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整虽然有伤,不过身体强壮,因此并不是大事儿,但问题就在于他的内伤,需要仔细调理,以免落下病根,至于记忆混乱的毛病,徐敏齐也不敢保证可以治好,只能先吃药看看。
杨兼松了口气,左右没甚么大毛病便好,点头说:“徐医官开药罢。”
徐敏齐点点头,坐在一边开始写药方,他写药方的时候目光敏锐,神情严肃,因为没有察觉,也不含胸驼背了,反而大放光彩的模样。
徐敏齐刚刚给杨整医看完毕,退出营帐,有人便急匆匆跑了进来,大喊着:“如何!?伤势怎么样?严不严重?!”
来人正是杨兼的三弟杨瓒。
杨瓒好不容易脱掉了费事儿的裙衫,又摘掉了一堆的首饰,把脸上的妆容洗去,因着杨瓒卸妆也是头一次,洗了一个满脸花,又反复洗了好几次,恨不能退一层皮,这才把妆容卸掉,他的鬓发还是湿的,急匆匆便跑了过来。
杨整看到杨瓒,吃了一惊,上上下下的打量,此时的杨瓒穿着一身男子的袍子,但杨整只觉得太像了,分明和之前的小娘子生得一模一样,难道……
杨整稍微整理了一下言辞,迟疑的说:“这位小兄弟,你家中可有姊妹,生得和你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话音一落,高延宗哈哈哈哈大笑出声,笑的肚皮直疼,弯腰蹲在地上,高长恭无奈至极,拍了怕高延宗,示意他不要如此失礼。
杨整被他们笑的后背发凉,奇怪的说:“可是我说了甚么失礼的话儿?”
他说着,便见到杨瓒狠狠的瞪着自己,那瞪人的神态,也和差点子与自己成婚的小娘子生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怎么能连眼神都如此相似呢?
杨瓒气的头皮发麻,黑着脸说:“那不是甚么姊妹。”
“是你?!”杨整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瞠目结舌的说:“你是小娘子?”
说罢,眼看着杨瓒的脸色黑成了锅底,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感叹的说:“你竟是男子?”
第53章 原来是你
无论杨整说哪句话, 杨瓒的脸色都向阴霾的黑色无限趋近。
旁边的人则是哄笑成一团,杨瓒瞪眼说:“好笑么?”
高延宗说:“不是一般的好笑。”
韩凤耸了耸肩膀,说:“我都放弃练武的时辰留在这里,你说好不好笑?”
杨瓒见到大兄的眼目中都含着笑意, 随即目光又盯在罪魁祸首的杨整身上, 沉着脸说:“难道我长得不像是个男子?”
杨整又是挠了挠后脑勺, 嘿嘿傻笑说:“这……也不是, 就是你……你生得也太清俊了一些。”
“哈哈哈——”高延宗又笑起来,说:“太……太好笑了。”
韩凤说:“你这个小娃儿脸, 也不好笑话参军罢?”
高延宗的确是天生的娃娃脸,因着年轻,还稍微有点儿婴儿肥, 立刻瞪着韩凤说:“你说什么?!本王生得何其威严?秃尾巴鸡,你是想要打架么?”
“走啊, 打架就打架!”韩凤说:“不过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免得影响了军威!”
高延宗冷笑:“好!这可是你说的,倒时候打输了你可别哭鼻子!”
韩凤挑衅的说:“哭鼻子?我看哭鼻子的是你罢?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儿,到时候你输了,你可别去找你四兄哭鼻子!害得我像是欺负了小娃儿!”
“你这个秃尾巴鸡!打啊!”
“走啊!”
“谁怕谁!”
“怕你是孙儿!”
