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四周是茂盛的枝叶,望不到尽头的绿林层层叠叠的在四周蔓延开来,漂亮的杜若种满了水岸,细密的芦苇在水泽中荡起波澜。
四周皆是一派生机勃勃的画面,春意盎然,似乎春天永远不会从这里离去。
“是去南方了呢。”
男人自言自语,一只小鸟落在他的指尖,小鸟亲昵的啄了啄他的手指,他温柔的笑了。
“小鸟小鸟,你是从哪里来呢?看到过我的阿陵吗?”
小鸟自然不会回答他,啄了啄眼前古怪的家伙,又展翅飞了出去。
“真是无情啊。”男人叹息一声,撑着下颚絮絮念叨起来:“和阿陵一样无情。”
“居然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了,真令人担心啊!”
男人又是一叹,他转过头,一张与敖青一模一样的脸暴露在阳光下。
他一直坐在这里,总是笑吟吟的,就算是对着蚂蚁都舍不得碾死。
四周的一切都很漂亮,翠绿茂盛,生机勃勃,却也过于安静。
在习惯了虫鸣与鸟叫后,这个地方安静的可怕。
直到一阵刺耳尖锐的争斗声打破了寂静。
两个猿类生物互相击打着对方,争吵着打破了这片森林的平静。
“龙君。”其中长耳白毛、毛发雪白而泛黄的狌狌满身伤痕的走上前。
“龙君,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犲山欺人太甚了!”
犲山也不甘示弱,眼珠子一转,上前笑嘻嘻的说:“龙君,我可没欺负他,我只是看他的居住地不好,想和他换个地方住而已,我这可是做好事啊!”
狌狌:“呸!要是你住的地方好,你还会来找我换?你就是要抢我们一族的地盘。”
犲山:“嘿,你说我抢你们地盘,那我为什么要和你们换地盘呢?直接打不行?”
“那是因为……”
“好了好了。”一直置身事外的男人摆摆手,他黑眸温润,嘴角挂着笑,说话也温温吞吞的,看起来很好欺负。
“……为什么要吵架呢,不要吵架呀。”“敖青”叹了口气,撑着下颚,眸子深邃认真,浅浅的凝视着犲山,眼眸里清晰的倒影出他的样子。
“你是一定要和狌狌换地盘住吗?”
犲山大声肯定:“是的!我受够了犲山的环境,龙君,我为什么非要在那样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呢?”
“那也不能抢别人的!”狌狌愤怒争辩。
可是犲山兽不屑一顾:“你比我弱,弱肉强食,又怪得了谁?”
“你!”
就在这时,“敖青”点了头。
“可以。”
狌狌不敢置信,犲山兽也是愣了一下。
“敖青”接着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就换个地盘居住吧,无论如何,后面都不许反悔。”
犲山兽大喜过望,犲山看着虽好,但没有动物,全是一些吃不了的植物,他自然愿意换地盘。
顿时连声答应下来,眼神颇为志得意满。
狌狌愤怒不已,恨不得把犲山撕成碎片,但碍于敖青的力量而不得不服从。
“敖青”温柔的安抚,更是像在哄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现在问题解决了,乖孩子们不要打架。”
“可是!”狌狌愤怒的尖叫一声,充满怒气的跑走了。
“敖青”也不在意,继续安静的坐在原地。
偶尔,他的小森林会有几个种族的孩子过来找他主持公道,那这片森林会短暂的热闹一会,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直到一年冬天过去,“敖青”睫羽一颤,抖落睫毛上剩余的残冬,眼睛微光流转。
他犹如孤寡老人般,哀哀的叹了口气:“阿陵这次去的好久啊,都忘记回家了。”
“什么时候能回家呢,阿陵。”
敖青揪着花的花瓣,孤独的打发时间,拔掉一片“阿陵今年会回来”,“阿陵今年不回来”,数来数去,都是不回来。
他不信邪,换了好几朵,手里重瓣的红花总算要拔到“阿陵今年会回来”。
他唇角微弯,朝最后一片花瓣伸出手。
就在这时,一个哭天喊地的声音冲了进来,敖青手一抖,花瓣簌簌掉没了。
还是“不回来”。
他顿时扁了扁嘴,无奈的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撑着自己的下颚。
连滚带爬进来的类猿生物浑身狼狈不堪,身上的毛发稀稀拉拉,瘦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了。
“敖青”几乎认不出他是谁。
直到他开口:“龙君,龙君,请您让我和狌狌把地盘换回来吧!我真的受不了!再住下去我一定会死的!”
