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强硬拦下凌息,叮嘱霍琚照看好他夫郎,开始收拾一屋子残局。
凌息哭笑不得,扭头对霍琚说:“我真没醉,她们为什么不相信呢。”
霍琚瞧着他因酒液而色泽渐深的唇,谈笑间眉眼生动,似有万种风情,狭长的凤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低垂眼睫时那一点小痣时隐时现,像在顽皮地同他玩捉迷藏。
男人喉结滑动,心尖麻酥酥,脖颈儿慢慢涌上血色,他似在强忍什么,隐隐可见青筋鼓起,古铜色的皮肤遮住了青色,却掩藏不住凸起的脉络,反而使他多了份野性。
犹如囚笼中奋力挣扎的困兽。
没听到回答,凌息疑惑地朝霍琚投去视线,男人匆匆别过头,竭力掩饰自己过于外露的情绪。
然而这一转头,顺势将他的脖子尽数暴露在凌息眼中。
盯着男人凸出的喉结正颤巍巍滚动,修长的脖子上一条条明显的经脉,方才灌下的酒好像突然来了后劲儿,洪水决堤般涌上大脑,窜遍全身。
热意如一点火星掉入干枯的柴垛,迅速燃起熊熊烈火,向四面八方蔓延,连绵不绝。
凌息呼吸骤然急促,他奇怪地将手掌覆上自己胸膛,感受到咚咚的心跳,一声声宛如鼓点激烈的伴奏,他甚至有点担心自己因心率过快猝死。
“嗝儿!”凌息肩膀一抖,打了个酒嗝。
明澈的双眼倏然睁大,停滞的大脑开始运转。
他这是热潮要来了吗?
还是单纯地喝高了?
酒在末世是奢侈品,当然,烟也是。
凌息对酒有兴趣,对烟没有,出任务时去的往往是些不毛之地,失去秩序,充满混乱,烟酒毒-品,一切法律不允许的东西都在这些地方汇聚,他蹭到过各种各样的酒,大多劣质,真正的美酒佳酿只有少部分人能喝到,凌息幸运品尝过一回,醇香味美,回味无穷。
一杯酒下肚让他如坠入云端,莫名开心,感官被无限放大,飘飘乎不知所以然,难怪那么多人丧尽天良为非作歹也要向上爬,成为人上人。
和现在的情况类似,又不完全一样。
刚才的米酒实在称不上美酒,凌息思量半晌做出判断,应该不是喝醉,那就是热潮快来了。
算算日子,貌似得再过些日子,哪怕提前也不该提这么前。
除此以外,凌息暂时想不到别的原因。
会令他血液沸腾,心脏像跑马般发慌,每根神经都在兴奋跳动。
以至于他失去自控能力,伸出手,指尖触碰上男人颤动的喉结,柔软的指腹毫无防备被烫了一下。
霍琚猛地握住少年手腕,力气极大,动作粗鲁,双眼如见血的狼,恶狠狠盯着凌息,凌息心脏重重一跳,瞳孔逐渐张大,呼吸渐沉频率加快,丝毫没注意到手腕的疼痛,更没发现雪白的手腕已然发红。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明明刚刚饱餐一顿,他却无端感到饥饿,回视男人的目光与对方无甚差异,两人视线相撞,更像两头狩猎中的野兽狭路相逢。
战斗一触即发。
凌息豁然开朗,传递出饥饿感的并非他的腹部,而是他整个身体,他像饥饿时渴望食物一样渴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尚不知晓缘由,依靠着另一半兽类血脉以本能行事。
三个醉倒的男人早被女人们扶进屋内休息,两个孩子吃饱后跑到后院找小鸡小鸭玩,女人们正在灶房里收拾碗筷,偶尔响起她们的谈笑声。
堂屋里仅剩下二人,气氛不似灶房欢快,争锋相对,犹如两把利剑互相博弈。
小年轻耐不住性子率先行动,凌息俯身低头动作一气呵成,老男人猝不及防,伸手格挡,意料不到少年瞄准的居然是他的喉结。
喉结传来一阵湿热柔软,旋即温度飙升,几乎要将他烫伤。
掉入柴垛的火星,通过这一点触碰,终于蔓延到男人身上。
两把烈火燃烧纠.缠,最后分不清彼此。
第39章
腥红占据男人的眼眸,他如野兽苏醒猛然扣住少年后颈,凶狠地吻住两瓣湿软的唇。
酒香在唇齿间弥散,一时分不清究竟来自谁口中。
毫无技巧,全靠本能的吻仿佛两只动物在互相撕咬,谁也不让谁。
鲜血和刺痛激发了凌息基因里的凶性,他感觉自己比打了鸡血还兴奋,像患上皮肤饥渴症的病人,热切地渴求着触碰霍琚。
