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攥在手心里,才发现真的好细。
他估摸的脚链尺寸还是有些大了。
“摸得没完了?”座上人道,“想你李二公子也该是个坐怀不乱的人,要不怎么能在战场上定一方呢?”
“若只是个脚踝便忍不住了,那你昨夜又是怎么忍住的?”
李寒池想,谢资安定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否则怎能轻飘飘的问出如何忍住四字?!
想来他当时忍得可不比谢资安轻松,谢资安神志不清的缠在他身上,还不知轻重的到处点火,他想不顾一切的把这人压在身下都快想疯了。
李寒池像是报复一般,猛地攥紧谢资安的脚踝,叫他动弹不得,抬起头似笑非笑道:“提督大人说呢?”
“青天白日就赤|裸裸勾引我,是想弥补昨夜的遗憾吗?”
谢资安未语,略微弯下腰身,仿佛化作九尾狐,勾唇挑逗道:“你想吗?”
“将军!赵二公子来了!”齐奇的声音突然在庭院中响了起来,“还有教坊司的人,他们来找谢提督——”
李寒池闻声,刚要起身,却被谢资安按住了肩头,谢资安含笑问道:“脚链尚未戴好,就走吗?”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
李寒池眸子一紧,道:“你想作甚?”
门外的敲门声愈来愈急促,赵成霄按耐不住,终于在门外喊道:“景宸哥,我们进来了!”
谢资安瞥了眼缓缓打开的门,微弱的光亮从门缝中钻了进来,门缝逐渐变大,谢资安的心跳随之加速。
“景宸哥——”
外面的人即将迈进来,就是现在!
谢资安彻底弯下身子,双臂猛然勾住李寒池的脖子,猝不及防的堵住了李寒池的唇。
李寒池先是错愕的瞪大眼睛,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没有推开谢资安,反而是十分猛烈的攻击,机会千载难逢,他自然要好好珍惜。
他撬开谢资安的牙关,舌尖哪怕被咬出血,还要往里纠缠,外表看似温柔缱绻的吻,实则毫无技巧可言,充斥着暴|力、血腥。
谢资安睨到门口众人震惊的表情,觉得戏做够了,当下就想逃跑退缩,那人却是头喂不饱的狼,一只手仍旧死死攥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竟蛮狠拽着他的手臂,将他往前带,然后又万分凶狠的摁住他的头。
一双厉色的眼睛好像在说,好啊,我陪你做戏,要做就该做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打字的时候把李寒池打成李含糊,莫名觉得很准确。
第43章 较量
谢资安总是随身带着江海河送他的那把短剑, 平日里用不着,今日终于要用到了。
李寒池寸寸逼近,谢资安忍无可忍,他恼怒的去探那剑, 李寒池似乎早就料到他要去拔剑, 没等刀剑相见, 便放弃了野蛮的攻城略地。
李寒池双手一松,身子往后一仰, 两人同时闪了个趔趄。
他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眼眸是不加掩饰的得意, 十分贪婪的看着谢资安,不知是挑衅还是意犹未尽,喉咙滚动, 明目张胆的舔了舔唇角的血珠。
谢资安右手颤抖的抓着扶手, 墨发从后向前垂下,一番争斗,无数汗珠渗出, 悄无声息的湿了大片内衫, 缕缕青丝也紧贴在那青筋暴起的脖颈之上。
他喘着粗气,冷眼盯着李寒池,恨不得将眼前人四分五裂。
李寒池吊儿郎当的站起来, 作势拍拍身上的尘土, 仿佛刚看见门口站着人, 他心里得意快活至极, 表面却装出一副失意慌张的模样。
“你, 你们何时来了?”这世上或许再没有比李寒池更拙劣的表演者了, 他悻悻问道, “方才都看见了?”
