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注意着。”
这边云善刚拉,那边梁树叶吃到一半,捂着肚子嘴里叼着口肉往屋外跑。
坨坨含着青菜,看着梁树叶跑出院子,问一旁的小丛,“树叶怎么啦?”
小丛摇头。谁知道呢。
家里不止云善拉肚子,梁树叶也拉肚子呢。
云善的戒子一会儿就得换一条。他回回拉的不多,都是水多屎少。
梁树叶忙着跑茅厕,这下可苦了坨坨。他就守在井边等着给云善洗戒子。
攒在一块洗还不行,花旗担心云善戒子不够使,非得云善换一条,让坨坨洗一条。
“什么个事。云善怎么就突然拉肚子了?”坨坨边洗衣服边嘀咕。“臭黑蛇心真黑。”
“你们今天在家吃什么了?怎么云善拉肚子,树叶也拉肚子了?”一个人拉肚子能说是身体突然有点什么问题,两个人一块拉,说不定就是一块吃了什么。
“今天上午没吃东西呀。”梁树叶坐在凳子上弯腰抱肚子。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他的腚都叫树叶给擦疼了,“就抠了下肚脐眼。”
“肚脐眼那是能随便抠的?”秀娘戳戳梁树叶的脑袋,“抠肚脐就是容易拉肚子。你们怎么还给云善抠了?”
梁树叶没说话,眼睛一直往坨坨身上转。
花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小人参精的主意。他沉着嗓子喊,“坨坨?”。
“啊?哦,哎呀,我看看我的肚兜干没干。”坨坨站起身,去拽晾衣绳上的红肚兜,尴尬地笑了两声,“嘿嘿嘿。我就,好奇,好奇。看看云善的肚脐眼里有没有灰。”
“坨坨以后可不能随便抠肚脐眼了。”秀娘好笑地看着坨坨躲离花旗,劝了花旗一句,“小孩就是这样好奇。我小时候也干过这事。”
花旗耷拉着眼皮,模样还是有些不高兴。
兜明下午上山将小妖怪们找到的半篮子浆果带了回来。基本都是紫色浆果,还有些绿色的。
猴子精和他说了,现在这个时节,浆果不好找。找了好些个山头才找到这半篮子。
怎么给布染色呢?坨坨想得很简单。用布包着浆果,再将浆果碾碎。这样和用手把浆果捏破没什么区别。
果然,这样的法子很好使。浆果很容易就将白色的布染成黑中带着点紫的颜色。
“很容易嘛。”坨坨拍拍手,“我会染色啦。等我再多织些布,就染成红色布给云善做衣裳。”
“红色布用什么染啊?”梁树叶问,“我没听说过有红色的浆果。”
红色的浆果?别说梁树叶没听过了,坨坨这个长在山里的都没听过。他瞬间有些懵,那用什么把布染成红色?什么东西里含有红色的汁液?
坨坨想不出来,他跑去问兜明。
兜明抽空看了坨坨一眼,继续盯着自己手里的木老虎,“我哪知道?我注意这些干什么?”植物可不是老虎的食谱。坨坨要是问他,山里有多少种能吃的动物,这个他一口就能答上来。
坨坨又跑去问西觉。西觉摇头,他也没注意过什么东西会流红色汁水。
“那红布怎么染的?”坨坨跑了一趟,回来后有些惆怅。当初不是说好了,织布之后染红色吗?怎么现在谁都不知道红色怎么染了?这不是欺骗妖吗?
