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无趣啧声:“怎么?说你是狗就真的是狗,这么护主?”
“我倒是奇了怪了,你真的不想知道陵光的过去吗?他的先夫,他的爱情,以及这千年来的一切,都是你未曾参与过的时光,你真的不好奇吗?”
凤凰不信,眼神扫过尤瑞萨暮不动声色的表情,他露出了然的笑容。
“还是说,你其实已经嫉妒的发疯了呢?”
“……你要找我说的事,就是这些吗?”尤瑞萨暮避而不答。
是啊,是啊。
尤瑞萨暮嫉妒的发疯。
只要一想到眼前这只臭鸟知晓阿陵从前数千年的岁月,只要想到那位碍眼的先夫曾与阿陵恩爱缠绵,祂的每一寸身躯都在叫嚣着嫉妒。
但尤瑞萨暮此刻,也只是淡淡的露出一个笑,眼神中流露出的单纯虚假得像是画出来的皮囊。
“我只听阿陵自己说。”
“那可没意思了,小狗。”没有看到想要的反应,凤凰不悦。
他手中把玩着发丝,恶劣的裂开嘴角,鞋跟落在瓷砖上,发出清脆危险的声音。
凤凰逼近两步,与尤瑞萨暮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
“那你怕是不知道,陵光曾经为先夫殉过情。”
尤瑞萨暮手掌一紧,手中捏着的汽水罐子轰然爆开,汽水“滋滋”的从指缝中溢出。
凤凰当即就笑了:“看来你也不是表里如一,真不在意。”
“殉情……是什么意思?”尤瑞萨暮垂着头,灰发遮在眉眼落下一片阴影。
祂语气缓缓,听不出喜怒,却无端叫人胆寒。
而凤凰,他年轻时年少轻狂吃过人、争过地盘,在天雷下死里逃生不知道多少次,危险对他而言不过是调味剂。
他因为尤瑞萨暮变脸哈哈大笑:“殉情,殉情,自然是你知道的那个意思。”
“只可惜,哎呀,只可惜,他有两个兄弟,有先夫的遗愿,当时种族危难也需要他坐镇撑腰,他不能死也没有人会让他死。陵光生殉无望,便只能守着去世的先夫,守着那一点点念想过下来。”
“也得亏他们年少情深,割裂下一片魂灵互相交换,好歹给了陵光一个死而复生的念想。”
陵光硬生生的从自己的灵魂里把属于敖青的灵魂剜出来,溶进青龙信仰的青铜灯里,将敖青的遗骸炼化进牌位,固执的守望了千年。
千年啊。
就算是寿命悠长的长生种,又能安稳的度过几个千年?
就连最无情的钟山神都为他的深情叹息。
就连尤瑞萨暮。
就连尤瑞萨暮。
祂苍白了脸,踉跄的后退一步。
祂不得不承认,自己为这份深情而感到绝望。
紧接着祂猛然上前,揪着凤凰的衣领怼在墙上,祂下颚微动,呼吸急促又粗重。
“是那盏青铜灯……”尤瑞萨暮低声说着。
凤凰挑眉:“你原来连这都知道。”
他被尤瑞萨暮推倒墙上后背清晰一疼,倒还能笑出来,不无可怜的说:“你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明白,陵光的心不会属于你。”
“可是你很喜欢他,那怎么办呢?”他自问自答:“没有办法,你只能嫉妒、痛苦、眼睁睁的看着。”
然后呢?
一字一句,直往尤瑞萨暮心尖上戳。
祂明白月昭的心情,嫉妒的发疯,宁愿用手段也一定要得到。
“……你真不怕我杀了你。”尤瑞萨暮冷冷的说。
灰眸显露出强烈的非人感,脆弱的人类外壳下交织缠绕的触手蠢蠢欲动。
凤凰笑了:“你觉得,生死关头,阿陵会偏向你还是偏向我?”
他凑近尤瑞萨暮,在祂耳边蛊惑般轻声私语。
“你不去问问吗?问问陵光喜欢的人是谁,问问他到底会不会喜欢你,问问他前进与后退他选哪个,你不去问问吗?”
