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四周没人时,云安小声与同伴们道:“他应该是村子里的灰狼之一,极大概率是被李玲杀死的,他很可能就是杀死李珏的凶手之一。”
李玲是去复仇的,她抛下了一切,不管不顾的要向杀害她杀害妹妹的灰狼复仇。
云安的心情有点复杂,他低声道:“现成的线索就摆在这里,我们一定要利用好。”
确定了死者灰狼身份后,云安心里就有个想法。
灰狼都是成群结队行动的,极少有单打独斗的,或许能从死者和张伯两匹灰狼共同的好友或者联系人身上找找线索,确定其他灰狼的身份。
只是村子里不像城市里,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要不然就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要查起来还是有点难度。
听到云安他们说死者是灰狼后,陈超的眸子闪了闪,带点惊讶,但很快隐去。
云安他们主动要来帮忙,还不收工钱,主打的就是一个热情质朴,让村民们对他们也有所改观。
不过办丧事村子里也有专业的队伍,剩下的都是些端茶倒水的小事,也被邻居们包了,还有一些掌管钱财的大事,也轮不到云安他们。
但只是从办丧事这一件事来看,云安深深的感受到了一个村子的紧密程度。
这头灰狼死后,几乎大半个村子的村民都过来帮忙了,像一个紧紧团在一起的球,痛苦的人无法挣脱,既得利益者拼命维护。
几人在葬礼上打着帮忙的名义在观察来参加葬礼的人。
灵堂很快就搭建好了,音响一摆,请来的法师换上了袍子,开始叮叮当当的念念有词起来。
死者的直系亲属们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哭哭啼啼,云安心里却没什么感觉,他看着那摆在桌子上的遗像,只觉得他该死。
他伤害了同村那么多妇女孩子,这种人死了是除了祸害,还搭上了李玲,他根本不值得。
云安厌恶的收回了视线。
来灵堂帮忙的还有一些云安认识的村民,张婶、赵婶都来了,孩子们也带过来了,在灵堂外玩耍。
看到张婶,云安的心情还是有点复杂,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云安便想走,但听见赵婶在问张婶张伯为什么没来。
“这种时候,他不是每次都来帮忙了么?怎么今天没来?”赵婶好奇问道。
云安心里一紧,脸色有点白,距离花弶杀死张伯已经过去了一夜,张伯一夜未归,张婶会不会已经起了疑心?
“他啊。”张婶低下了头,有点不太自然的笑了笑,“不管他。”
听到这个回答,云安有点意外,赵婶和他的反应一样,还追问好姐妹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张婶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赵婶也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追问,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了。
见云安脸色不好,程十霜随口问了句,云安想了想,将同来的几人叫到了一旁,抛出了一个“炸弹”。
“张伯死了,是我杀的。”
简短的八个字让其他几个玩家为之一颤,云安看着善良温柔,没人想到他居然会杀人。
“他是灰狼。”云安道,他将张伯跟踪自己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下,隐去了花弶杀人的过程,只说是自己杀了张伯。
“难怪。”程十霜回忆起来了,那天是他和云安一起去的张婶家里,他没发现什么不对,但是云安一直说张伯的视线让他觉得不舒服,那会儿谁也没想到灰狼会是村子里的村民,现在联系起来,倒也算是有迹可循。
张伯是狼,死去的男人是狼,玩家们看着在葬礼上走动帮忙,谈笑风生的男人们,不知道其中还隐藏着多少灰狼。
想到这里,玩家们心里便是一阵胆寒。
“葬礼上人多,村子里大部分人都会来帮忙,现场多多少少都有点混乱,灰狼们藏匿其中,咱们可以抓住机会仔细观察,不说确定身份,至少可以先列出个怀疑名单来。”云安提议道。
陈鑫等人也赞同这个想法,他们或许还能想点其他的办法,让灰狼们主动露出马脚。
