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天那个阔少说的,谁能接受一辈子就睡一个人啊,就是睡个神仙都要烦的厌的吧。
但是。
但是,他就是想到华临可能要跟那姓薛的发生关系,就非常憋得慌。
他不迟钝,知道这是独占欲,只是以前没有过而已。
第56章
文东一直都觉得要死要活的爱情都是扯淡,就是些人闲得没事干,非搞出个概念来自我感动,挺好笑的。
他生活在底层,什么人都接触过,什么奇葩事都见过,哪来什么爱情啊,就是为了上床爽一爽,要么就是为了生小孩。
很多人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那些人的老婆真的都不知道吗?有干脆装不知道的,有闹两下的,闹完了也没见真离婚。都不过是搭伙过日子,各取所需,眼一睁一闭,这辈子就几十年,很快过完了。
都挺没意思的,都是傻逼。
当然了,文东也喜欢过别人,或者说他经常喜欢别人,但他心里清楚,这与其说是所谓爱情,不如说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荷尔蒙啊激素啊之类的作祟,成年人有生理冲动特别正常。
通常他跟人上完床,就火速下头了,有点类似于贤者概念。甚至他会跟鬼上身似的开始思考貌似也许是哲学的问题,比如:啊,这有什么意义啊,人跟狗有什么差别啊,没意思,真没意思。
就很空虚,很迷茫。
说实在的,文东甚至有点怕华临真接受自己了。那之后的流程就是上床,上完了根据他的老毛病就该是下头了。渣吗,真他祖宗的渣。但这事儿他也没法儿控制。
这么一来,那真的还就不如暧昧着,把那破荷尔蒙维持在一个不会到顶也就不会爆发完就归零的程度,挺好的。
张作喜欢调侃文东是华临的舔狗,文东听了并不会不高兴。荷尔蒙还在那里,促使着他当舔狗也当得挺高兴的。
屋里安静了会儿,文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看着华临:“临哥,要不还是换个方法吧,找卢总那边帮忙不就挺好的,你犯不着牺牲这么大啊,你不挺恶心他的吗。”
其实文东这下子也挺恶心自己的,这不就叫那什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吗。
但他真的不想华临跟别人上床。
以前华临一副没有世俗欲望的样子,不说真的有没有,至少明面上确实是拒追他的人们于千里之外,文东就没危机感。华临给文东的感觉就是反正永远在那里不会跑。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薛有年是个变态,又年纪那么大了,文东表面上一副“不战而胜”的样子,其实心里门清:他跟薛有年比,也就占个年轻和正常而已。
薛有年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年轻很多,说实话长得是挺人模人样,是大学教授,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很牛的头衔,看车和那一身行头也知道很有钱。
最重要的是,薛有年是华临唯一谈过恋爱的人,华临在那之后就一直拒绝恋爱,你可以说是薛有年给华临阴影太大,但换个角度想,是不是华临心里其实还是念着薛有年?
这些文东不能细想,一细想他就特烦躁。
他的理智告诉他,华临向来爱憎分明,心理洁癖也挺严重的,不大可能还惦记着薛有年,就算现在当了卧底,但也不大可能跟薛有年上床。但这没什么屁用,他忍不住去怀疑:万一呢?万一的万一呢?
这些感想和体验对文东来说都是非常陌生的。
反过来想想,以前自己出去玩儿的时候,华临看着是什么情绪?
他知道这回华临多多少少有故意气自己的成分在,让俩人换个位置体验下。
但知道也没用,该躁还是躁。就像以前,华临给他下的套儿他都知道,但知道和他就是喜欢心甘情愿地往里跳矛盾吗?不矛盾。
华临平静地说:“还行吧。他以前确实吸引过我,身上肯定有我喜欢的地方,你也得承认他确实挺帅的,虽然年纪是大了点,不过保持得挺好。而且男人没节操不是正常的吗,就睡一下而已,没走心,算什么事儿啊。”
文东气笑了:“你这是在说我啊?”
“没啊。”华临否认。
文东犹豫了下,问:“我能继续追你吗?”
华临说:“不能。”
文东张了张嘴,想说“我试试你说的终身制”,但没说出来。
这话他自己听着都欠打,还“试试”,试个屁,什么渣狗发言。
而且,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根本没信心自己能真定下性来。万一睡完华临,自己那狗毛病又犯了,事情就很难收场。
再说了,不管现在自己说不说的,在洛医生有了下落前,华临肯定都不会中止卧底计划,所以其实不说也没什么……
文东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八百个现在不能说的理由,嘴上发声:“真不行啊?”
众所周知,心和嘴是俩东西,可以各过各的。
“不行。”华临说。
“我——”文东犹豫了一下,“我——”
华临不动声色地看着文东“我”了半天,终于,这货“我”出后文了:“我——们出去吃,还是我做?”
“……”
华临想把他吃了!字面意义上的吃!但又怕以形补形,吃了傻缺自己也变傻缺!
华临默默地舔了舔后槽牙,起身说:“我回去吃。”
文东热情地留他:“吃了饭再走啊。”
华临高贵冷艳地拒绝:“你太丑了,看了吃不下饭。”
……
文东说要过来吃饭的时候,沈谓行特意去阳台上看了眼是不是天生异象了。
虽然情同父子,但自从沈谓行和叶九月同居后,文东就很少登门,说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没有人比文东更懂什么叫知情识趣。
此处拉踩一度有事没事寂寞得要来他家晃两圈蹭饭蹭狗的华临。
文东吃了顿饭,没待多久就说走。沈谓行热情地送他下楼,然后把人拽进逃生通道,压低声音神秘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文东失笑:“我就蹭个饭。”
沈谓行看他的眼神充满不信任。
文东没好气说:“不是来找你借钱的!”
沈谓行心想你找我借我也没有,我每个月就一万块生活费,这个月到处扎堆生日,我现在倒欠叶九月八万六,等会儿还要问他要钱预存电费。
嘴上却说:“有事你就说。”
“……没事。”
文东其实很想问他真的不会厌吗。
和固定的一个人,几乎每天都在循环差不多的流程,是真的觉得可以这么过一辈子吗,久了真的还能有激情吗?不经常有人说跟对象处久了就处成哥们儿了吗,接个吻都觉得恶心,就剩下责任了。想想这样多可悲啊。
不过仔细想想,没什么参考性。沈谓行跟他的性格差别太大了,就算沈谓行能忍,不代表他也能忍。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谓行问。
“说了没事,走了。”
沈谓行拉住他:“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文东忍俊不禁:“你这台词怪怪的。真没事儿。”
但沈谓行认准了他有事儿,死活拽着不让走,分分钟开人生道理小讲堂。
眼看沈谓行已经脑补到文东是不是失手杀人了,文东打断了他“自首从宽、潜逃从严”的话:“我说!你闭嘴!”停了下,想了想,问,“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啊?”沈谓行第一反应是去摸文东额头。
文东赶紧躲开他,嫌弃地嚷嚷:“别搞这么基情!”
“你有事吗?”沈谓行比他还嫌弃,“我看你发烧没。”
“你才发烧。”文东说,“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
沈谓行就纳闷了,平时别人碰文东没见文东这么嫌弃,怎么的,就他碰不得?他非要碰!
于是他就推文东一把,又推一把,再推一把,边挑衅道:“碰你怎么了?昂?”
你是小学生吗?!文东都要无语了:“你正常点!行行行你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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