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眼神掠过一片荒芜的地基:“只要我施展分流术,让魔鬼的力量暂时失衡,你们的队员就能恢复部分自主权。之后,我们再做进一步的计划。”
大块头和其他勇士团的人作掩护,洛悄悄来到一根倒塌的石柱前,伸手仿佛试图感知着什么。
他的魔爪生出一个看似古老的魔法符文,上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号。
洛轻声咒语,低沉的音调带着一种神秘感。
随着他念出这些咒语,符文开始微微发光,周围的空气随之颤动。
大块头知道对了——这是他们第二次来这里施展分流术。
大功告成!洛匆忙道:“趁他们还没来,快走。”
回到营地后,果然如洛所说,部分猪面人似乎清醒了过来。
大块头激动地跑去找井舟:“团长!真的有效,他们恢复了!”
井舟反应平平:“继续监控他们的状态。”
大块头却没走,支支吾吾道:“洛大哥……洛说有事情想和你们商量。”
井舟去了。
核心人物一齐,洛就说:“你们的武器很先进,作战计划却很保守。”
井舟问:“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洛说:“小岛到处都是仇恨,通通都被许识敛吸收,所以他越来越强。你们不需要杀掉所有鸟嘴人,也不需要费尽心思削弱魔鬼和人类的绑定,你们只需要——杀掉许识敛一个人就够了。”
铁拳不为所动:“我们的武器的确有很大的进步,但是对付他,恐怕还是不够。”
洛沉默片刻,道:“我一直没说过,但我知道许识敛一个巨大的秘密,可以说是他致命的弱点。”
大块头:“说来听听!”
洛:“你们应该知道,他的血液并不是普通的血。他的血是蓝色的,带有极其强烈的毒性。但你们可能不知道,这种毒不仅对其他生物致命,对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铁拳嗓音低沉:“你是说,他的血能伤害他自己?”
洛冷静地解释:“对,他的血液在他愤怒或者情绪波动的时候会反噬自身。他会被毒素侵蚀,痛不欲生。我曾亲眼见过一次,当时他在喝牛奶,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愤怒到极点,那毒素直接反噬了他的身体,皮肤开始变色,血管里的毒素一下蔓延,甚至让他失去意识。”
井舟都忍不住轻轻倾身道:“所以……他的愤怒会成为他的致命伤?”
洛抬起头,目光坚定:“没错。他不能随意流血,不能有大的创口,否则毒素会扩散到他的肌肉和骨骼,甚至会致命。每次暴怒的时候,身体温度就会上升,血液中的毒性也会迅速加剧。到那时,痛苦会让他彻底失控。”
铁拳沉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等他失控,然后趁机攻击他就行了。”
洛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他虽然有弱点,但他也是暴怒的化身,一旦彻底失控,没人能轻易靠近他。我们需要设计一个陷阱,一个可以让他暴怒但又无法逃脱的陷阱。”
大块头急切道:“洛大哥,你有什么计划?”
洛语气缓慢:“笼子。”
“笼子?”
“是的,基因克制,魔鬼害怕笼子。我们需要一个带有倒刺的笼子,能够伤害他却又困住他,让他无法动弹。我会在笼子上施加魔法阵,一旦他愤怒过度,蓝色的毒血会开始扩散。”
铁拳眼神锐利道:“你是说让他流血过多?”
洛点头:“是。笼子会使他不断受到伤害,他肯定会因此挣扎,但倒刺会让他每一个逃脱的动作都反噬自己,血液的毒素会加速扩散。每一滴血液流出来都会加重他的痛苦,最后让他衰弱至死。”
大块头显然被计划震惊,用气音小心地提出质疑:“可是,他……我们真的要把他困在那种地方,看着他痛苦到死吗?”