“哦……是犲山啊。”敖青慢吞吞的开口,他盯着犲山,嘴角微弯,黑色的眸子温柔得一如既往。
吐出来的话,却令犲山心都冷了:“不行哦。”
“为什么?您不是偏向我的吗?只是把地盘换回来……”犲山焦急的说着。
他之前看狌狌一族的地盘好,想去抢他们的,但又怕敖青出手,就巧立名目说是换地盘。
刚开始换过去,他确实过得不错,但很快,噩梦降临了。
时不时有凶恶的大妖怪跑过来索要果酒,不给就打,还把山里的资源全都抢走了,他只能啃树皮吃泥土。
不过两个冬天,他就已经要过不下去了,只要一想到那些时常来骚扰的妖怪,他就害怕的浑身发抖。
敖青撑着下颚,漫不经心的说:“当初可是说了不能反悔,你是同意了的。”
“既然这样,你就去问问狌狌愿不愿意吧!”
犲山立刻连滚带爬把狌狌请来,谁能想到之前还非常不满的狌狌却不愿意了。
“犲山虽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但环境十分适宜,有很多酿酒的材料,我们卖酒就能过得比之前好,为什么要换?”
狌狌一族这两年还在犲山生了不少小崽子,周围没有了天敌,环境又适宜,就像是天堂一样。
敖青便笑了:“看来大家都很满意呢。”
犲山兽都疯了,他想要逼迫狌狌把地盘让出来,可是一贯好说话的敖青眼神一冷,挥手趋势藤蔓把它捆起来丢出去。
“都说了不要打架,我最讨厌人打架了。”
解决掉一件旧事,敖青又没有事了。
他显然对一件事十分苦恼,撑着下颚兀自叹息:“啊,阿陵又没回来的一天,我的阿陵什么时候回来呢?”
狌狌小心翼翼的上前:“龙君,之前是我误会了您,我向您道歉。”
敖青却不理他,自顾自的用叶子编着草编小鸟。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狌狌告诉他:“陵光神君,似乎在南方定居了。”
“我听过路人说,他在那边打了很多大妖怪,把一些大魔都赶走了。”
敖青的手赫然顿住,上挑的嘴角抿得发直。
过来很久很久,他才恍然回神,像是才意识到一般,轻轻一扯嘴角,依旧笑着。
“啊……这样吗?”
“听起来真不错呢。”
·
“所以,你丢下在恢复记忆的他来找我,是要干什么呢?”
玄赟把一杯咖啡放在陵光的面前,他端着茶在沙发上坐下,面露奇怪。
“我也不算是来找你的。”陵光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咖啡,“而且恢复记忆哪有那么快,我放他在那里睡觉呢。”
“哦?”玄赟挑了下眉,目光在他胸前扫了一眼。
陵光穿了一件花边v领红色衬衫,身上的痕迹是没了,但道侣契约仍然在领口若隐若现。
看起来得意的不行了。
“不是说木之精华一开始没起作用,后面压得太狠晚上觉醒龙血的时候直接引发潮期?这个时候不恢复记忆,你还要再等什么?”
玄赟目光难得暧/昧,把陵光看的脸皮一红。
他轻咳两声:“那不得去地球,灵气充足。到底是要融合灵魂,得谨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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