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就很高兴, 骑着西觉, 小手紧紧抓住西觉后颈, 哈哈哈地笑起来。
他的笑声吵醒了妖怪们。
坨坨揉着眼睛睁开眼, 把炕里侧的蛐蛐笼子拿过来,晃一晃,蛐蛐清亮的叫了几声。
“云善。”坨坨跳下坑, “我们给你抓来蛐蛐啦。小丛抓到的。”
云善接过蛐蛐笼,听到里面有东西叫了一声,他有些怕,下意识地松开手。蛐蛐笼掉在地上, 咕噜咕噜滚到炕边。
小丛捡起蛐蛐笼变成人形。他的原型实在矮,够不着西觉背上的云善。
“云善你看。”小丛把蛐蛐笼举着, 对着油灯的方向给云善看,“你看,里面有个蛐蛐。”
额头上带着两根长毛的蛐蛐,正用壮实的大腿蹲在笼子里瞧外面。
云善凑近了瞧,里面的蛐蛐突然往前跳了一下,撞在蛐蛐笼上。云善被吓得往后一缩,见没什么事,他大着胆子又凑过来看。
“云善,咱们今天可是在草丛里抓了好久才抓到的蛐蛐。”坨坨说,“山上这时候的蛐蛐更多。等回了山上,我给你多抓些。”
花旗热好米汤端进来,要把云善抱在炕上喂他米汤。云善不乐意,就想骑在西觉身上。
云善喝完米汤,兜明用尾巴陪着他玩了一会儿。花旗想把他抱回炕上哄他睡觉。睡了个快两个时辰的云善压根不困。搂着西觉的脖子,小腿紧紧夹着西觉肚子。花旗抱他,他就赖着不动。
“啊。”他的小脸贴着西觉的脖子,紧紧搂着赖在花豹身上。
西觉向来惯着他,当即说道,“你们先睡吧。我哄他。”
妖怪们各自归位,重新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
只有西觉背着云善在屋里悄悄地一圈一圈地走,窗台上的油灯一直照着屋里。
直到背上的人类小崽没了动静,西觉这才从炕上叼下云善的小毯子。施法术给背上的云善盖好毯子,回到炕边慢慢地趴下。
云善的呼吸浅浅地,打着小小的呼噜。西觉忍不住转过头,爱惜地舔舔小崽的头发。
窗台上的油灯忽地熄灭。屋子里很快只剩下呼吸声。
云善再睁开眼时,脑袋顶上是蓝蓝的天空,有几只小鸟喳喳叫着从上方飞过。
他睡在自己的小床里,小床被放在院子里。
院子里静悄悄,只有坨坨坐在小凳子上,托着下巴对着菜园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哦。”云善叫了一声。
坨坨起身,蹦到小床边,“云善你醒了呀。你饿了吗?我给你热米汤。”
坨坨把云善从小床上抱下来放下地。云善这才注意到春花坐在大树下的小板凳上。
春花显然也看到云善了。她站起身,往这边走了几步,然后,停在那。
春花的腰上扣着一根粗麻绳,麻绳的另一头拴在大树上。
坨坨跑到树下拿出另一个麻绳冲云善招手,“云善,你过来。”
云善听话地爬过去。坨坨蹲下身,将麻绳的一头在他身上绕了两圈打上结,另一端也拴在树上。
这下,两个孩子都被栓住了。
“云善,我去给你热米汤。你在这等我。”坨坨说完就往厨房跑。
云善下意识地跟着爬过去。没爬几步,身上的麻绳拉直了把云善向后拽。
“啊。”什么呀?云善低下头看腰上的绳子,伸出小手胡乱扯。
春花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她拍拍云善的后背,冲着云善笑,“弟。”这是在叫云善弟弟。
云善看看她,还是想找坨坨。他努力向前爬去。可腰上的绳子将他勒住,怎么都爬不远。云善换了个方向爬,还是会被绳子拽着。
春花就一步一步地跟在云善后面,云善去哪,她就去哪。
烧上柴火,坨坨不放心地走出厨房,看云善和春花在树下玩的挺好。他觉得秀娘这个把孩子栓在树下的主意真好。
没错,这个主意是秀娘出的。春花也是她亲手栓在树下的。
今天就得下地拔草,秀娘家两亩地,西觉家二百多亩地。趁着早晚凉快,家里人都得去拔草。
