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不自觉松了口气,紧接着想到一个问题,这不更说明顾朝年养胃了吗?
其他人显然想到这个问题,眼里划过一丝凝重,同时动作放得更开了。
陆宵轻轻在少年耳旁吹风,唇似有似无擦过白皙的耳垂,Yuuko将布丁塞入少年口中,手指不可避免伸进柔软的唇,被透明的津液濡湿。
而宋思甜拱得更深了。
在感官的刺激下,顾朝年骤然睁大瞳孔,浅色的瞳孔倒映其他人的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谁。
即便在水深火热中,他依然不动如山,不给任何人回应。
他不知道的事,面前看起来风平浪静,如果他青睐其中一个人,剩下的人必会群起而攻之。
比如暗中拿刀的宋思甜。
正在顾朝年左右为男之际,房门被重重敲响,保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客房服务。”
冯远不耐烦说了句不需要,话音刚刚落下,房门直接被打开。
拎着清洁工具的保洁匆匆离开,个头近一米九的男人站在门外,问向被包围着的少年。
“这就是你说的学术探讨?”
顾朝年想过顾尘夜会过来,但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形下过来。
他心里慌得不行,但越慌越有鬼,因此他淡定站起来。
这里指的淡定是努力拨开宋思甜的头,推开冯远的白兔,挣开陆宵的手,费了吃奶的劲儿站起来。
他扬了扬手上的财务会计:“刚开始是在探讨学术啦,学久了比较累,就展开了一些老少咸宜的运动,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顾尘夜压根不理会他的话,冷着脸走过来,往他后面摸了一把才缓和。
陆宵估计记恨顾尘夜拖欠工资的事儿,敛了笑意问:“酒店有保护消费者人身和财产安全的责任,擅闯房间属于非法入室吧?”
顾朝年正想问陆宵上哪儿抄的,后知后觉记起这人选修了法律。
能想象到毕业后斯文败类的样子了。
“酒店是我投资的。”顾尘夜扫了陆宵一眼,“保护客人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没错,也对客人的行为存在监督管理义务,聚众淫乱不处理?”
聚众淫乱???
冯远一听这词气炸了,他们同心协力帮助年年治疗养胃,居然说他们聚众淫|乱,这还有天理吗?
他忍不住开口:“顾叔叔,话不是这么说的吧,我们只是在房间里搂搂抱抱,不算聚众□□吧?”
顾朝年深深看了冯远一眼。
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
顾尘夜嗤笑一声:“胸大无脑。”
顾朝年本以为顾尘夜会发火,然而对方扔下话离开了。
还有一个给他准备的小蛋糕。
顾朝年看着白巧克力味儿的蛋糕愣住了,顾尘夜一定以为他在好好学习,才给他准备小蛋糕的吧?
结果看到他和其他人搂搂抱抱。
顾朝年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望着顾尘夜的背影,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顾尘夜比他高许多,步子迈得也大。
他气喘吁吁追上去:“冯远打电话叫我来探讨学术,没想到弄了这么一出,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
顾尘夜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为什么向我解释?”
因为……
顾朝年下意识想说怕你生气,但从小岛上离开后,顾尘夜不再干涉他的行为,仿佛一下子放手了。
明明对方不会再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解释。
他犹豫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顾尘夜盯着他却笑了。
“走吧。”
顾朝年松了口气往前走,步伐不自觉加快,而顾尘夜看着少年的身影眯了眯眼。
他知道顾朝年不走心,今朝有酒今朝醉,把身边的人当做游戏。
他有耐心等少年上钩。
顾朝年不清楚自己被盯上了,拎着小蛋糕回到家。
理智告诉他应该迅速开门,可手放在门把手上,鬼使神差问了句:“刚才你不怕我不走吗?”
他问完便后悔了,好像把自己多当回事儿一样。
“他们只会不入流手段罢了。”顾尘夜的语气像是之前评价冯远胸大无脑,“何况你又没湿。”
顾朝年呛红了脸,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下一秒他被顾尘夜抱住,对方贴在他耳边说:“现在让我看看湿没湿。”
当顾朝年被抱到床上时,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算什么手段?
—
戒色再次失败的小狗醒来后相当后悔,他抵得住五个人的诱惑,怎么就没抵得住顾尘夜呢?
他腰酸背痛来到学校,开始今天的晨读。
“戒色对人的意义深远,人之所以能成为人,正是因为能控制欲望,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一要脐橙先哲的意志,二要强化自身性念。”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顾朝年晨读完走去教室,看到位置上的冯远问:“你昨天卖的什么药?”
冯远差点想说治养胃的药,可看了看周围的人,含含糊糊答:“什么药就别问了,反正有益身体健康。”
顾朝年皱了皱眉:“我身体很健康。”
这副样子落在冯远眼里便是欲盖弥彰,不知道怎么安慰少年。
昨天的治疗被顾尘夜打断,也不是全无收获,经过陆宵的鉴定,顾朝年真的,养胃了。
在那样的环境下,居然坐怀不乱,不是养胃是什么?
冯远望着强颜欢笑的少年,小心翼翼安慰:“其实身体上的部位不是每一个非得用到,比如说阑尾吧,你说它有啥用?”
顾朝年:“可以用来割。”
冯远:“……”
他换了个方式安慰:“大家都是男人,我知道你心里苦,有苦就说出来,不管能不能解决,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顾朝年感觉冯远怪怪的,一下子从大奶网黄变为老娘舅。
他忍受不了冯远怜爱的眼神,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他刚坐下没多久,身边多了一个人。
穿回衬衣的宋思甜坐到他身边,扬起头甜甜地叫:“哥哥。”
这是顾朝年第一次和宋思甜单独相处,即便周围有这么多同学,回忆宋思甜捅人的反差,忍不住往里退了退。
宋思甜察觉他的反应,无辜问他:“哥哥你怕我吗?”
顾朝年不知道如何回答,说不怕吧太虚假,说怕吧伤小孩儿的心。
宋思甜的眼里闪过一分黯然,恰好能被顾朝年捕捉:“朝年哥哥不需要怕我,当你不来看我的时候,我确实有过不好的想法。”
“可你是我哥哥啊,我俩的情谊是别人无法取代的,所以能待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顾朝年闻言怔了怔。
宋思甜大部分时间很乖,正是因为太乖了,他反而忽视了宋思甜,不由得把对方当做走过弯路的弟弟。
“其实你可以交更多朋友,当你的生活丰富起来后,会觉得我没这么重要。”
这是顾朝年发自肺腑的话,宋思甜就是交际圈太小了,才会对他如此依赖,这不是健康的相处模式。
宋思甜沉沉地看着顾朝年。
他之前太冲动了,导致离开顾朝年这么久,顾朝年身边又多了别的男人。
他这次不会像以前那么冲动,会找到机会独吞顾朝年,让哥哥永永远远属于自己。
因此他微笑着点头。
上课铃声响了,顾朝年没再和宋思甜多聊,认真上起课。
这节课是西方经济学,经济原理本就枯燥,上课的还是个老头,拖着声音上课。
“理性的人考虑边际成本,只有当一种行动的边际利益大于边际成本,理性的决策者才会采取这一行为。”
一大半的人听得昏昏欲睡,剩下一半在玩手机,而顾朝年专心看书。
不听课一是因为老师的授课太催眠了,二是因为这些东西他学过,看一遍就记起来了。
下课后他走出教室,迎头撞上周炀。
周炀的头发长了些,不过不太明显,不同于以前松松垮垮的站姿,站在门外腰背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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