门口站着赵成霄、黄副教,还有公主府不请自来的春雪。
齐奇和莫大问二人则是扒在红木雕窗上瞪着一双眼。
除了春雪略显镇定,其余人皆是震惊的望向他们。
“既然看见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与谢提......”李寒池笑了下,又佯装失望,“我与扶青,郎有情妾有意许久,奈何祖父不同意,这才不得已.......”
“唉,算了算了,还望今日之事,各位卖我个面子,莫要往外传。”
赵成霄和黄副教依旧尚未回过神来,嘴比脑子快了一步,皆同道:“一定一定。”
趁着李寒池胡说八道的空隙,谢资安已经提好鞋袜,整理妥当了,他站起来,恍如无事发生,朝众人行礼,淡淡道:“失礼,还望见谅。”
赵成霄、教坊司,还有他没有通知的公主府的人也闻讯而来,先前他生怕来得人不够多,事情闹得不够大,现在看这些担心是多余了。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请各位移步西厂。”
春雪一言未发,率先走了出去,赵成霄和黄副教忙应道:“好好好。”
说完二人跟了出去。
谢资安也要走,李寒池却拽住谢资安的手腕,挑眉道:“连个谢字都不说吗?”
“谢谢。”谢资安连挣扎都懒得挣扎,淡漠的吐出那两个字,觑向李寒池握着他的手,“可以松手了吗?”
李寒池瞟了眼遗留在桌子上的脚链,嗤笑道:“不真诚。”
即使如此,他还是送了手,目送谢资安冷漠的离开。
***
***
赵成霄和黄副教先进了宅院,春雪则故意放慢脚步,等谢资安赶上来并肩而行。
西厂外面的车轮滚动声还有人流声适时飘荡了过来,这才使得他们二人的气氛没那么冷清。
谢资安微笑道:“长公主近来可安好?”
“安好。”春雪淡淡道,撇开那些没用的话题,单刀直入道,“谢灵瑶死了,你以为如何?”
谢资安道:“教坊司能歌善舞的女子不只她一人,渴望爬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数。”
春雪瞥了谢资安一眼,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但我能回答的只有这个。”谢资安实话实说道,“扶青不是不念公主恩情,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春雪无言。
两人静默的走到庭院中,身后留下一行行脚印。
庭院摆着两具尸体,皆用草席裹着,一大早就被叫来的仵作将查验出的情况一一于众人坦白。
元虎是被一只铜钗插进胸口,正中心脏而亡的。
那支铜钗黄副教看过,他十分确定那是教坊司的东西,这东西做工粗糙,且不值钱,教坊司的姑娘人手一支。
至于谢灵瑶则毫无疑问是中了牵机药毒发身亡的。
“此事是我看管不力,灵瑶姑娘的死我定会负全责。”谢资安面上露出自责,说道,“只是那领舞的女子,教坊司还有合适的吗?”
黄副教为难道:“有是有,就是年岁大了些,身子也不干净了,只能做个领舞的了。”
言下之意众人皆领会。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我们说了未必算。”谢资安顿了顿,又道,“黄副教就安排你说的那个姑娘来吧。”
赵成霄叹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朝露香。”春雪蹲下查看元虎还有谢灵瑶的尸体,她查到了谢灵瑶的尸体,发觉不对劲,“既然有朝露香,就一定有兮夜霜。”
谢资安疑惑道:“那是什么?”
春雪不假思索道:“春|药,朝露香与兮夜霜必须共同作用才能发挥它的作用,朝露是一种奇香无比的药材,而兮夜则是一种白色乳膏,味淡色浅,涂抹无感。”
“此药来自东胡,作用威猛。”她将掀开盖着谢灵瑶尸体的草席再次盖住,站起来,看向黄副教,“教坊司还让姑娘用这种东西?”
这种药剂量稍微不对,就会闹出人命,故而是禁药,黄副教久混酒色,自然清楚,他大惊失色道:“春雪姑娘慎言,教坊司可没有这种东西。”
“有没有另说。”春雪冷笑道,“凭谢灵瑶的姿色,很难用到此药,她既然用了此药,那是准备用到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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