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思考了十来秒,问:“吃宵夜吗?”
“啊?”
“饿了。”文东说,“你学校后面有条宵夜街嘛不是,正好过去吃完送你回宿舍,走走走。”
说着,又往共享自行车上一坐。
“……”萧疏沉默了数秒,说,“你要是不想约可以直接拒绝,你挺重的。”
“不是,我真饿了。”文东满脸写着真诚与无辜。
“下来。”萧疏说。
文东仰着脑袋看天,装聋,就是不下来。
萧疏莫名其妙地看他一阵,突然笑了起来,骑上车:“行,你请客。”
车子骑出去,文东问:“你跳舞的还吃宵夜啊?”
萧疏没好气地反问:“那你还非要请我吃?”
文东吊儿郎当地说:“哦,我就随便问问。就偶尔吃一次不会胖的,明天你多跳俩小时就没事了。”
萧疏:“……”
……
吃了顿宵夜,送萧疏到了他宿舍楼下,文东就自己扫了刚才那辆共享自行车回家了,洗了个澡,靠在床头和萧疏来回了会儿消息,萧疏就睡觉去了。
文东退出页面,看到做菜群弹了上来。
【和我学做菜吧】
华临:有人和我讨论一下莎士比亚吗?
文东对莎士比亚的了解仅止于这人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和《哈姆雷特》的作者。他瞧见这条消息,下意识地打开了浏览器,搜索最近是不是有这人的戏剧要上映——
搜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没在追华临了。
手指停在那,几秒后,关掉了浏览器,转身从床头摸了烟抽起来,一边看群。
【和我学做菜吧】
代小京:你大半夜的讨论什么莎翁
代小京:youarelonelyornotlonely,thatisnotaquestion
代小京:yes,you’relonely
华临:开头你没大写,你输了
代小京:而你疯了
代小京:[陆北靠在床头看书]
华临:滚
代小京:好的,我滚了,再见
代小京:@文东,交给你了,你可以的!
文东:哈哈哈我都没敢说话,没文化,不懂莎士比亚[笑cry]
【文东是不是没追华临了】
代小京:@张作,我信你了,他俩真不对劲!
代小京:我到现在还记得五个月前文东跟华临在群里聊俄狄浦斯王的场面!当然我们都知道文东肯定是一边现查一边陪聊的,但问题是现在……?!
代小京:有人吗?
代小京:张作也不在吗?
翌日早上
【文东是不是没追华临了】
张作:我早说了啊,你还不信
卢长安:那个时间点还不睡觉的人是想死的人
代小京:这句话好像是华临说的?
张作:兄弟萌,现在是怎样?文东不追华临了,所以华临想死了吗?
白双:兄弟,逻辑鬼才[大拇指]
【私聊】
沈哥:你为什么不和华临聊莎士比亚?
文东:我不懂我聊什么[笑cry]
沈哥:难道你就懂俄狄浦斯王???
文东:你到底想说什么?
文东:当然你最好是什么也不要说,我上班去了
沈哥:你跟华临怎么回事啊?
文东:不关你的事
沈哥:那你还追不追华临啊?
文东:不追了
沈哥:为什么?
文东:追不上
沈哥:难道你一开始觉得你追得上???
文东:……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哥:我也不知道
文东:你别跟我说话了,再跟我说话要收你费了
沈哥:还钱
【私聊】
沈谓行:最近还好吗?
华临:干什么?
沈谓行:问候你一下
华临:你又发什么病了?
沈谓行:就是问候一下
华临:哦。还好。
沈谓行:你怎么那么晚还没睡,还在看莎士比亚
华临:人到中年,失眠很正常,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谓行:关心你一下
华临:谢谢,但不需要。你如果没正事别找我,不然收你挂号费
【文东是不是没追华临了】
沈谓行:华临真的不对劲,我找他聊天,他居然拒绝我[震惊]
代小京:[震惊]
卢长安:[震惊]
张作:[震惊]
冯丹:[震惊]
白双:[震惊]
左咏:[震惊]
文东看着一排震惊的表情,内心也十分震惊。这几个人是真的直到现在也没发现他也被拉进了这个群里吗?真的吗?
因为过于不可思议,以至于他怀疑那些人是故意的;但由于创群拉人的是张作,他又觉得很可能确实只是手滑。
第51章
华临刚送走一位病人,手机震动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赶紧接了:“庚哥怎么说?”
事儿不小,华临当时从洛阳家出来就通过卢长安去找庾庚了。
卢长安说:“今天下午有空吧?会有人去找你,当面了解下情况,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就行。”
“好。”华临说,“谢了。”
“没事挂了,我这边等下有个会要开。”卢长安说。
“等等!”华临忙叫住他,“庚哥没说洛阳有没有消息?”
“没说,他让你有什么到时候直接问来找你的人,他们说了就说了,没说就没说。”卢长安说。
下午来了人,华临问起洛阳的下落,他们说还没找到,也没从薛有年的身上发现异样。
华临把他们送走,烦恼起来。
他不想干闲着。一天没找到洛阳的尸体,他就宁愿相信人还没死。那么,早一天发现就多一分活着的希望。或者,就算找不到薛有年和洛阳失踪的联系,但早一天有确凿证据抓住薛有年,洛阳仍然会多一分生机。
他想去薛有年身边当卧底。
他不信薛有年真能把事情办得干净到半点痕迹不留。
但这不好办。他不能突然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这太可疑了,薛有年是变态不是傻子。
为此他一直在做铺垫,包括当时让薛有年去花丛里捡戒指、砸车、说羞耻台词让薛有年别动文东,都是设计好的,是他一块砖一块砖砌的台阶,好让他的软化有个渐变过程。
当年薛有年能利用心理学来套路他,现在他就能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说来说去还是缺关键性的那块砖,而华临已经没耐性徐徐图之了,主要是他不知道生死未卜的洛阳有没有那个耐性熬过去。
靠,如果没做亲子鉴定,现在还能装一切为了孩子……
等等,薛有年那时候故意让我有机会做鉴定,是不是就为了堵死我这条路?他那个时候就算到了这一天?他早就知道了洛阳的身份?
但是说不通啊,薛有年明明还是想把我追回去的,那我到时候还是能接近他、偷找他的把柄啊。
华临又惊又疑,千头万绪绕成了一团乱麻,摘下眼镜,摁太阳穴。
正头疼着,老天递枕头来了——
“华主任,”华临的助理牵着个小孩儿敲门,“这孩子说认识你。他是自己来的,没看见大人,我怕他丢了,就来问问。”
华临戴上眼镜,与Jan对视:“嗯,他是薛教授的孩子。”
薛有年本身就有名,和两位院长是旧相识,这段时间又往来医院得勤,他助理一听就笑了:“我说怎么看他特眼熟呢,跟薛教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人并不是刻意这么说的。虽然Jan和薛有年的五官并不像,但俩人的打扮和神态很像,华临甚至怀疑他俩的衣服都是同一块布料做的,仔细想想真是恶心——薛有年恶心,天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变态念头。
那人出去后,Jan怯生生地叫华临:“爸爸。”
“说了不是你爸爸。”华临不冷不热地问,“你怎么在这?”
Jan说:“爷爷突然被人叫走了有事,他让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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