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在陈存脸上,因眉梢眼角都带着温和的笑,哪怕是在悄悄观察陈存每个细微的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可陈存表情非常正常,甚至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歉意:“唉,大山沟沟里,就蛇虫鼠蚁多,各位专家受苦了。不过专家们放心!我们这儿的蛇从没咬过人!”
谢寄手指摩挲着水杯杯壁,如果不是昨晚反应及时,那条蛇能直接咬破他的喉咙,其他受袭击的人也说蛇的攻击性很强。
到底是蛇不咬人,还是只不咬村民呢……
陈存没待多久,只陪他们聊了几句后就领着人离开,好让他们放开手脚进行“考古工作”。
说是来考古,可他们身上别说各种机械,连个包或者纸笔都没有,也就其中一个人口袋里摸出来张盖了公章的证明。
谢寄看过那张证明,上面信息简单得很,就写他们的目的和地点,估计是关卡为了让他们能住进陈家村的小手段。
早饭过后,众人各自散去。
谢寄四人分工合作,他领着谢泉去村民家走访,江霁初则和思悠一起去山间。
陈家村未经开发,绝大多数地方都保留着原始风貌,茂密的森林遮天蔽日,也不知平日里村民都是如何走出这十万大山。
林子间蛇虫鼠蚁尤其多,可江霁初和思悠艺高人大胆,哪儿深往哪儿钻,唯恐漏掉什么线索。
思悠在昨晚就想和江霁初“叙旧”,奈何江霁初心情不好还是怎的,敲门死活不开,好容易等到半夜出事,寻思能把人扯过来,结果又被谢泉搅和。
眼下谢泉跟着谢寄,她可算是逮到机会。
她迈开两大步,转身挡在江霁初面前:“你躲我?”
江霁初瞥她一眼:“没有。”他说完就想绕开,思悠却接连堵他。
思悠戏谑:“那就是谢寄不带你玩,你不高兴~”
江霁初不耐烦道:“有事就说。”
思悠抱起手臂,白皙的手指在胳膊上一下又一下点着:“我把谢泉全须全尾的给你带来了,他比刚进关卡还胖了两斤,你答应我的东西,是不是能先给我?”
树都是外面没见过的树,根部斑驳着糜烂的紫,枝头沉甸甸坠着陈家村的特产,光线错落在福秀光滑的表皮上,再反射出时凭白黯淡几分。
有风穿过层层绿叶,整片森林跟着忽明忽暗。
江霁初静静看着思悠,片刻后淡淡道:“这是我们约定的全部内容?”
思悠也不急:“我保证拿到报酬后会完成约定,再不行你先按比例给我。”
江霁初:“不可能。”
思悠见好言不管用,脸色渐沉:“江霁初,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她五官英气,此刻眉心下压,细碎阳光洒在勾起的眼尾,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凌厉。
可江霁初软硬不吃,一派云淡风轻:“那谁拿走的你找谁要。”
思悠暗自不悦,她如果能要回来,也不会答应江霁初的交易。
她和江霁初认识多久,就几乎跟他要了多久,可无论她用什么手段,江霁初就是不答应,直到那天江霁初主动找上门……
思悠收敛气势,语气陌生:“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你想做什么,但我肯定你是在找死,你先把东西给我。”
江霁初:“有功夫废话,不如去看着谢寄,别让他有机会吸纳别人进队伍,如果计划失败,你的东西就真的再也拿不到。”
第56章 古怪、不知谢总喜欢什么样的?