过往他不明白为什么影视作品中的情侣,总会在接吻时管不住双手,他猜测兴许是为了画面美观,毕竟俩人跟电线桩子一样直愣愣杵在那儿亲也不好看。
现在,他亲身体验过后发现,人在接吻时的确管不住双手,因为脑子暂时罢工了。
霍琚抓小偷似的果断抓住凌息即将探入他衣服里的手,呼吸灼烫,眼神凶得要吃人。
开口时嗓音低哑,极为隐忍,“别乱来。”
凌息指尖残留着方才腹肌的触感,块垒分明,沟壑明显,似有吸力将指腹牢牢地粘在上面,若非男人强行扯开他的手,他应该不必再隔着一层布料感受。
“为什么?”凌息抽出自己的手,反握住男人宽大的手,牵着它放在自己衣襟处,“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摸回来。”
霍琚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鼻间隐隐传来痒意,他骤然抽回手屏住呼吸,将脑袋转向别的方向,只要看不见凌息就行。
否则他担心下一秒自己会流出鼻血。
这种丢脸的事,他绝不愿意发生,尤其是在凌息面前。
灶房响起妇人们的交谈声,凌息耳聪目明,听得很清楚,当即醍醐灌顶。
霍琚怕人过来撞见他俩亲热,脸皮薄害臊,而且他们还在大伯家。
想明白之后凌息迅速行动,大声冲灶房说:“小姑,大伯母,大堂嫂,霍哥醉了身子不太舒服,我先扶他回去休息了。”
突如其来的操作,霍琚毫无心理准备,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凌息却直接抱起他,大步流星往外走。
霍琚臊红了脸,压低声音道:“放我下来。”
“放心,我跑得快,她们看不到。”凌息以为他自尊心作祟,不愿让家里人瞧见他被公主抱,体贴宽慰。
霍琚哑然,因为凌息跑得真的很快,以至于霍垚擦着手走出灶房,只听到一点大门关上的余音,屋里屋外早没两个小辈人影。
“嘿,这大郎真是的,叫他照顾好自己夫郎,反倒让人照顾起他来了。”霍垚摇摇头,一脸无奈。
一米九几的大汉被一米八出头的少年公主抱着在乡间小路奔跑,画面实在太美,霍琚不愿面对,闭上眼睛装死。
待他撩起眼皮,人已经被抱进竹屋,少年将他往床榻一抛,自己蹬掉鞋子爬上去,猴急样宛如第一次进烟花柳巷的客人。
霍琚不禁眼睛疼,白瞎了少年一副好皮囊,凌息压根儿不给他胡思乱想的空隙,俯身吻了上来。
呼吸交融间充斥着酒香,凌息白皙的面颊薄红洇开,嘴唇泛着莹莹水光。
霍琚望着他仿若浸泡在水中的两颗明珠,“你醉了吗?”
凌息被一双幽邃的眼睛注视着,黑沉沉的眼珠似有什么魔力,要将他吸进去,他无法移开目光,只能任由自己沉溺其中,鼻尖不经意擦过男人的鼻尖,短暂的触碰竟孕育出偌大的刺激,他的身体通了电,微小的电流疾速流窜全身。
他情不自禁脱口:“我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明珠般的眼眸清晰映照出男人剑眉轻挑,牵动唇角,飒沓不羁,俊朗无双。
凌息眸光闪动,一时竟看呆了。
霍琚被他的反应逗笑,长臂一伸长揽过少年的腰,将人禁锢在怀中,粗粝的指腹细细摩挲少年柔软的唇。
凌息微微张嘴,洁白的牙齿在男人手指上留下一圈浅浅的印记,“没做梦。”
“你真好看。”
他咧开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抚上霍琚的脸,在上面落下个响亮的吻,“我眼光真好。”
“让我帮你数数腹肌。”
霍琚按住凌息得寸进尺的手,险些腰带不保,并非他故作矜持,他刚二十五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美人在怀,坐怀不乱的定力他暂且没有,全靠忍耐。
上一篇:二次猎雁
下一篇:被痴恋的美人回归后[无限]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