铁拳扫他一眼:“我同意洛的说法,许识敛的强大源于他的愤怒,而他的愤怒正是他最大的弱点。如果真的可行,我们只要能激怒他,把他引入这个陷阱,就能结束这一切。”
井舟却泼冷水道:“他疑心那么重,不可能被轻易引入陷阱。要对付他,恐怕只能正面硬刚,靠这种诡计行不通。"
洛冷静应答:“但他对自己绝对自信。”
井舟没什么表情变化,静静看着他。
洛继续说下去:“他觉得自己是无敌的,从不认为任何人能够伤害他。我了解他,只要我们制造足够的挑战,让他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就会主动走进这个陷阱。你要明白,许识敛的愤怒和他的骄傲紧密相连。他不容忍任何挑衅,尤其来自他曾经的朋友。”
井舟不置可否:“他不是傻子。只要有一点不对劲,马上会察觉到。你怎么让他觉得这是他自己掌控的一场战斗?”
洛说:“我们不会刻意设计得太完美。反而要让他觉得,是我们低估了他的实力,而他最终以强大之姿击败了我们。当他认为自己已经完全压倒我们时,那将是他放松警惕的时刻。”
井舟:“这是冒险。”
洛:“当然是冒险……”
大块头忍不住了:“如果有可能结束他的统治,就值得冒这个险!”
铁拳看了井舟一眼,沉默。
井舟什么也没说,用背影告诉他们——再议。
**
小耳的日常工作并不简单。
在许识敛的要求下,他的“懒惰之力”逐渐进化成为一种可怕的工具——主要用于对魔鬼和岛民的梦境折磨。
许识敛设计了极为精细的梦境折磨机制,而小耳则负责让这些梦境以一种“顺其自然”的方式笼罩全岛。
每到夜晚,小耳会从地狱出发,来到岛上的一处高地,这片区域专门为他设立,有着常年弥漫着懒散气息的灰色薄雾。
这里连接着岛民和魔鬼们的梦境之门。在这里,他通过懒惰之力,极为轻松地影响每个人的梦境。
他时常感到疲倦。
虫子说:“我以为这个工作会很轻松。”
小耳不置可否:“很少有人愿意乖乖躺下接受这种梦。”
虫子问他:“你在想什么?”
小耳走神道:“我在想五姐……她可能不愿意和我再联系了,但我想和她说说话。”
虫子认为这是种奢侈:“你得分清楚谁才是真正的靠山。”
“就算他不是靠山,我也会站在他这边……”
小耳摆了摆手,手中的薄雾轻轻飘散,整个岛屿笼罩在他的力量之中。
一旦梦境开始,许识敛的复杂梦境折磨便会如约而至。小耳的“懒惰之力”不直接施加痛苦,而是让每个人在疲惫、困顿的状态下无力抵抗,彻底沉溺于至黑至暗的梦境。
小耳的手里捧着一个沙漏,现在,夜晚正式开始。
所有生命在睡梦中都会被迫经历最深的恐惧:过去的伤痛、未解的遗憾,包括童年的阴影,都在梦境中以真实的形式重现。
他们一一过目这些梦:有人被魔鬼追杀,有人被亲人背叛,他们都在耿耿于怀的噩梦不断翻转,试图逃离,但梦境中的时间似乎静止了。
虫子打了个寒颤:“那如果,他们没有经历过太糟糕的事情呢?”
小耳看他一眼,那时候,懒惰力量就会变得尤为残忍。
某位人类在梦境中,被迫看到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这是小耳伪造的记忆。
在小耳的操控下,这些伪造记忆被巧妙地嵌入了梦境的最深处。醒来后,她无法辨别现实与梦境的区别,抱着沉睡的孩子哭喊着请求原谅。
“哪怕孩子还活着,”小耳说,“有些痛苦……是她心中的一部分,因为在白天的时候,她曾有一瞬想过,用孩子换半斤大米。”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手段。
比如篡改记忆,他们会梦到最重要的记忆场景,在最幸福的梦里,一切却突然变得扭曲,深爱他的人露出厌恶和仇恨的表情,彻底埋葬这段幸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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