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瀚民感觉对方读书读傻了,一个是从轻处罚,一个是记大过,这还用选?
顾朝年正要上前劝小支交出包,陆宵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笑盈盈拉出小支手里的推车:“又没装见不得人的东西,有什么不敢交的。”
边上的顾朝年默默思考,沾满触手的**算不算见不得人?
扫黄办主任钟瀚民闻言也沉默了,上次陆宵就搞了个偷梁换柱,这次不会也阴他们一手吧?
因此风纪委没人敢轻举妄动。
谁知下一秒陆宵把推车砸向人工湖,笑盈盈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手抖。”
???这他妈叫扔铅球吧!
钟瀚民气得手抖,偏偏拿陆宵没什么办法。
这个时候陆峋来了,瞥了眼人群中的顾朝年,接着才看向陆宵:“包里的东西不便宜,希望漫画社还能开下去。”
这次轮到漫画社成员发愁了。
当风纪委散去后,顾朝年不抱什么期待地问:“社长,里面应该没多少本吧?”
陆宵嗯了一声:“也就三千本。”
正常来说会有人质疑陆宵的决策,一拍脑门把核心资产扔人工湖,然而陆宵为社卖身的形象深深留在大家脑海里。
一名社员义愤填膺:“风纪委那帮人太卑鄙了,逼社长把书扔水里,这和逼杨白劳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我们辛辛苦苦的成果被付之一炬,家人们这还有人性吗!明天我就去风纪委门口贴檄文。”
“他们根本不是人!”曹建气得浑身颤抖,“他们是冷心冷肺的走狗!”
漫画社一直和风纪委不对付,不过二次元普遍比较怂,顶多在私底下骂,这次心血被扔水里,一下子爆发了。
社员们再不掩饰自己的愤慨,史称石楠花革命的开端。
“走狗!”
“走狗!”
“走狗!”
人群里爆发强烈的抗议,唯一一只小走狗色色发抖。
—
色色发抖的小狗离开北门时,大家已经商量好了讨伐檄书,誓要呼吁众人推翻风纪委的□□。
起因只是自家社长丢了书。
顾朝年怀疑陆宵是不是故意的了,他走到顾明鹤的房子吃饭。
他哥在厨房忙前忙后,该拿画笔的手拿着碗勺,看顾明鹤做饭和顾尘夜做饭的感受不同。
看顾尘夜做饭是资本家也有今天,勉为其难帮把手,看顾明鹤做饭是我他妈何德何能啊!
他走过去帮忙:“我帮你吧。”
“不用了。”顾明鹤嗓音温柔,“你坐着吃饭就好。”
话虽如此,顾朝年没有心安理得看人做饭的习惯,洗完碗筷端到桌上。
他哥今天做的是糖醋排骨,酸甜可口,他呼哧呼哧干饭。
放桌上的手机响了,显示的联系人是顾尘夜,他一时腾不出手,顾明鹤替他接通电话:“年年在我家吃饭。”
隔着听筒都能听到顾尘夜的冷笑声,接着通话便被挂断了,他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顾明鹤似不经意问:“年年你这么怕他?”
顾朝年想说不是怕啦,顾尘夜是他的男朋友,他当然要照顾对方感受,希望对方能开开心心。
还没来得及开口,顾明鹤抬起那双和他相似的眼。
“兄弟一起吃饭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连这个都接受不了,怎么接受你和其他人相处,我认为这不是健康的关系。”
顾朝年想想觉得有道理,他和自己哥哥吃饭,又不是和外人吃饭,不能助长对方的占有欲,便坐下继续吃饭。
只是吃完要回家时,拒绝了顾明鹤送他的提议。
不过他还是没有独自回家,因为顾尘夜来接他了。
他跟着顾尘夜坐到车上,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看着神色如常的对方不禁问:“你怎么来接我了?”
我以为你生我气呢。
对方把他压在椅子上,咬上他的颈窝,宛如撒娇般开口:“你老公吃醋了。”
他当场腿软!
第104章
顾朝年的脑子空白了两三秒, 完全想不到顾尘夜会撒娇,不应该质问为什么和顾明鹤吃饭吗?
