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世成还在骂骂咧咧的时候,杨瞎子旁边点燃的那两根火苗正旺的香烛在无风的情况下突然灭了。
像一只突然被割喉的青蛙,上蹿下跳气得嘴里不干不净的林世成一下噤了声,方才的怒火变成了冷汗涔涔,他哆嗦了一下,死死的盯着那两根忽然熄灭的香烛,像是不明白好端端的香烛怎么会突然熄灭。
“又做局吓我呢?想着我知难而退?”林世成表情僵硬,他气急败坏的蹲下身子,用随身携带的打火机再次点燃了香烛,“我就不信了,难道还真是我姆妈告诉你不让我……”
林世成的话还未说完,那方才点燃的香烛又灭了。
一瞬间林佩娥和毛仔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云安也后退了一小步,明明头顶烈日,他骨子里的寒意却愈发的重了。
花弶的胳膊搭在了云安的肩膀上,是一种保护的姿态,云安抬头看见他坚毅的下颚线,心定了定,继续看向杨瞎子。
“信不信由你,你要执意如此,如果出了事,要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杨瞎子突然开口道,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却稍稍显得有些渗人。
因为他的眼睛似乎一下没了神采,哪怕他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还能说话,却像是一具已经死去了多时的尸体,泛着沉沉的死气。
若是杨瞎子不说话,被这样一吓,林世成或许真的就信了他的话,毕竟这香烛是他自己刚才亲手点燃的。
可是他一说林世成咬了咬牙看着身侧突然变成了个哑巴的林世平,心中不平,他看向默默后退了好几步的毛仔,怒道:“毛仔,你去车上拿两支全新的香烛过来,我就不信了,这个香烛肯定是被你们替换过了。”
毛仔纠结了两秒还是顺着林世成的话去做了,没过多久就拿来了两支全新的香烛,引线没有被点燃过,还是洁白的。
林世成接过香烛,除非卖香烛的老板或者毛仔也被林世平收买了,要不然这香烛绝对没问题。
蹲下身子,将那两根熄灭的香烛扔到一旁,立了两根新香烛,火苗顺着引线飘浮着,在林世成紧张的目光注视下香烛亮了,林世成特意足足等了两分钟,香烛的光没有熄灭,还好好的。
“新香烛就没事,那两根香烛绝对是被你们做了手脚,被我瞧出来了还不承认!”林世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未维持多久,就在毛仔惊恐至极的眼神中缓缓回头。
那两根新香烛,又灭了。
没有风,也没有其他外物的干扰,香烛就这样灭了。
哪怕林世成再不想承认,此刻也是心中打鼓,双腿发软,他看了看杨瞎子,指着香烛结巴道:“杨、杨大师,你看这……”
云安侧着头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引来了林佩娥的回头,他赶忙收敛了笑意,站得笔直。
花弶微微附身,低声看着云安问道:“你笑什么?”
云安抿着唇,眼睛明亮如宝石般璀璨,他小声道:“我想起了一部电影里的一句话,觉得和林世成很搭。”
电影《大话西游》里,铁扇公主对至尊宝说“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叫人家牛夫人!”
花弶挑了挑眉,没懂云安的笑点,云安接着道:“你不觉得林世成也很像吗?方才他以为是杨瞎子和林世平联合起来做局让他让出位置的时候他叫人家杨瞎子,现在知道这是真的,害怕了,就叫人家杨大师,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云安越看越觉得好笑,特别是林世成现在这副害怕极了又卑躬屈膝的模样。
但是,云安抬头看了一眼,花弶没笑,云安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笑点太低了。
可是忽然头上多了一只大手,花弶摸了摸云安的头发,眼底多了一点点笑意,云安立刻就高兴起来,他就知道,不是自己笑点奇怪,花弶也觉得好笑!
花弶心情不错,因为云安笑起来的模样让花弶似乎又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与力度。
“杨大师,杨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啊?或者我出点钱?求求你了,难道一定只能让林世平来做修墓立碑的事情吗?明明世强是让我来做的啊。”林世成的心态崩了。
杨瞎子看他一眼,轻描淡写的扔下了一句话,让林世成的眼睛瞬间亮了。
“我有说过林世平来做吗?”
“什么意思?”
“这事他也做不得,他和你一样,如果你们兄弟两要强行主持修墓立碑的事情,那么结果都一样,都是大凶,你们兄弟两自己考虑好我说的话,到底要不要换人。”
作者有话说:
林世成: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们在我吓得半死的时候秀恩爱(无能狂怒中
明天继续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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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五好筒子楼
杨瞎子的话音刚落, 林世成就被镇住了。
刚开始他以为杨瞎子说自己做不了主持修墓的事情是为了让林世平做,他们两早就串通好了。
可是现在杨瞎子却说他们兄弟两都做不得,这可怎么办。
“杨大师,你说的大凶, 这是什么意思?一点希望都没了?”林世成忍不住道。
杨瞎子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像个被雕刻出来的塑料假人一样, 直直的盯着林世成时两粒漆黑的眼珠子似乎还泛着诡异的光。
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风吹得周遭的树叶哗哗作响,林世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一张老脸布满了恐惧,看向杨瞎子的眼神带着敬畏与惊恐。
“你和林世平的命格都太轻了, 压不住, 主持修墓立碑的人命格要重才能压住怨气不被其所扰, 命格轻的人若是要强行为之, 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后果如何我可做不了担保, 那就真的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杨瞎子的话说得格外直白。
林世成颓然的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看向了弟弟林世平, 林世平依旧站在原地, 没什么表情变化, 淡定的仿佛杨瞎子说的话与他毫无关系似的。
“世平,你怎么看?”林世成压低了声音问道。
林世平这会儿脸上终于有点一点表情变化, 苍老的眼皮向下耷拉着, 他道:“一切听大师的吧。”
“你!”见林世平这个反应,林世成百思不得其解, “你昨天来我家还说让我把修墓立碑的事情交给你来做, 你今天又特意眼巴巴的比我们先回村, 你做了这么多事,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林世平从小到大都是七姊妹当中心机、城府最深的,林世成不相信他会这样轻易的放弃,他心中的怀疑又多了一分,该不会是林世平和杨瞎子串通用的迂回的手段吧?
“三哥,万事不可强求,杨大师的话我也不敢不听。”林世平道。
林世成这会儿倒没了话可说,他觉得是林世平和杨瞎子串通,可是这香烛突然的熄灭又不像是之前就安排设计好的,而且杨瞎子说的是他林世成和林世平两人都不适合做主持修墓立碑的事,倒也没偏向林世平。
林家的两位男丁都不行,眼下便犯了难,一行人僵持住了,大家都想尽早解决这件事,然后尽早开工。
离得最远的云安瞧着眼下的情形,小声的和花弶讨论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云安皱着眉思索,那日他宣布要重启修墓立碑一事时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甚至林世成还是在妻子和外婆给予的双重压力下才不情不愿的应下了此事,怎么才过了短短两天时间,大家的态度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难道是他们知道了某些事情?
“人类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花弶突然开口道,语气平静,“他们在做坏事的时候永远能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恰当的理由,心安理得的说服自己。但是当做坏事带来的连锁反应到来时,他们只有在恐惧之中才会承认自己的恶行,寻找解决办法来获得求生机会或者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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