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徐觉得自己很窝囊。
他不愿承认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庆幸骆清溪没跟自己对战的。
那是劫后余生的长吁一口气。
以往跟骆清溪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他怀着“终有一天我也能打败他”的期望。
而如今,他知道,再次跟骆清溪战斗,会意味着自己全盘皆输,就连以往的“期望”都被全然否认。
他恨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窝囊。
这些思绪侵扰着秦徐,当他被骆清溪狠狠按在换衣间内部的铁柜上时,他甚至都没能回过神来。
“没有了。”骆清溪说着,撕扯着他的衣服,近乎咬牙切齿地道。
“什么……”
“标记。”再次将秦徐的衣领扒开,骆清溪确认一般,抱住他,急切地向他后颈处的标记看去。
“没有了。”骆清溪咬住了秦徐的脖子,不是在腺体上,“啊……真是受不了,你是beta,这么快,居然这么快……”
“你干什么?”
“别动。”狠狠挟住秦徐的身体,骆清溪低声警告,“我要在这里标记你。”
“你他妈疯了吗?”秦徐近乎暴怒了,他捶打着骆清溪的后背,意欲将自己后颈处那不久前刚被咬过的部位掩藏在骆清溪攻击不到的地方。
“秦徐你别动了,我好难受……”骆清溪的表情是迷蒙的,“我都闻到你信息素的香味了,别躲了。”
说着,不顾秦徐的怒骂,他强迫秦徐与那个愚蠢的铁柜分开,将他紧紧抱入怀中,不顾一切地撕开他的衣物,咬住了他后颈处,齿痕深陷的腺体。
第六十四章 抑制贴
骆清溪的脑子大概是完全混沌的。
在被咬的那一瞬间,秦徐意识到了这一点。
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悲伤?久久地,秦徐与他对视着,这双失神的眼眸中藏匿了太多他无法读懂的信息。
空气中蔓延着酒的味道,是苦还是醇厚?秦徐说不清,只当他再被骆清溪咬住的时候,他才迟迟发觉——哦,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标记就已经消失了。
骆清溪显然早已感知到了这一点,而他却没有。
标记,对于alpha来说很重要吗?
被咬得很疼,秦徐原本是愤怒的,骆清溪松开口,他的拳头本应砸在他的脸上。
但下一瞬间,他闻到了alpha的味道。
那种味道令他浑身酥麻,仿佛顷刻间便灌醉了他,也让他读懂了一些来自于骆清溪的情绪。
所以,最终,他的手只是轻轻拍在了骆清溪的脸上,浅浅的一声,“啪”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怎么了你?”秦徐蹙眉,顺势抚着他的脸颊,骆清溪的脸颊很烫,光洁的皮肤,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不忍撒手……
亦或许说,是无法撒手。
骆清溪轻轻握住了秦徐抚住自己脸颊的手,无言地蹭着。
就像是寻求抚摸的小动物。
那一刻,秦徐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发起了麻,不过他很快意识到骆清溪的状态不正常,于是抬手抚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
骆清溪并不回答,只是将整个身子挂在秦徐的肩膀上,刚运动过的身体汗津津的,摸起来有些滑腻,再加上如今这人这么重……秦徐差点没兜住他。
房门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的,门外是练习完毕组队前来休息的兄弟们,开门的后一刻,他们显然闻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惊叹着骂了一声,紧接着就要关门。
“别走!”秦徐不得不叫住他们,“来帮个忙!”
他几乎能想见那几位同学进门时看见此场景的表情,好在他们都没说什么,只是几个人一起帮秦徐将骆清溪抬到医务室。
“易感期到了。”医生叹了口气,盯了秦徐一眼,“刚不久完成的标记吧?刚好赶上易感期的话还是很危险的,伴侣经常呆在身边啊,各方面有什么需求也尽力满足一下,不然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秦徐近乎呆住了,他嗯嗯啊啊地应和着,却并不知道该怎么个满足法,自打他分化成beta以来,任何有关AO的生理课他都是能逃则逃,现在到了要用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茫然。
平日里经常跟秦徐一起训练的几个兄弟在秦徐的拜托下留了下来,他们瞪大眼睛,好像是对秦徐的这一决定大为不解,“卧槽,你不是吧?我们可都是alpha哎,你就不怕战神溪醒了之后直接杀人?”
“哪儿有那么夸张?”秦徐摆手,“那个……易感期有什么注意事项啊?我这……实在是有些不太熟练。”
“我去给你拿书吧。”其中一个兄弟开始翻找自己的背包,“你们两个怎么搞到一起的啊?忽然就这么广而告之了,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太不够意思了。”
秦徐呵呵地笑着,他没告诉大家这事儿对他来说也是“一点征兆都没有”的。
“其实就是平时多跟他呆在一起,什么亲啊抱啊啥的……操……这种事说起来好怪啊。”另一个兄弟挠了挠头,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有,少跟别的alpha混在一起。”
“喏。”生理书被递到秦徐手上,厚厚的一本,秦徐凝视着那蓝色的封面,第一次感受到知识沉甸甸的重量。
“秦徐。”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呼唤,秦徐面前的两个大兄弟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连声说着“我们走了”,加快脚步跑到门外,还十分贴心地带上了门。
室内陷入了沉静。
秦徐无声地跟骆清溪对视着。
骆清溪的眼眸宛若山间的琥珀,流淌着金色的光。
“你易感期到了,怎么不告诉我?”秦徐问他,并且将手中的水杯递了过去。
骆清溪敛着眼睫,凝视着杯中的波纹,“我不知道,你标记消失得太快了,我越想越气。”
听完他的解释,秦徐便打算原谅他了,他一向宽宏大量,不就是再被咬了一口?这对他来说没什么。
“能看看标记吗?”骆清溪冷不丁地一问,令秦徐蹙眉。
“不是吧你,不是刚刚才……”秦徐不明白他的执著。
骆清溪略微动了动身子,将床铺留出一半,后用手拍了拍,“睡过来,也方便看见。”
秦徐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如此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令人害臊的话的。
“现在大白天的,不合适吧。”
秦徐没想到自己的疑问居然会换来骆清溪满脸的无奈,“如果你问医生,他们也会建议你这么做的。”
“卧槽,我不!”
“秦徐。”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最终还是秦徐败下阵来,原因无他,他无法眼睁睁看着骆清溪的眼眶越来越红而坐视不理。
这床可真小,小心翼翼地躺上去,秦徐不得不反复确认自己没有碰到骆清溪,然而就在他完全侧躺倒上面之后,骆清溪便贴了过来,还像是生怕他掉下去似地,用手臂紧紧地锢住了他。
骆清溪的呼吸正流连在他后颈处临近腺体的位置,秦徐不安地动着身子,他显然很不习惯如今的境况,但很快他又不动了——他怕自己的动作会导致骆清溪产生更为剧烈的反应。
到时候可就不止是只亲亲脖子这么简单了。
没错,亲亲脖子,骆清溪正在他身后,一下下地亲吻着他的后颈,不单是腺体的地方,还连带着各个其他的方向,就像是猎手正确认着自己的食物是否新鲜美味,秦徐简直绷紧了身子,他觉得怪异极了,但身体却免不了地发起热来。
这是出于本标记者对标记者本能的回应。
“那个……骆清溪。”
“别说话。”骆清溪的声音就好像是在梦里,他的手极为缓慢地自下而上抚摩而过,后又慢吞吞地向下滑到更隐秘的地方……
秦徐打了个寒战,忍不住伸手拽住了骆清溪,无声地令他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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