他心里一块儿地方变得软软的,把之前的想法抛在脑后, 结结巴巴开口:“别吃醋了。”
“那你以后别和他见面。”对方咬上他耳垂。
顾朝年不知道顾尘夜为什么这么敌视顾明鹤, 如果因为游艇那件事,也是他有错在先, 因此没有吭声。
他低估了老男人的醋劲儿, 顾尘夜抚上粉色奶糖,空出的手往下。
对方吮吸着奶糖,在绵软的糖身上留下齿印, 像是在咬棉花糖, 偏偏他被顾尘夜抱在身上, 只能任由对方吃他的奶糖。
眼看着奶糖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他从对方口中夺过, 重新包裹好糖衣:“你别耍赖。”
“我怎么耍赖了?”
顾尘夜没再和他争奶糖,头拱在他颈窝,深深嗅了一口,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接着舔舐他的锁骨。
车厢内的冷气开得低,抵不了灼灼的呼吸纠缠到一起,空气温度陡然升高, 皮肤间渗出细密的汗水, 嵌得更加紧密。
顾朝年被吻得难以呼吸, 皮肤浸着淋漓的水光,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知道顾尘夜在软硬兼施, 抵死不松口。
顾尘夜不高兴他和顾明鹤来往, 他可以减少单独相处,但要以后和他哥不见面,这要他怎么做到?
对方亲得更狠了,倘若从车外往车内看,便能看到少年匀停瘦白的手印在车窗上,压出湿漉漉的印子。
—
第二天顾朝年扶着酸痛的腰下床,怕顾尘夜又逼他和顾明鹤不再往来,没吃早饭就出门了。
事实上他后悔出门了,除了后面隐隐作痛,一进学校就被曹建拦住了。
曹建头上戴着抗议风纪委的红丝带,手上拿着厚厚的传单:“今天是漫画社五周年纪念日,没有比推翻风纪委□□更好的庆祝方式了!”
顾朝年瞄了眼传单,标题便是《惊!风纪委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漫画社是懂怎么取标题的。
社团里有好几个笔杆子,一个还在全国征文比赛中拿了奖,清楚因自家社长扔书而批风纪委这件事站不住脚,转而攻击其他行为。
——“大学者,囊括大典,网罗众家之学府也。”,上世纪蔡老先生曾呼吁,大学应有丰富的精神内涵,包括自由精神、平等精神、民主精神和科学精神,风纪委的存在恰恰和这些精神背道而驰。
相信不止一个同学遇到过被风纪委查包,被风纪委侵犯隐私,听到风纪委来了闻风丧胆,习惯后认为是合理的,可合理便对吗?
受害人阿宝是个无忧无虑的帅小伙,每天开朗和人打招呼,仅因招惹的妹子多了点儿,被风纪委强制割牛牛,堵校长办公室外求助无果。
顾朝年看到最后一段吓了一跳:“阿宝这事真的假的?”
查包顶多是侵犯隐私,强割牛子可是刑事问题了。
“真的!”曹建气愤得捏紧拳头,“阿宝出事前我见过,特别开朗一小伙,出事后郁郁寡欢,还被风纪委的人嘲笑死太监。”
顾朝年没想到风纪委这么刑,学校领导也不作为,刚想问能不能帮忙时,曹建指向墙角。
“那就是阿宝!”
顾朝年不由得向墙角望去,只见一只胖乎乎的田园猫在墙后徘徊,肥得肚皮都快贴到地上了!
敢情阿宝是只猫???
“你看他瘦了一圈,看到人也不叫了。”曹建语气充满心疼,“刚成年就被抓去绝育,风纪委怎么忍心的啊?”
顾朝年闻言抽了抽眼,这叫瘦了一圈,以前该有多胖啊?
曹建再次捏了捏拳:“总之风纪委干的太不是人事儿了,今天大家都在发传单,消灭风纪委的□□,世界属于大家。”
曹建慷慨地分了他一半:“这些你先别嫌少,社团的打印机坏了,下午还会印五千多张,足够在学校掀起风浪了,把那帮走狗挂在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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