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瞬间抱上大腿,哪里还会计较他脾气不好?殷勤的围着他不住说好话。
期间自然不可能不聊几句这艘船的背景,骂上俩句NPC。
陵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土豆,闻言淡淡抬眸:“所以,这艘船会沉?”
“嗯?大佬你不知道吗?”有人没反应过来。
有玩家立刻后退,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陵光浑然未觉,他仰起头突然看向一个方向。
“你们听。”他竖起手指做了噤声的动作,红眸专注。
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往那个方向留意,瞬间脸色发青,面色发苦。
只听那若隐若现,忽远忽近的声音。
正用吴侬软语唱着咿咿呀呀的戏。
“不到园里怎知春色如许~”
……
“这……”所有人面面相窥。
唯有陵光挑了下眉,他终于确定了方向直白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走过甲板,走进船舱,在最华丽的房间里,看不透的墨色侵染了整个房间。
只有角落一角,那里放着一个华丽的箱子,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散乱的堆砌在四周或箱子上。暗色的角落里,有一束光直白的洒下。
箱子上倚靠着一只偶,一只由木头制作,精雕细琢,足以以假乱真的椻偶。
椻偶模样生得雌雄莫辨,长裙曳地,满头的珠翠伴着艳丽的花朵妆点着发面,点缀着珍珠的唇角不笑而弯,上挑的美人唇点着艳丽的胭脂。
它身上有着旧时代最艳丽颓靡的缩影,一身倒大袖清汉女斜领长衫,缘边用五色的丝织就美丽的织锦,如水绣一般华丽的白绸从袖口垂落。
遮住一双手,一路垂到脚下,用玉石、珍珠点缀的绣花鞋在裙下若隐若现。
它倚靠着墙,表情维持在一个弧度,毫无生机的眼直勾勾的注视着所有人。
月光投入屋内在它身上映照不出色彩,反而蒙上了一层古旧的灰蒙。
所有人打心底一寒,只有陵光。
他将土豆从地上滚过去,土豆触到了椻偶的鞋边。
它动了。
它张开嘴,唇角依旧上挑,咿咿呀呀的甩着水袖。
幽幽的唱腔在此刻缠绵悱恻,未知的存在在阴暗处温柔婉转。
“小姐呀、似水流年休虚度,莫负了这醉人大好春光。”
“见书生,文质彬彬性温存,含情脉脉意深长。心欢悦,意彷徨,忐忑不安心慌张……”
白绸垂下落在地上,如水一般流动。
只是轻轻一挥,拢在玩家身上,就有一个玩家死去。
玩家双目圆瞪,还没反应过来时,喉咙被割破彻底失去呼吸倒在地上。
诡异的黑暗笼罩在他身上,看不见的丝线吊着他转动,岁和永远保持着微笑,嗓音婉转轻柔,在黑暗中兀自亮着一尺舞台。
它甩着水袖,水袖有自我意识般覆上一人的脸,在他濒临窒息的时候问:“你从哪里来?”
“是我国的孩子吗?”
“不是啊。”
它哀怨的唱着戏,用白绫绞死了一个又一个的玩家。
可陵光非但不觉得他面目可憎,他甚至走上前,朝岁和伸出了手。
“这艘船要沉没了,你愿意和我走吗?”
话虽这么说,但陵光双目璀璨,满满的自在必得。
岁和歪了歪头,疯狂杀人的他这一刻乖巧的像是个孩子,伸手问陵光要抱抱。
被陵光抱起来,他揽着陵光的脖子懵懂无辜的问:“你会带岁和回家吗?”
陵光双臂一紧,耍赖一般狡黠的说:“当然,你以后就是我的了,我家就是你家。”
岁和软绵绵的脸贴在他的脸上,他歪着头,突然粲然一笑。
“我喜欢先生,岁和是先生的了。”
“那先生就带岁和回家吧。”
“当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陵光回答。
他把岁和身边的那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当做岁和的嫁妆,胡乱塞进木箱里,连带着岁和一起扛走。
他打开窗户,轻松一跃就跳出了船。
凄冷的月终于功成身退,黑压压的云一扫阴沉,逐渐显露出水天一色的明亮。
如碧空如洗,如白练铺天,水天一色的光彩映照着天空、海面,波澜出潋滟的流影。
一只华丽的火鸟迎着朝阳飞向远方。
岁和的长发顺着风的方向飘扬,他小声开口:“岁和的家在打仗,先生不在意吗?”
他有些羞愧又有些自卑,身为代表盛世的椻偶,他因为国家表现出来的孱弱无能而本能的自惭形秽。
陵光抖了抖羽毛,朝代的更迭不过他抖羽毛的这一瞬间。
他回答:“如果被侵略了,我们就把敌人打出去。如果制度不行,我们就一起立法改革。”
“那是岁和的家,以后也是我的家,我们一起让它变得更好。”
陵光擦着海面低空飞过,有浪花打在他的翅膀上,阳光落在他的羽毛令上面绚丽的光芒照耀四方。
他身披着太阳,如一束光,落进了岁和灰暗的小角落。
也同样将照进那个千疮百孔的国家。
“先生,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岁和笑了,笑得万分动人。
陵光倨傲的抖动羽毛回答:“当然!我不乐意,任何人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你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要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永远啊……真好。”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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