“流浪的小狗想要家,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至少,那不会是你!”尤瑞萨暮嘴硬呵斥。
但是祂在发抖,祂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骗人的。
骗人的。
尤瑞萨暮每一句话都是在嘴硬,祂不肯承认自己的落败,不肯表现出自己的落魄。
于是,当凤凰在祂耳边恶劣低语时:“你不去问问,他是会选你还是选我吗?”
祂猛然扯住凤凰的脑袋,直截了当的往墙上砸。
祂的每一根手指都在用力,用力过猛肌肉都开始酸痛。
等尤瑞萨暮反应过来时,凤凰满脑袋是血,尚且弥留一丝意识,挣扎着想起身。
被尤瑞萨暮冷漠的抽了一触手,彻底晕了过去。
随后尤瑞萨暮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陵光身边。
陵光正在和白长风聊天:“……所以这一次,二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和白泽吵起来?”
白长风回:“好像还是之前的事,从去年吵到明年,问他什么事也不说,烦得很啦。要不阿陵你起问问?说不定他会告诉你。”
“让他吵吧。”陵光断然拒绝。
他留意到尤瑞萨暮回来了,朝祂招了招手,对那边的白长风说:“有事发消息,我会过去给他撑腰。”
说完,他暂时挂断通讯,偏头红眸认真的扫过尤瑞,看到祂空荡荡的手眼中闪过疑惑:“怎么去了那么久?汽水没买到吗?”
等走近一闻,反而闻到了一身的汽水味。
清甜的糖水味染在衣服上,连带着尤瑞萨暮都似乎变甜了。
尤瑞萨暮笑得没有任何阴霾,背着手回答:“不小心把汽水罐子弄破了。”
“那就再去买一罐。”陵光拉开抽屉,里面是准备好的联盟币。
虽然现在虚拟货币用的多,但出于习俗等方面考虑,实体联盟币也在市面发行。
星政厅的自动售货机会收联盟币。
“改天给你注册一个身份账号,就可以自己买了。”
陵光低头将准备好的纸币数出两罐汽水的钱,尤瑞萨暮接过后道了一声谢谢。
让陵光都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客气?”
尤瑞萨暮只是笑笑。
临出门时,祂突然转头发问:“阿陵,你喜欢凤凰那样的吗?”
“什么?”
“就是,很漂亮,blingbling的,很会说话,很活跃的。”尤瑞萨暮比划着,祂努力的想问清楚,但最后反而把陵光逗笑了。
“小尤瑞是学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不是不是,阿陵快回答呀!”
尤瑞萨暮急声催促着,手中的两张纸币捏的很紧,几乎揉成一团。
“凤凰那样的性格,做朋友一起聊天确实会比较有乐趣,不过要是喜欢上谁的话,他那张嘴应该会栽大坑吧。”陵光客观评价。
“啊,这样吗?”尤瑞萨暮垂下眼:“我懂了。”
“懂什么了?”陵光问。
“不,没什么。”尤瑞萨暮摇头,临出门时,祂突然折返,返身跑到陵光身边,掐着陵光下颚,猛然怼了上去。
“……阿陵。”
陵光心脏一跳,某些情绪几乎抑制不住。
他睁圆了眼睛,双手抵着尤瑞萨暮的肩膀,不知道该推该迎,只是手指忍不住捏出了褶皱。
紧接着,他发现尤瑞萨暮的眼尾是红的,忧郁的仿佛连天细雨,只是没有掉下泪。
是被谁欺负了?
陵光挣开祂,阳光在唇齿间泛起水泽。
他想要问,是谁欺负你了?
但尤瑞萨暮好像下定了决心,猛然回头大步往外走。
出门时,他蓦然回头:“再见,阿陵。”
“……尤瑞?”
陵光猛然站起身,他追了出去,尤瑞萨暮的身影如薄雾,被阳光一照就失去了踪迹。
陵光一开门,只能看到秘书处工作的职员,却见不到那个灰发的忧郁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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