谢寄带着谢泉在村子里转了一圈, 陈家村人口稀少,房屋排列得也不密集,路全都是靠经年累月人脚给踏出来的, 整个村子最值钱的地方就是他们住的招待所。
陈存说村民会配合他们考古, 但谢寄走这一路根本没人爱搭理他,有几个村民本来好好地说着话, 一见他过来就嫌弃地散开。
谢总八面玲珑, 见人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能给他哄出眼泪,还从未受过这种待遇。
他疑心自己是不是被施了什么buff,让谢泉去搭讪,结果也一样, 村子对外来人格外排斥。
第三层没之前的关卡那么危险, 却让人摸不着头绪, 又很难往下推进。
在又一户人家见到谢寄就关门后,谢泉满脸沉痛:“哥, 你没有魅力了。”
谢寄轻轻拍了谢泉一巴掌:“去, 你哥我魅力永在。”
他步子放慢, 心中不断思索,要说线索还是有的。
村中的院子都是用篱笆围成,松松散散插在地上, 只能起画圈占地的作用,抬腿一跨就能跨过去,
谢寄透过篱笆看向院子里一箩筐的福秀。
他一看见福秀就觉得恶心, 队里却有人吃的津津有味, 这点暂且不论, 毕竟臭豆腐的评价也两极分化。
根据窗边留下的痕迹看,昨晚怪蛇盘踞过他们每个人的窗口,为什么卫尚既没锁窗户也没被袭击?
福秀这条线索太过明显,他猜测是和卫尚吃过福秀有关,但样本只有一份,没办法确定。
福秀、怪蛇、陈家村,这中间究竟是怎样一条关系线?
既然是猜测,谢寄更大胆地往下猜。
陈存说蛇不咬人,陈家村的人爱吃福秀,陈家村的人排斥外来人。
或许只要吃福秀就能获得陈家村的阵营特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时候只有深入敌阵才能获取信息。
可谢寄看着那鲜亮的果子,实在过不了心里那关。
他正想着,眼前一户人家屋中忽然走出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
她留着一看就是自己胡乱剪的短发,穿着朴素,怀中抱了颗已经有些蔫儿的大白菜,几步跑到院子里的大水缸旁边开始洗菜。
谢寄走进篱笆,彬彬有礼地和女人打起招呼:“姑娘,洗菜呢。”
女人抬头上下打量他一眼,略微害怕地“嗯”了一声。
谢寄心中一喜,这位姑娘能沟通!
看他时不是排斥,更像对陌生男性的防备。
考虑到女人的情绪,他没再往前走,隔着篱笆与女人交谈:“我姓谢,姑娘怎么称呼?”
女人张张嘴,话临出口又咽了回去,默默低头掰白菜。
谢寄也不气馁:“姑娘别怕,我们是省城来考古的,想跟你打听点事儿。”
女人稍稍抬眼瞧他。
谢寄:“咱们村子有什么墓葬啊、古时候的物件之类的没?”
女人摇摇头。
谢寄:“那民俗传说呢?”
女人还是摇头。
见女人一问三不知,谢寄换了个问题:“我昨晚见咱们村子挺多蛇的,但白天一条也没,它们平时都在哪儿?”
女人手从盆子里伸出来,又把水在身上抹了抹,往东边一指,小声道:“这里是喀斯特地貌,可能在溶洞里吧。你们考古的话,不要去那边。”
谢寄微愣,他还想再问,就见一个袒胸露乳的男人扛着锄头从路上走来。
男人一脚跺开篱笆,女人惶恐地浑身发着抖,抱着洗好的白菜一扭头就回了屋。
他大力把锄头往地上一砸,坐在女人刚坐的矮板凳上抽烟,浑浊的眼珠子盯着谢寄的方向,里面满是阴狠。
谢寄心念电转,和气地对男人道:“我们是来考古的,问了问嫂子咱们村子里的蛇白天都待在哪儿,不过嫂子也不清楚,大哥你知道吗?”
男人没好气地:“不知道!”
谢泉看男人这态度不爽,想出面理论,谢寄一把拽住自家弟弟,和男人道别后走了。
等他们走远后,谢泉嘀咕道:“那人好凶啊。”
谢寄唇边天生的笑意消失不见:“不对劲。”
谢泉:“哥,你发现了什么?”
谢寄摇摇头:“先去找江霁初和思悠吧,该吃午饭了。”
谢泉是谢家最小的儿子,哥哥外出游历,姐姐一心报效祖国,本来指望他能接家里的班,奈何他实在不堪大任,整个一没心没肺的傻白甜,后来又病痛缠身,谢家不再对他抱任何幻想,只期望他能当个败家富二代平安幸福过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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