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红的煞气,一定是已经发生了祸事,并且死了一些人化为了其中鬼的养料。
齐鹤然作为这商贾世家的大亨,年三十五,经商多年,手段与阅历肯定是有经验的。
但他同样遇上了棘手的事。
在原剧情中,齐鹤然早年惨死的弟弟,化作了大鬼,朝着他齐家索命,弄的乌烟瘴气,旁系亲戚一个个接着病倒死去。
而轮到齐鹤然的时候,正巧是主角受桃喻抢走了原主的金手指,去帮助他驱邪的时候。
而他驱邪的方式也很邪恶。
居然没有让那还尚有人类意识的大鬼转世投胎,而是把它收了起来,喂给自己手上饲养多年,桃家养的蛊鬼。
周棠啧啧摇头,看了眼男人肩头,盲猜下一个中招的就是他。
齐鹤然眼中闪过一瞬愕然,却是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好友白少生,“你居然这么相信他,连这都告诉他了?”
白少生抬了抬眼,认真的看了他的面相,淡淡道:“我没说,周棠用眼睛看出来的。他说的不假,你眉心的煞气比前几日更浓了。”
“你要没命了,齐鹤然。”白少生冷冷继续道。
齐鹤然蓦然被俩人这么说,面色一僵,“白少生…”
“齐先生,你是不是邀请了桃家桃喻为你驱鬼?”
周棠继续打断男人的话,斜斜的勾起嘴角,漆黑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他和你说你家有小鬼,他正在画符为你治鬼,也许还和你说事情较为棘手,要给他一段时间处理。”
然而这一段时间内,却仍旧是接连倒下了不少人。
“作为一个风水师,连白爷都帮不了,他却可以…”周棠挑了挑眉,这金手指盲开,已经影响了配角们的判断力。
风水师与阴阳先生最根本的一点就是。
风水师驱邪看风水布气运,能为人送来财运送走阴秽。
而阴阳先生并不懂这些,也看不懂什么符,不会布局。
他们只与鬼为伍,收鬼杀鬼就在一念之间,寿命最短。
哪有又会风水又会养鬼的阴阳先生呢?
周棠嗤笑,手腕上的玉镯温度也好似更冷,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
齐鹤然不知道周棠的想法,在对方准确的说出后,竟然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了几分毛骨悚然,“是…”
周棠不禁又笑了笑,“齐先生,你好像对我有敌意,是因为桃喻是你相信的风水少爷,而我只是一个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的,仗着认识白爷的普通人吗。”
眼前这个青年分明只是长得好看,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种说不清的摄人,轻柔缓慢的声音让人觉得是厉鬼在低语。
有时候令人信服你的能力不需要你特意拿出来给他证明。
一个似是而非的眼神,黑沉的眸子,那本不该被他知晓的秘密。
轻易就能让大家知道他的实力。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打翻了之前对眼前青年不好的想法,垂着眼皮看着青年的手,好半会儿才重新道:“对不起,周先生。”
“齐先生在说什么对不起呢。”只见青年勾唇散漫一笑,“为何与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齐鹤然是商人,一听就明白周棠这是不想插手他的事情,眉头一凝,脸色有几分紧张。
奈何周棠并没有想让桃喻白白捡了这关系户的机会,他勾着嘴角,深深的看了眼齐鹤然肩膀上…
趴着的一坨黑色的,如肉状的东西,正在缓缓蠕动。
他目光穿过虚空,不知正与谁对视,笑意盈盈道:“别担心,齐先生,近期你不会有危险的,这种东西,缠不上你。”
似乎极其惧怕周棠身上的气息,那还没生出形状的黑肉抖了一瞬,完全不敢直视周棠,吓得直接从齐鹤然的肩头上滚了下去,散为了气雾。
当齐鹤然顺着周棠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肩膀,没看到任何东西时,脸色凝了一下,“周先生,我身上…是有什么吗?”