云善这一觉一直睡到太阳偏西才醒。
睡得时间久了,脑子睡得有些木。他呆愣愣地坐在花旗怀里,好一会儿才醒过神。
睡醒以后,云善就没再拉肚子了。倒是梁树叶,后来夹着屁股跑了好几趟。
秀娘和花旗把今天挖来的野菜洗干净了剁碎掺在肉里。两人揣了两大盆面,光包包子就包了一下午。
包了一下午,也就将将够两家人吃的。肉包子不大,兜明两口吃一个。就他一个,就吃了一盆包子。
更何况还有个也能吃一盆包子的西觉。
晚上花旗也留意了。好在,云善夜里睡得很安稳,没再拉肚子。
睡了一夜安稳觉,天刚亮,村子里就有了动静。狗叫声远远地传来。
花旗睁开眼时,西觉已经打开屋门出去了。
打探了一番后,西觉直接上山了。倒是没什么事,听说村里有人私奔了?奔哪去?这是西觉在脑子里唯一闪过的想法。不管是谁,奔哪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西觉出去一会儿,不见回来。兜明按捺不住看热闹的心思,出了门。
外面天刚亮,凑活着能看出人影。
都不用往村里走,兜明沿着小路往前。良好的视力让他瞧见前面五婶走过来了。
“谁啊?”五婶看不清人。
“我,兜明。”兜明一出声,五婶就认得人了。
也不用他问,五婶自己就把事给说了。
这是巧子家的事。
巧子男人三喜勾搭上石青村的女人。后来被人家男人抓住按着打了一顿,回去后又被三喜爹抽了一顿。
原以为刘三喜就此能老实点。谁成想啊,一家人看他,居然没看住。
天刚亮被那女人家的丈夫、儿子找上门来了。
人家闹到门上来,三喜家人才发现,三喜不在家。睡一张床上的巧子都不知道这人夜里什么时候跑了。
人家丈夫就是因为女人不在家,所以来找的三喜。
“两人都不在家还有什么说的?指定是私奔了。”
“我听说那女人还不年轻。家里的大儿子得有十五了,正是说亲时候。”
“刘三喜什么个东西。”提起刘三喜,五婶十分嫌弃,“不是我说,那女人也是个眼瞎的。不是他老子手里有地,就他,肩不扛,手不能挑,一年种不出二亩地。还管不住□□。呸——”
刘三喜的臭名声在村里可不是一年两年了。打刘三喜成年,那就是个地痞流氓一样的人。正事不干,到处勾搭人。
“那女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听说家里三个儿子呢,还都没成亲。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要和刘三喜跑了?破碗配破盆,他两算是配到一起了。”
兜明等五婶发完牢骚,又问,“现在呢,他们去哪找人?”
五叔正好回来,说道,“放了狗了。那女人大儿子回家拿她娘衣裳。现在就指着狗找。不过我听说,刘三喜应该没带多少钱。他家钱现在都是巧子把着呢,都在小木箱子里好好锁着呢。”
“倒是那女人。听说还把大儿子准备盖房娶媳妇儿的钱拿了。她男人和儿子快气疯了。”
“这女人脑子不就是有病吗?”五婶拍着大腿,“糊涂啊。这人糊涂脑袋啊。那可是她大儿子娶媳妇儿的钱,拿去和三喜一块花?咋还有这样的娘。”
兜明听完热闹,一溜小跑着回家讲给屋里的妖怪们听。
村子里吵吵闹闹,到处都是狗叫声,谁都没睡着。就连坨坨也难得地在天刚亮的时候起床。
“刘三喜?”花旗昨天还听巧子说过这事。没想到,今天事情就有后续了。
过了一会儿,秀娘抱着春花过来了,“花娘,巧子家的事你听说了没?”
“听说了。刘三喜和石青村的女人私奔了。”
“这叫什么事。”秀娘说,“我以前只听别人讲过说很早之前村子里有个寡妇和人私奔。没想到,这拖家带口的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两人也都是狠心人。洪山才多大呀。今年到不到九岁?”
“一会儿咱去巧子家看看?”
第130章 十个你打不过我
吃完早饭, 坨坨把面前的碗往前面一推,抱起云善就往外面跑。他要去村里瞧热闹。
“别抠云善肚脐眼儿。要有什么事你弄自己,别弄云善。”花旗高声叮嘱。
“知道了。”坨坨应下。他以后才不抠云善的肚脐眼, 一股子屎味。
云善趴在坨坨肩头回头看向花旗。
花旗冲他挥挥手,“云善去玩吧。”
云善笑眯眯地学着花旗的样子, 摆了摆小手,然后搂着坨坨的脖子, 高高兴兴地出门玩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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