云善和春花一个会爬一个会走,一不注意,孩子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坨坨一个人压根看不住他们两个。
秀娘就说,把孩子拴在树下,这样坨坨能看得过来。
“哦哦。”云善喊坨坨。他还在努力往前爬。
“你别爬了,有绳拴着呢,你过不来。”坨坨走过去蹲在云善身边,“我陪你和春花在树下玩。”
有坨坨在,云善就不闹了。有人陪着,只能在树下爬来爬去,他也高兴。
估摸着米汤快热好了。坨坨跑回厨房,盛了一碗米汤,赶紧小跑着端出来放在树下的小桌上。
“烫,烫,烫。”坨坨一边叫着一边把手捏在一旁的春花耳朵上。
春花转着脑袋躲他的手。
云善见到这边两人玩了起来,爬过来,扒着坨坨的腿,“脱。”
昨天怎么都没教会的字,今天云善自己就会说了。
“云善,你再叫我一声。”坨坨惊喜,“你再叫一声。”
云善听不懂,一手拽着坨坨的裤子,一手扯着春花的衣摆,把春花扯得往后仰摔了个屁股墩。
春花回过头,嘴巴瘪着,安安静静地掉了几颗眼泪。
坨坨连忙抱起她,掸掉她屁股上的灰尘,学着秀娘的样子哄春花,“乖哦,春花不哭。”
云善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爬到春花边上坐着,就睁着大眼睛盯着春花看。
春花看看他,抹掉眼泪,自己又好了,“弟。玩。”
“啊。”玩。
这就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小的又和好如初,一个在地上爬,一个跟着慢慢走,两人围着树兜圈子。
坨坨这一上午都坐在树下陪两个小的,连尿尿都是在菜园子边尿的。春花和云善都不让他走。
眼瞅着要到做饭时候,秀娘赶了回来。见家里的两个小孩都好好的,她也彻底放下心,“还看得住吗?”
“看得住。”坨坨指着树说,“栓得好好的呢。”
秀娘把春花从树上解开,给她喂了水,拿了个小凳子让她坐在厨房门口。这样秀娘在屋里做饭,能顺便看着春花。
坨坨也给云善解开了。被圈了一上午的云善爬到坨坨身边,张开小手要抱。
坨坨抱上他后,他就指着院子门要出去。现在该去接小丛和树叶啦。他记得很清楚。
兜明和西觉吃得多,一次要炒一大锅菜。现在什么都还没准备呢,坨坨就不想带他去。他要留在家里帮秀娘。
“要不我把你送去田里。让兜明带你去?还得剁肉呢,我去叫花旗。”秀娘和秋生叔不让他拿刀,剁肉这种事一般都是西觉和兜明干的,要不就是花旗干。
坨坨抱着云善出门,在门口遇到匆匆走来的五婶。
“坨坨啊。”五婶问,“你家还有肉吗?我买一斤。”村子里今天都在拔草,干了体力活,还是见点荤腥能抗饿。
“秀娘在呢。”坨坨冲着院子努努嘴,向田里眺望。花旗、兜明和西觉都在自家田拔草。
坨坨跑到地头边,冲着兜明喊,“你把云善带上去接小丛。我去帮秀娘做菜。”
“花旗,回家剁肉了。”
“我和你们说,”坨坨笑着炫耀道,“云善会叫我了。”
花旗站起身,拎着手里的草走出田。随手把草扔路边。
“凉。”云善活泼地叫娘,小手迫不及待地冲着花旗张开。
花旗接过他,蹭蹭他的小胖脸,问旁边的坨坨,“云善什么时候醒的?他吃早饭了?”
坨坨回道,“吃了。”
花旗又夸云善,“你会叫坨坨了?昨天教的,咱们云善今天就会了呀。”
知道花旗夸他,云善心里挺美,咧着小嘴一直笑。
等梁树叶和小丛回来,家里正好开饭。
“还得赶家具。”秋生说,“有个急活,说是闺女月底要出门。让我赶紧把家具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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