周棠啊了一声,无辜的说道:“现在没有了哦。”
他看了眼白少生淡定的神色,眼睛一弯,“白爷,那我就等接下来的宴会了。”
说完他竟是没看齐鹤然,抬脚朝外走去。
而还站在原地的男人欲言又止,瞳仁里是几分后知后觉的惊愕,这说明他刚刚身上有…
“我劝过你了。”白少生神色清冷,睨着身侧面容俊美,气质斐然的男人,“齐鹤然,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在这块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桃家。”
……
夜才刚刚开始,天空的星星已经变得黯淡,只有坐着轿车行驶在路上,才能感觉到路上霓色灯的耀眼,将这片城照耀的仿若再无一丝阴气。
仅凭桃家那点地方算什么。
而前方看到的,这只给世家间联络的圈子,才是名副其实的人间。
白少生坐在前面副驾驶,他坐在后面,身边…坐了季时寅。
不知道是不是靠着他的体质恢复了身体,男人这次没有再释放阴气,而是刻意的收敛了很多,像个正常的人,只不过体温微凉。
周棠没说话,怕白少生察觉。
季时寅却是不管周棠如何,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他的后摆衣服里钻,懒洋洋的把下巴垫在周棠的肩膀上,眼里满是侵略的贪婪之色。
“周棠,本王就离开了一会儿,你身上怎么又多了一个男人的味道。”
男人仍旧是那套暗色鎏金的华服,锋锐俊朗的脸孔,那叹息般的尾音如同烟雾,缥缈又缠绵着滑入周棠的肌肤内,带起一阵潮湿涟漪。
他贪婪的埋进周棠的脖颈深吸一口,眼底闪烁着人类的欲望愈发暗沉:“夫人,别怕,本王很快就不会再离开你身边了。”
男人的身上带着一丝檀木味,就好像从山上的灵堂刚下来不久。
周棠玩味的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季时寅,薄唇微舔,眼里有着明晃晃的勾引。
修长有力的手臂揽住青年的腰肢,季时寅一看到周棠的表情,下腹就有股冲动,感觉得到了失去很久的体温。
喉结上下一滚,男人脸上的表情带着痴狂,“本王好想现在就在这里把你衣服撕开,狠狠侵占你。”
他眯起眸子,看了眼前座的男人,深邃锋利的五官闪过危险,“但本王不想让你被别人看到。”
周棠身子一歪,倚在了车窗口,那双浓艳的桃花眼弯成半弦月,分明没说话,却好像令人看到了他越来越妖冶迷人的,仗着男人不会做什么,特意恶劣的引诱季时寅的表情。
就在这时。
前座的白少生透过后视镜看了周棠一眼。
周棠似有所感,抬头。
车刚好驶过古巷,男人半明半暗的脸庞如白雪皑皑皎洁冰冷,他静静的看着周棠灿烂的微笑,眼底斑斓翻涌,最终化为流水,归于淡然,缓慢移开视线。
“叮咚!任务进度25%”
白少生,周棠的靠山。
季时寅皱了一下眉头,嘴角含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周棠的手腕,然后用力收紧,舌尖舔舐他的手腕内侧,包括那暖玉手镯。
“你相公也可以依靠。”男人慢慢消失,声音慢慢幽远,“等本王回来,很快。”
车刚好在此刻停下。
周棠把车窗摇下,发现眼前这家酒楼充满着淡淡的瑞气,代表人已来了一部分。
白少生扭头看着后座的青年,吐字清晰:“要小心别与他们距离过近,防人之心。”
周棠点头。
下车时他依旧撑起了白骨伞,即使此刻是黑夜。
因为这能无声的让很多人知道,他确实来历神秘,单凭他手上那价值千金的白骨伞,就不会有人想要故意招惹他。
周棠跟在白少生的身边,抿唇不语,合起伞看到了许多人,包括人群里几张熟悉的,属于桃家的脸。
1805终于有喘息的机会:“主人,我活过来了!桃喻好像也在这里,待会儿给他好看!”
周棠感叹:“季时寅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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