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骆清溪正缓慢地舔舐着他的腺体。
一下,两下,三下,带着炙热的气息,令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因此沸腾起来。
骆清溪啧了一声,“药味,还有……烟味。”
“干什么!”秦徐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应当吼他,然而下一刻,骆清溪的犬齿便毫不犹豫地扎破了那处的皮肤,对方甚至还嫌不够,缓慢地挪着脑袋,变换着角度,试图将伤口扩得更深、更大……
疼,秦徐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腺体处的皮肤跟其他地方是不同的,它会更迟缓地感觉到疼痛而放大被标记后的快乐。
而秦徐则觉得,此刻,是疼痛要大于所谓快乐的。
骆清溪就像是一头全然发疯的犬,被欲望与情绪侵蚀,无论眼下的境况是什么,都无法阻止他向自己的目标进攻。
缓缓地,秦徐感到反剪住自己的力道渐渐减弱了,然而他也已然没有力气去反抗,骆清溪的手缓缓移动到他的前颈,轻轻抚摩着他喉结与他下巴的连接处。
他能感觉到骆清溪正用湿软的舌拨弄着自己的耳垂,目光正停留在自己的脸上,然而在意识的全然空茫之中,他不能产生任何反应了。
他再次被这个alpha标记了,身后的alpha正颤抖着拥住他,将他牢牢圈入怀中。
alpha的炙热已经贴在身后,秦徐本能地反抗,但也只是动了动身子,那微不足道的动静甚至不能被称为拒绝,alpha很快将之压制。
空气中的酒味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浓度,秦徐顷刻间便陷入到迷醉的状态,他忘了拒绝,亦或许说,被标记的本能不允许他拒绝,他只任由alpha的手缓慢游走至他身体的每个角落,直到它拨开了某处阻拦,将秦徐最重要的东西握住。
“你……”秦徐艰难地发出声音,实际上接踵而至的快感已经劝他不要这么做,但,他还是说:“别碰我。”
别碰我。
破碎的音节,不大的音量,是几乎可以忽略的地步。
然而这三个字还是如针一般,刺痛了骆清溪的心。
他深知自己信息素的强劲,酒型的味道也曾被医生赞许,将会是迷醉伴侣的最佳药物。
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求欢,只要他标记了他。
他也知道被标记者需要与本能进行怎样的顽抗,才能将拒绝的话语宣之于口。
他都知道,他甚至就是因为不想听到秦徐的任何否定,才刻意释放了最高的浓度。
然而他还是失败了。
秦徐的身子颤抖着,似乎被他捏得有些疼。
他最终放开了他。
但却并不代表他会放过他。
他将秦徐拉到沙发内,他扯开一切碍事的衣物,最终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肌肤相贴。
他将秦徐的手放在自己之上。
“好,我不碰你,那你来触碰我吧,但在我满意之前,不许松开。”
这不是秦徐第一次这样做。
骆清溪看着他迷蒙的双眼,只觉得眼眶发热,头脑发昏,爱欲仇恨与愤怒同时侵占着他的大脑,致使他无法全然冷静地面对眼前人。
他只是将自己的牙齿狠狠刺在对方的皮肤上,试图让对方铭记,此刻你究竟被谁拥有。
他握住秦徐的手,秦徐握住他的一切,在喘息与满目的迷蒙中,他感觉自己恨极了他。
因为,他甚至不愿意给他一个吻的勇气。
他只是用悲怆的眼神凝望着自己。
那是清醒的施舍。
那不是爱。
在信息素决堤之时,秦徐听见骆清溪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他的心中充盈着酸涩,使他忍不住,他骆清溪的唇角烙下一吻。
而骆清溪只微微垂下眼睫,睨视着他。
欲望后的清醒使他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冷漠。
他只说:“这是我的基本需求。”
秦徐感觉自己像是被蒙头揍了一拳。
最终他垂下眼睫,只是点头。
两具躯体分开,方才的潮热仿佛一瞬间的错觉,时间一过之后,什么都没留下。
秦徐用姿势遮住了自己的异常,他庆幸骆清溪并不看自己,而只看着远方,像是正出着神。
他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骆清溪,清晰的口吻,全然听不见方才的嘶哑。
秦徐说了许久,骆清溪不置一词。
只在他说完之后,骆清溪轻笑一声:“这的确是件大事。”
秦徐有些听不明白他语气中的嘲讽,他深吸一口气,“当然我没签,我想着至少要跟你说一声。”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骆清溪了。
此情此景,这样的话语像是讨好,显得那么地不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像他。
“秦徐。”骆清溪走到他面前,秦徐一时慌乱,只蹙眉低头,并不看他,“你是怎么做到事事都考虑我,却全然看不出在乎的呢?”
“我怎么不在乎?”攥紧了拳头,秦徐看着自己膝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也不明白骆清溪为什么非要这么说他,他分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却在这个人面前莫名其妙地受了这么多委屈,他无从抱怨,最终只能无力道:“骆清溪,你想让我怎么做?”
骆清溪不说话。
秦徐低着头,看不见他发红的眼眶、仿佛要哭一般的神情。
“……我知道了,这件事回头我会跟丁家算账。”骆清溪顿了顿,像是哽咽了片刻,“还好你没有……”坐到秦徐身边,骆清溪虚虚拢住了他的肩膀,却怎么也放不到他身体上去,“你不用担心,不用丁家帮忙了,我也一定会让你去禁制之地的,无论用什么方法。”
秦徐深吸一口气,用手捂住了脸,他不想让骆清溪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眶,他也没有意识到骆清溪正无声地拥抱着自己。
“我也会努力拿到资格。”许久,骆清溪听见秦徐哽咽着说。
他多想将自己的脸凑到秦徐耳边,轻轻呢喃爱语,让他安心。
可他做不到。
秦徐终究还是站起了身。
“那这么一算,时间也不多了。”轻笑一声,他回过头,恍然间,他好像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徐,“选拔,希望能过吧。”
不知该怎么回答,骆清溪只嗯了一声,约摸是掩藏的心思太多,他没意识到这在别人听来会有多冷漠。
他走在秦徐身后,客房前,秦徐回过头,调笑似地跟他开了句玩笑:“跟屁虫的老毛病倒是没变。”
骆清溪知道自己脸红了,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说起来,你你好像从来都没叫过我一声‘哥’。”斜了斜嘴角,秦徐冲他挑了挑眉,“以前就不愿意,现在肯定更……”
“算了。”秦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说这些,眼前的骆清溪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就算他拿出以往的态度,尝试性地插科打诨,也不见得有效果。
“睡了。”走进门内,他看着门外的骆清溪,笑了笑,关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秦徐凝望着天花板,思考着是什么让他和骆清溪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然后,神差鬼使地,他就想,骆清溪会不会喜欢自己?
秦徐挑了挑眉,又不由自主地将眉峰蹙起,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骆清溪喜欢。
骆清溪无疑是个优秀的alpha,可以说整个星城的omega都排着队等待他的伸手。
他秦徐,一个beta,算得了什么呢?在他的观念里,A与O才是最相配的,他甚至都难以想象,自己会跟骆清溪在一起。
不过下一个转念,他又想到骆清溪回来的第一天,告诉自己,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约,致使到达法定年龄的他无法跟omega进行匹配。
应该是多想了吧,人家明明还想跟omega匹配呢。
无奈地,他闭上眼,暗骂自己自作多情。
他不知道一扇门外,骆清溪正拿起方才被撕碎的衣物,放在鼻尖,闭着眼睛迷醉一般地轻嗅。
“臭死了。”这是骆清溪惯常形容秦徐体味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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