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雪好奇问:“发生了什么?”
白丰年摇摇头,出于保护,不想告诉他那么血腥恐惧的事。
不过,在他摇头后,白瑞雪收起了好奇心,看得出一些同龄人没有的沉着冷静。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告诉真相。
“上面楼层的人都已经死了,很多血都渗了下来。”
白瑞雪听后,下意识抬头看。
天花板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形成一整片庞大的血痂。
“现在更乱了,你要再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出去!知道吗?”
白瑞雪点点头,“好哦。”
白丰年迟疑着补充,“要是怕,我进来陪你。”
他和秦风上去了一趟,观察到小房间的门都是被踹开的,门板上还有血红的脚印。四楼到六楼的楼梯上还有血滴和脚印。恐怖的是,出了六楼有残留的人体碎屑,四五楼都只有血。
白丰年匆匆下楼时,听到有人惊恐地说,有大怪物进来了!它还进化了!能一口吞下整个人!
白丰年在心里反驳,这明明是人为,怎么可能三个楼层的人一起触犯了规则?
有人在排除异己!
当一片地方的资源不多,又不能生产出来时,只能解决使用资源的人。
他没有向白瑞雪说明更深层次的分析,定定看着白瑞雪,等着他的回答。
白瑞雪看了看白丰年的脸,他没有刮胡须,整日心里藏着事,比起初见,老了几岁。担忧已经挤满了他整张脸。
白瑞雪摇头,小声说:“我不会出去的,你别怕。”顿了顿,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继续说:“我也不怕。”
白丰年于是离开了,经过这一遭,大家又聚集在一起,应该会重新统计人数。
门重新落锁。
白瑞雪侧耳听着楼上的动静,忽然旁边有点细响,偏头一看,原来是孟忍从海绵宝宝的肚皮上爬了起来。
他站起来,抬起脑袋,有一种特别得意的神采。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这次不是大话!”
一只绿油油的竹节偶人忽然出现在他身边,一起踩在海绵宝宝肚皮上。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跟班。他叫小笨。”孟忍拍着竹偶人道。他发现他可以自由召唤竹偶人,就像游戏里召唤师与召唤兽之间的关系,竹偶人不是人变的,只是他的所有物。
竹偶人一只手放在腹部,优雅地鞠躬。
白瑞雪惊讶地瞪圆了眼,惊呼:“好可爱!”
竹偶人害羞得双手捧脸。
孟忍:“……”老子不可爱吗?!有点小醋,只有一点!
白瑞雪完全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察看天花板那团怪物般张牙舞爪的血渍,也不再试图聆听外面的动静。他将竹偶人当作孟忍的一位从属,征询他的意见后,双手合起,捧起了竹偶人。
它很喜欢这样的互动。尽管没有五官,看不出表情,但从它的肢体动作看,它很喜欢。
——在白瑞雪把脸贴在它脸上时,它跺了跺脚。
孟忍弯了弯嘴角,而后他发现头顶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那些惊恐过度的人好像都平静了下来。
昨晚他很久才入睡。白天没事做,除了和白瑞雪打闹,剩下的时间只能用睡眠无聊地度过。这导致晚上他难以入睡,然后,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其中,男人是秦风。他听到女人喊秦经理。
原来这个晚上,那么热闹,那么多人用不知名手段逃过了白雾的昏迷效用。
在孟忍记忆中,两种手段可以令人保持清醒。一种,这个人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一种,这个人拥有防毒面具。
而他们的对话里,已经说明,女人是怪物。
更甚者,秦风也是。
他不会去理秦风有什么阴谋。
他开始忧虑,当食物耗尽,白瑞雪要如何活下去?
孟忍看过去,白瑞雪不知何时停止了与竹偶人的互动,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两只圆润的黑眼珠,好像藏着什么话,看进去,又什么意义也没有。
白瑞雪问:“你怕吗?”
