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爹爹躲在巷子口,等了半个时辰见你出门后,像个小偷似的一路尾随,亲眼看着你进衙门后,还在衙门口站了半个时辰,这才安心回了家。”
夜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烟烟理了理被风散落的碎发,道:“你我都从没见识过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也没见过这个世界肮脏扭曲,不是因为幸运,是爹爹们替我们撑起了大伞挡住了那些难以入眼的污秽。”
“其实这个世界远比想象更肮脏,从没有无缘无故的雪中送炭,人无三分利,从不起五更,爹爹们的保护是为了让我们一生顺遂,而不是让咱们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
肖武平日流露出的温情实在太少,再加上汉子心粗,一些细枝末节让人难以察觉,烟烟没多说,当初土匪下山,肖武受伤的那段时间突然改口喊小池儿子,身体康健后又叫回小池。
其含义怕是只有顾青和烟烟懂。
肖池心底没由来的沉闷,略带抱怨的开口:“爹爹怎么这样。”
烟烟轻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姐姐这番话不是绑架你,你别有负罪感,无论你心悦谁想和谁共度一生爹爹们都会支持你,只是如果你过得不好,他们会很难过。”
烟烟的话点到为止,肖池很聪明有些事无需过多言语。
肖池深吸一口气,心里雪亮如明镜,无论是王念芩为人,还是姐姐这番话,这些天心里的巨石突然消失了,一些事一旦想通,便会迎刃而解。
第283章 打劫
烟烟和肖池正聊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不一会儿两个身影行云流水般翻过高墙跳了进来,肖池反应迅速,站起身将烟烟护在身后。
“什么人?”
“打劫,把家里值钱物件儿通通拿出来。”肖遂刻意压低嗓音道。
烟烟半眯着眼,这声音化成灰她都能听出来,“肖遂肖拓滚过来!”
遂遂和拓拓面面相觑,心头警铃大作,姐姐也在!他俩回来后怕挨骂没敢回家,想来大哥这避几日风头,居然被抓个正着。
“姐姐,我好想你。”肖遂大跨步跑了过去,熊一样把烟烟抱了个满怀。
肖拓紧跟其后,低眉顺目的轻抿薄唇。
没一会儿院里传来一阵哀嚎声,烟烟押着两个不争气的弟弟连夜往家赶。
马车里,烟烟目光扫向二人,二人瑟缩着往后靠了靠。
“姐,咱别这样,回家你帮我俩求求情,往后我二人唯你马首是瞻。”肖遂学着江湖大侠的模样,朝烟烟抱拳。
烟烟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冉哥儿瞧着新奇,学着肖遂模样,抱拳道:“我也瞻。”
冉哥儿这个小笨蛋,肖遂抱起他,在他脸上轻咬了一口,“想二哥没?”
“不要,不要。”冉哥儿在肖遂怀里死命挣扎,抗拒的用小手抵在他胸口。
“不让咬?”