两个人说着,便相约出门, 找个偏僻的地方去打架了, 高长恭头疼不已,揉着额角说:“将军, 我出去看看。”随即也跟着走了出去。
杨整没有甚么记忆, 不识得他们, 不过憨厚的笑了一声, 说:“好挺热闹。”
杨兼说:“老二你安心修养, 为兄给你做一些滋补的食物去。”
他说着,招呼了小包子杨广,便离开了营帐,让他们自己去闹。
杨兼和杨广往膳房的方向走,不知道是不是杨广的错觉,总觉得杨整回来之后,杨兼整个人的都放松了下来,表情也不再那么严肃了,好像心情很好似的。
两个人走在半路,便看到了高延宗和高长恭,估摸着是高长恭把高延宗拉了回来,高延宗一路往前走,还回头说着:“不是我怕了他!若不是给四兄面子,我今天跟他干到底!”
“是是是,”高长恭点头说:“阿延听话,回去罢。”
高延宗又是“哼”了一声,十分高冷的昂起下巴,他脚下没有注意,突然“啊——”大喊一声,竟然要大头朝下跌倒。
“阿延!”高长恭没想到弟弟竟然平地摔,赶紧一把搂住摔下去的高延宗,让他不至于跌在地上出丑。
“甚么鬼东西!?”高延宗气愤的回头去看,刚才地上有个圆滚滚的东西绊了他一跤,差点摔在地上,这大庭广众之下平底摔跤,传出去恐怕会被将士们笑上足足经年!
高延宗刚回头一看,又是“啊!”的大喊一声,说:“脑、脑袋!?”
天色昏暗,营地的地上滚着好几颗“人头”,他们的确从山寨俘虏了不少盗贼,但是还没有下令斩首,这地上怎么会滚出这么多颗脑袋来?
高延宗吓得脸色惨白,“嗖!”一个箭步,直接冲到了高长恭身后,说:“四……四兄,谁的脑袋?”
高长恭被他一惊一乍,吓得差点出冷汗,仔细定眼一看,不由笑起来,说:“阿延,这不是人头。”
高延宗说:“不可能!我刚才还踹到了!”
杨兼正巧围观了这样一幕,走过去看看热闹,低头一看也笑了起来,还弯下腰,将“人头”抱了起来,故意挨近高延宗,说:“小五儿,原来你害怕这个?”
“快、快拿开!”高延宗“怒吼”说:“我不是害怕!我是觉得他脏,恶、恶心……拿开!”
杨兼似乎觉得招惹高延宗很有意思,笑着说:“这颗脑袋,还挺饱满的,不知道撬开味道怎么样?”
“甚么?”高延宗躲在高长恭背后,嗓子一阵痉挛,说:“你……你还要吃人头?!”
杨兼挑眉说:“有甚么不可的?难道小五儿你没食过么?这滋味儿当真是美妙呢?可以先喝里面的汁水,然后再吃肉,汁水清爽,肉汁甘甜,简直是人间绝品!”
“呕——”高延宗实在没忍住,捂着自己的喉咙蹲在地上干呕了一声。
高长恭赶紧蹲下来给他拍背,哭笑不得的说:“阿延,那真的不是人头,将军吓唬你呢。”
高延宗鼓足勇气,瞪眼看了一下,刚才光线昏暗,高延宗根本没有看清,这会子仔细一看,还真的不是人头,而是一个……圆溜溜,还有点毛茸茸,乍一看很像人头的东西。
高延宗这才反应过来,说:“你戏耍于我!”
杨兼供认不讳,耸了耸肩膀,笑着说:“谁让小五儿这么可人?”
高延宗哼了一声,说:“这是甚么东西?”
杨兼颠了颠手中的“人头”,说:“这东西的确叫做人头,有个名讳唤作……越王头。”
“越王头?”
高长恭说:“原来是胥邪。”
越王头、胥邪,其实都是椰子的古称,相传在汉代之前,椰子都被唤作越王头,后来椰子也有很多很多的别名,例如胥邪、胥耶、胥余等等名讳。
高延宗虽是个贵胄,见过的世面儿很多,但是说到底,不论是北周还是北齐,他们都是北方人,因此并没有见过椰子这种东西,这黑灯瞎火的,高延宗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躺在地上,脑袋上还有“眼睛”,难免看错了。
杨兼笑了笑,说:“为兄可没有说谎,这东西的汁水和椰肉,都好吃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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