。
“啪嗒——”
这是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这么快就找到地方了,你们也不全都是废物嘛。”女人冷冷道。
楚辛燃确定她是之前在通风管道里最先被他发现的那个人,因为后面出现的那个人听声音明显是男人。
楚辛燃抽出武器,准备进入战斗,却在看见那人容貌的瞬间愣住了。
他眉头紧锁:“居然是你。”
“你好像很意外的样子?”女人一步步朝他逼近,“想用什么解决掉我?废物一样的能力,还是你的体斗术?”
这个人很了解他。
“为什么?”楚辛燃问她。
“好奇怪的问题,”女人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是叛徒吗?”
楚辛燃握着刀,不再去想那些无聊的问题,他只需要意识到一点,唯一的一点。
这个人已经是他的敌人了。
女人微笑着:“来吧,让我看看勒罗伊家族的大少爷究竟有什么本事。”
“你弄错了,”楚辛燃冷冷道,“我姓楚,不是勒罗伊。”
“无所谓,我又不在乎你的墓碑上写的是什么。”
*
第三轮结束,顾炤收了十二枚硬币。
他今天牌运不错,三家通吃,别人只能想办法在他这里少吃点亏,魔术师就完全不同了,他一输到底,只出不进,运气和脑子都不在线。
顾炤都有点怀疑他之前到底是不是故意输的了,这家伙赌技不行出手还贼大方,简直就是白给。
他虽然在输钱,却一直稳得住,筹码没了就再加,那个女人就不一样了,虽然只看得见半张脸,她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另一个男人也保持着镇定,而且基本一言不发。
“我想换一种玩法,”女人说,“桥牌怎么样?”
桥牌是她最擅长东西,她其实是一名职业赌徒,听说这艘游轮上有很多嗜赌的富豪才上船的。她在大厅里赢了两百万就被人带到这里来,一开始她还对这里单位为百万的筹码感到畏惧,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这次的船票钱都是她借来的,除此之外还有好几百万的债务。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输了就从游轮上跳下去,反正下船后她也难逃一死,抱着这样的觉悟,在这两个人来之前,她已经将前面两个人的筹码都赢干净了,那两个人被带走的时候哭喊着咒骂着她,但她毫不在乎。
赌场就是这样,她没有同情心,别人也不会同情她。
一开始,她以为凭借自己的赌技,哪怕是并不熟悉的麻将,也能轻松地从这个年轻人手里赢钱,对方的好运却远超她的想象,再怎么下去恐怕她要连刚刚赢的钱都全部输光。
她就不信这小子会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
荷官撤下麻将,拿出一副扑克牌,按照流程发牌。
顾炤对桥牌规则并不是特别熟悉,但他知道打桥牌是要和对面的玩家一起修桥的,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对面,魔术师也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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