“二哥脏,臭臭的不让二哥抱,姐姐救命。”冉哥儿小手捂着口鼻,小奶音从指缝传出。
“小没良心的,亏我还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居然敢嫌弃我。”肖遂说完不解气的猛亲冉哥儿小脸。
小家伙一脸的生无可恋,彻底放弃挣扎,窝在肖遂怀里一动不动。
肖拓轻咳一声,略略扬声道:“二哥和三哥这一路可辛苦了,没地方能洗澡当然脏了,冉哥儿没发现哥哥瘦了吗?三哥都两天没吃饭了。”肖拓余光瞥了一眼烟烟。
肖遂闻声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夸大其词,就昨晚到今天没吃,最多算一天半,连小哥儿都忽悠,阴险狡诈,肖遂警惕的把冉哥儿往怀里带了带,生怕被肖拓抱去。
肖拓有满腹的算计,无奈没个好队友,他无奈的闭上双眼,先渡过眼前的难关,至于肖遂以后再说。
烟烟看着脏成乞丐的弟弟们,在想到两人这一月吃不好睡不好,心中止不住酸涩,红着眼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想吃什么?回家给你俩做。”
肖拓闻声松口气,姐姐这关终于过了。
“姐姐做什么我们吃什么。”
肖拓和肖遂奔波的筋疲力尽,在马车上聊着聊着睡着了。
“遂遂,拓拓醒醒到家了。”烟烟轻声唤醒二人。
两人睡眼惺忪的揉了揉泛红的眼睛,晕晕乎乎的下了马车,肖家屋内燃着微弱的油灯,肖武和夫郎脚搭在一个盆里泡脚。
“锅里还有热水呢,自己泡自己的不行吗?”顾青报复的踩他一脚。
“那多废水,这么泡舒服。”肖武弯下腰给夫郎搓脚,抓着夫郎白嫩圆润的脚趾,心猿意马
哐哐哐,一阵敲门声,煞风景的打破屋内一室旖旎。
肖武带着火气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们,肖武冷笑一声,终于回来了,这一个月就因为这俩冤家,他过得水深火热,夫郎整日和自己摆脸。
肖武恶意道:“青儿,快来看看咱家祖宗回来了。”
顾青像没听见似的,慢条斯理的擦着脚,肖武见夫郎没反应侧身把烟烟和冉哥儿放进屋后,“砰”的关上门。
肖遂和肖拓对视一眼不敢置信,原以为回来免不了挨骂,怎么也没想到连屋都不让进。
第284章 心凉
“他俩呢?”顾青看着正端着洗脚水准备倒掉的肖武问道。
“在外面站着呢!”
……
“要不我让他俩站远点?”肖武试探道。
……
“让他俩在外面跪着?”夫郎不言语肖武继续试探。
“让他俩进屋。”顾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哦。”肖武放下盆,推开门朝院里的两人招招手,那动作像在招呼狗。
进屋后,顾青一言不发看着他俩,肖武站在夫郎身后抱着膀看笑话。
两人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越发站不住脚,小爹爹的反应和他们想的截然不同,肖遂硬着头皮走到顾青面前,黏黏糊糊的抱住顾青,撒娇道:“小爹爹我好想你,我这次出门瘦了好多,不在你身边我吃不下也睡不着。”
还没等顾青反应,肖武大力把两人分开,皱着眉没好气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半大汉子的人了,说话还那么恶心。”
“我不是你爹,你俩翅膀硬了,自立门户吧。”顾青冷声道。
“我也不是你爹,老屋给你俩了,你俩搬去单过吧。”肖武在一旁敲边鼓,踩着儿子卖好。
肖拓暗啐他爹装大尾巴狼,却拿他无法,只得忍辱负重,“小爹爹,我们这次的确不对,这一路因着愧疚吃不好睡不好,心里油煎一般,您生气是应该的,我俩跪着跪到你消气为止。”
说完肖拓跪在地上,肖遂见状也跪了下去。
肖武嫌弃地看着他俩,区区苦肉计他可不吃这套,“去外面跪着,我和你小爹爹要睡觉了。”
“肖武,你就没错是吧?”顾青睨了他一眼。
肖武见状越发心虚,蔫蔫地站在夫郎身后,不敢多舌。
顾青火气再大,终究心软,见他俩灰头土脸又瘦了许多忍不住心疼。
“这事明天再说,你俩赶紧去洗洗澡换身干净衣服,脏死了。”顾青没好气道。
两人得了圣旨,跑过去抱着顾青撒娇,这把肖武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偏又怕夫郎生气,敢怒不敢言,恶狠狠的瞪着他俩。
烟烟在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煮了两碗热汤面,肖遂和肖拓吃过饭换了身衣裳,粘在顾青身上讲这一路的事。
肖武像个受气包似的蜷缩着躺在最边上一言不发。
顾青好一通盘问他俩这一路是否遇到过危险,他对两孩子的行为心有余悸,年轻冒进,若是走了岔路,那一切将无法回旋。
肖遂和肖拓是有点天赋在身上,一个脑子灵光,一个嘴巴甜,加上眼光独到,这才赚了些钱,虽不多但够给姐姐添妆了。
他俩冒着危险跑这么一遭,就是为了通过自己的努力赚些银子,等姐姐成亲时,亲手为姐姐准备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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