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ian。”女人叫着顾炤的外文名字,热情地吻上他的脸颊。
两人交流了两句,女人将车钥匙交给他,然后抬头看了眼沈时年,问了句什么。
顾炤笑而不语,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女人轻轻敲他的肩膀,问:“Rita知道吗?”
顾炤压低声音:“嘘,替我保密。”
女人笑着走了,她开来的那辆车后面还跟着另外一辆车,一个男人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她坐上去扬长而去。
顾炤拿着车钥匙向沈时年招了招手,朝那辆造型复古的老爷车走去。
“她是我妈妈的朋友,”顾炤对坐上副驾驶的沈时年说,“很漂亮吧?她女儿比我大五岁,还有几个月就结婚了。”
刚刚那位女士也是模特,巴西本土美人,顾炤小时候经常被她拐跑,他提出借车的时候对方爽快地答应了,并且问他要干什么用。
他说想带人兜风,她就很配合地开了一辆最骚包的出来。
女人刚刚对着沈时年问的那句话,当然是“他是你男朋友吗?”。
顾炤不确定沈时年是否听得懂葡萄牙语,不过他想就算对方听懂了也无所谓,他要是没有那么点意思,干嘛要带另一个男人出去兜风。
顾炤无比庆幸自己的国际驾照就放在皮夹里,这辆原产于1953的捷豹XK120是当时最快的车,最高时速也不过60千米,它的造型在如今看来依旧时尚且骚包。
他没有带沈时年去富人云集的Lebln,他觉得全世界的富人区基本都是一个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把车开到了老城区,穿行在色彩缤纷的房屋中间。
这里几乎每面空出的墙壁都有涂鸦,夸张的线条和丰富的色彩都彰显着年轻的活力,顾炤把车停在一家看上去像书店的咖啡馆前,觉得沈时年应该喜欢这里。
街道两旁都是高大的棕榈树,情侣手拉手散步,年轻人在旁边的一处空地上玩滑板。
向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顾炤在等沈时年过来,他的目光果然一开始就被摆满整面墙的书吸引了,最后却什么都没拿,空着手回来的。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去附近的书店看看。”顾炤提议。
沈时年摇头:“我不太熟悉葡文。”
“你德语应该很不错。”
沈时年淡道:“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旁边有一座小教堂,里面的神父是德国人,他经常跟我聊天,还送了我一本德语的《圣经》。”
顾炤没想到他一口气居然还能这么多话,“这旁边也有一座教堂。”他说。
巧合的是,话音刚落,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钟声。
两人对视着,顾炤先笑了出来,沈时年嘴角居然也浅淡地牵起,顾炤瞬间失神,直到钟声末尾也没反应过来。
“不用了,我不信基督。”那抹笑意在沈时年脸上稍纵即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是在顾炤这里,刚才那一幕在他心里像是按下了快门,永远地记录了下来,他抬起咖啡杯,掩饰住那一刹那的情绪,然后说:“那好,我们去吃午饭。”
顾炤选的餐厅就在不远处,两人并排着走过去,十多岁的孩子嘻嘻哈哈地从他们身边打闹而过,蹲在路边男孩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打量着他刚刚画好的涂鸦,靠在路灯下的美女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炤,抛了一个风情的媚眼。
“这里很不错吧?”顾炤问道。
“还可以,”沈时年回答,“咖啡很好喝。”
顾炤转过头看他的侧脸:“不过也不要被它的表现迷惑了,这座城市可是很危险的。”
他忽然将手伸到沈时年的另一侧,抓住了一只正与伸进裤袋里的手,那个和沈时年擦肩而过的人直接愣在原地。
顾炤没用多少力气,但是一个职业拳击手的普通握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那人抬起另一只手,摆出投降的表情,想让顾炤放过他。
顾炤也没有为难,确认他没顺走任何一件东西后就松了手,对方整理了衣袖,不慌不忙地走开。
整个过程顾炤的手都横在沈时年前面,两人靠得极近,像极了那天顾炤替他挡水的动作,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瞬息之间,而是快被延长至一分钟之久。
“谢谢。”沈时年推了推架在完美鼻梁上的眼镜。
“没事,”顾炤回到原位,“以后多注意一点就是了,像我们这样的最容易成为目标。”
危险可远远不止如此。
顾炤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兜,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个东西的形状。
这是今天早上,他从队友那里要到的东西。
队友用“我懂的”的眼神看他,还贴心地问他三个够不够,他回了句“够了,就是可能会有点小”,然后在队友的骂声中去了洗浴间。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有所准备总是好的,顾炤可不想让自己的第一次太狼狈。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准备这种东西,灵机而动都不算贴切,大概是某种期待感?
他确实很期待跟沈时年发生点什么。
两人用过午餐,顾炤开着老爷车慢悠悠地朝海边驶去,沈时年说自己有睡午觉的习惯,顾炤让他先睡一会儿,不过现在却有点后悔了,只能在等红绿灯时注视那人的睡颜也太过于隔靴搔痒,他甚至想把车停下来拍几张照片。
海风汹涌且热辣,混杂着浓烈的腥味,顾炤把车停在棕榈树的阴影下,在这之前沈时年就已经醒了,他靠在车门上,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慵懒困倦的样子在顾炤心里又是一记暴击。
这已经算一处不那么热门的沙滩了,人还是很多,金色的沙滩上,巧克力肤色的女孩毫无保留地展示着她们诱人的身躯,碧蓝的海水里,浪花扑在男孩结实漂亮的肌肉上。
顾炤直接将上衣脱下,然后当着沈时年的面解开裤链。
他里面穿着泳裤。
这是他在餐厅时找借口出去买的,当即就去厕所换上了,就是等着这一幕,沈时年偏离目光时一把脱下裤子。
他把裤子甩进车里就朝沙滩上跑,跑出一段距离后就转身看过来,一边朝沈时年招手一边倒着走,脸上挂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对方不出意外地,在他的举动中愣神了,时隔多日顾炤又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一幕。
沈时年的耳根又红了,不仅如此,脖子上也泛着一圈诱人的粉色。
第6章
顾炤站在海水里,脚心陷入潮湿的沙土,风把他的头发吹往脑后,露出惹人记恨的发际线。
沈时年穿的长裤,没有靠水边太近,他看着顾炤从泥沙里扒拉出一枚小巧的贝壳,然后奋力一甩,在不怎么平稳的海面上打出几个水花。
旁边带孩子玩水的年轻父亲惊呼一声,父子俩都在鼓掌,顾炤又捡了个东西起来,递给那个小孩,让他也试一试。
这一大一小玩了几回合,附近的贝壳都被糟蹋完了,顾炤才转身回到沈时年身边,笑着问他热不热。
沈时年摇头。
顾炤忽然抬手,在他额角轻轻抹过,然后给他看自己手心的汗水,轻声道:“还说不热。”
扫了一眼对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裤子,顾炤继续说:“我想下去游泳,你要一起吗?”
沈时年婉拒:“我不会游。”
“我教你啊。”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计划失败的顾炤眼底有些许失望,但他不会强人所难,于是指着不远处带遮阳伞的躺椅说:“你去那边坐一会儿吧,我玩玩就回来。”
除了没把沈时年骗下来有点小失落外,顾炤还是很享受大海带来的自由与惬意,跟学校泳池比起来这里宽敞太多,似乎可以永远没有尽头地游下去。
沈时年在岸边,没有去顾炤说的阴凉处,而是站在原地凝望他畅快远去的身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接了个电话。
“你在里约?”电话那边传来略显急切的声音。
“嗯。”
“坐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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