同一时间。
孟忍问:“你饿吗?”
竹偶人站在白瑞雪掌心上歪头,一时看看主人,一时看看白瑞雪。静默了一小段时间,白瑞雪肚子响了,孟忍跳下海绵宝宝的肚子,用欢快的语调说:“快来看看!看我给你抢了什么好东西!有面条和粉丝,一会儿让白丰年抢个锅回来……唔还有调料。”
孟忍没有回答,却好像回答了。他一点也不怕。
***
张月跟在徐翠翠身后一言不发,脸色十分苍白。
她醒得比较早,然后发现自己从四楼转移到了一楼,接着又发现冯赠不在。原本以为她醒得比自己早,可能去上厕所,也可能去洗脸,也可能到厨房准备早餐。
可是,徐翠翠醒来后告诉她,冯赠昨晚死了。
她的皮囊已经被她放入冰柜了。
徐翠翠一边说,一边打哈欠。
郑富被她的话炸醒了,很沉默地抱着双膝。张月没有看他,分不出一丝心神,只定定地望着徐翠翠。
“因为……什么原因?”
她艰难道。脑海里在放着黑白无声的默片,一帧一帧地记录下冯赠昨天的一言一行。
突然,她明白了。
不等徐翠翠说,她便哽咽道:“因为她开了窗,丢了垃圾?”
徐翠翠点点头,心里没有一点悲伤。但在张月面前,她刻意流露出了伤心。
张月的眼睛又湿了,但仍然没有眼泪落下来。
“可是我们曾经也扔过东西出窗外……我明白了,一楼和二楼是不一样的。”
徐翠翠再次点头。
张月打开了冰柜,果然看见最上面的皮囊有一头熟悉的大波浪卷发。徐翠翠在她身边又打了一个哈欠,张月转头问:“你昨晚成功了?可是为什么把我们弄下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徐翠翠正要张口,不知哪一层楼的人发出了尖叫。
率先尖叫的人是“杨玲”。
她一夜没睡。
先是在四五六楼抛尸,接着找到针线缝补脖颈上的伤口,然后在二楼找到一块好看的布料,当作围巾藏在脖子上。
她没有再去一楼找徐翠翠。
她觉得,不能那样迫不及待。越送上门,越显得廉价。别人会不珍惜的。
“杨玲”留在二楼的厕所,这里没有其他人,等白天大家都醒了,别人自然不会觉得她本不应该在这里。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她估摸着人类差不多要醒了。
于是走出去。接着瞄到天花板上的血渍,并不大,拳头那么大的一小团。怪不得晚上听到滴答声,她还以为是隔壁开水房的水龙头没有拧紧。
六楼的血滴到五楼,五楼的血滴到四楼,四楼滴到三楼,在三楼汇聚一团后又滴到二楼……
“杨玲”抬起头,盯着天花板许久,深呼吸,接下来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她闭上眼,迸发出一声尖叫。
小房间里的人都惊醒了!
……
现在,除了白瑞雪,所有人都聚在一起。郑富也不意外。他本来不想去,就想一个人待着,是徐翠翠拖着他走的,并且吓唬,落单的人容易被怪物吃掉。
徐翠翠昨晚并没有清点死去的人数,所以今早得重新清点幸存者数量,用以确定昨晚死去多少人。
清点时,她的目光碰上“杨玲”的目光。“杨玲”对她眨了眨眼。徐翠翠若无其事地转开。
还有三十二位幸存者,仅仅一晚上,几乎死去一半的人。
那些尸体都不翼而飞。
本来在四楼女厕外应该有一具持刀的男性尸体,“杨玲”抛尸时,故意漏掉了王照。只是……下半夜,徐翠翠惊醒。她做了一个噩梦,王照那张布满血迹的脸占据整个梦境。
于是,她像一个游魂般飘到四楼,用保鲜膜裹上,拖到一楼抛尸。
这也是徐翠翠总是在打哈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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