很快就到了中午,农村的葬礼是流水席的形式,死去的男人亲戚朋友多,流水席会翻台两遍,也不像城里交钱吃席,云安他们也算是来帮忙的,帮忙招呼客人的村民们热情的给他们找了个大桌子坐下了。
到了饭点,流水席面像长龙一样,云安放眼一看,一次席面大约就摆了二十来桌,他们来村子好几天,从来没见过村子里这么热闹过,就好像村子里的人倾巢出动,隔壁几个村的人都来了似的。
很快,云安他们所在的这个桌就坐满了人,菜如流水般端了上来。
但是天气太热,吃饭都是在搭建的大棚里面吃,没有空调,只有几个超级大的风扇在呼呼吹着,但是人多太阳大,吹来的都是热风,纳凉效果聊胜于无。
云安只动了几筷子就有点吃不太下去了,也就是这时,他又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他们所在的桌子靠在角落里,云安猛地一回头,坐着吃饭的客人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还有来来往往端菜的帮厨们,人来人往,那偷窥的人隐藏在人堆里如同水滴进入大海,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云安沉着脸,对于这种窥视他本能性的感到了厌恶。
吃席吃得不亦乐乎,险些要忘记自己的目标的程十霜见云安不吃饭了,脸色突变,好奇道:“怎么了?”
听到问话的陈鑫等人也望了过来。
“有人在看我。”云安烦躁道。
这种窥视如影随形,每次被云安察觉后就收回视线,让人无从查起,等到云安回过头就又再出现,反反复复,弄得人焦躁难安。
“这也太肆无忌惮了。”程十霜压低了声音不爽道,如今这么多人呢,灰狼们的胆子竟然这样大,没有丝毫的顾忌。
吃席很快,同桌的人吃完后见玩家们停了筷子不吃了,于是拿了塑料袋打包了剩下的食物,嘴巴一擦就走了。
很快,整场席面的人就散得差不多了,来收拾的人也立刻跟上了,云安几人被迫来到了棚子外,找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说话。
“我有个想法。”陈鑫看向云安,“不如咱们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云安杀死张伯用的也是这招,张伯还上当了。
“这么多人呢?这招能有用吗?”程十霜怀疑道。
“死马当成活马医,总比咱们在这儿干瞪眼强。”李越道,“现在葬礼上起码有几十个人,咱们很难找到窥视白安的灰狼。”
再三思量后,云安还是同意了。
他们没有急着马上行动,怕打草惊蛇,选择了一个一个人慢慢的离开,看着像是觉得无聊和天气炎热都回了村长家,其实都四人分别埋伏在了一条死路的路径旁,最后只剩下了云安一人还留在葬礼现场。
乡下野猫很多,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云安看见了一只野猫,野猫不太亲人,但云安手里有吃的,野猫还是抵挡不住吃的诱惑,慢慢靠近云安,叼起食物就走,云安跟在猫咪身后,“不知不觉”中就走入了那条死路。
这条死路是云安与陈鑫等人商议后选择的,死路的尽头是一个废弃了的房子,房子的主人早就进了城,不在乡下住了,房子左边和后面都靠着一个小山坡,右边是田,适合埋伏,是条最合适的路。
云安向前走着,嘴里不时的发出逗猫的喵喵声,很快就走到了废弃房子的地坪上,而他身后也意料之中的传来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云安回头一看,是个年轻男人,云安对他有点印象,他似是得了某种先天疾病,手脚不是特别灵活,就没有出去打工,而是选择了留在乡下,他父母已经过世了,村子里与他年龄相当的女性少,就算有也不太能看得上他。
所以在几乎二十出头就会结婚生子的农村,他二十五六岁了还是单身。
云安没想到跟来的会是他。
“有事吗?”云安问道。
男人不偏不倚正好堵在了出去的路上,云安想离开就必须绕开他。
他摇了摇头,对着云安笑了笑,下巴上的一颗大黑痣也跟着主人一起颤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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