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坦花抬眼看去, 高兴地鼓掌道:“景宸知道的好多啊!”
“曼荼罗.....”谢资安重复喃喃道,“曼陀罗。”
李寒池口中所说的曼荼罗应该就是现代常说的曼陀罗。
红色的曼陀罗又叫曼珠沙华, 传言盛开在忘川三生石边。
黑色的还真是少见。
“到底是叫曼荼罗还是叫曼陀罗?”阿拉坦花问道。
谢资安道:“叫什么都行。”
扎那见他们一起围着看花,也走了过来,道:“阿拉坦花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不要缠着谢公子问东问西了。”
坐在地上的阿拉坦花撇下嘴角, 闷闷道:“可是我问别人别人都不理我啊。”
谢资安忙打圆场:“我一整日坐在素舆上,无趣至极,阿巴还天真可爱, 陪我解闷, 在下欢喜还来不及。”
扎那道:“唉,令谢公子徒增烦恼了。”
他话落便看见阿拉坦花把他那两株宝贝花给搬了出来,本欲发怒, 但看见李寒池与谢资安在这里, 便按下怒气, 嘿嘿笑道:“这是从一个外邦人手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如来, 说得便是此花。”
“鸿台吉信佛?”谢资安道。
扎那笑道:“是啊, 此花近佛,传闻佛陀拈花时,只有弟子迦叶微笑,从中悟出大千世界,后步往极乐。所以这花珍贵得很,谢公子喜欢吗?若是喜欢,便搬走一株。”
谢资安缓声道:“多谢鸿台吉好意,在下不是很喜欢花。”
李寒池想起谢资安先前梨香缭绕的袖间,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景宸笑什么?”扎那问道。
“没什么。”李寒池道,“谢公子,鸿台吉都不肯赠我这个亲表弟,却赠了你,如此好意,你怎么就拒绝了?这花当真十分珍贵呢。”
谢资安微笑道:“赠给我这种不懂花、不喜花的人,只会糟蹋了宝贝。”
李寒池笑了笑,知道谢资安说谎了,但也不再为难谢资安,谢资安的脾气他已略知一二,温顺时比谁都乖,可是恼起来脾气又大得很。
扎那无奈道:“谢公子不喜欢就算了。”
“把这花搬回去。”扎那对下人说道,“下次看好阿巴还。”
那下人诚惶诚恐的应声,吓得脸都白了,急忙从阿拉坦花的手里夺过来两株曼荼罗。
阿拉坦花似乎已经习惯了,扔下花,又跑去扑蝴蝶了。
“我带两位去草场看看射箭骑马如何?”扎那道,“有趣得很呢。”
“自然是好,早久听说东胡善骑射者屡屡辈出。”谢资安微笑道。
李寒池摊摊手:“我更没问题。”
扎那爽朗道:“那就请这边来。”
扎那走在前面,李寒池推着谢资安在后面走,李寒池弯腰侧耳道:“你为什么不要那花?是担心什么吗?”
谢资安低声道:“不喜欢,不想要。”
李寒池见谢资安不说真话,猝不及防地轻咬向他莹白的耳廓。
谢资安心咯噔一声,猛然扭头斥道:“李寒池!”
让他作呕的记忆一下子全部跃到了他脑海里,一瞬间,咬他的人仿佛不是李寒池,而是李江!
那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在他的眼里重叠、分开,反反复复。
李寒池松开牙关,伸手摸向谢资安的耳廓,关切道:“咬疼你了吗?”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扎那顿住脚步,回头问道。
谢资安敛去眼中的惊慌,努力伪装出一副平静地模样,道:“没事。”
李寒池也说道:“没事。”
扎那这才继续往前走。
谢资安打掉李寒池的手,像只炸毛的猫,警告道:“不要碰我。”
李寒池好声哄道:“好好好,你不让我碰,便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便不碰。”
谢资安默默地听着李寒池睁眼说瞎话。
天空如洗,阳光正媚,长风从一望无际的草原吹到了云内州,拨乱了两人的青丝。
扎那说的草场是专门给胡人骑兵训练的地方,他们一踏进草场,正训练的骑兵们便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有个胡人骑着匹棕马跑了过来,勒住马叫道:“鸿台吉,新套的野马,怎么样?”
那马并不听话,时不时抬起前蹄,甩尾巴。
扎那看向李寒池,笑道:“景宸,敢试试吗?”
李寒池瞥向谢资安,挑眉道:“怎么不敢?”
胡人下马,李寒池一跃而上,衣摆随风荡起。
野马性子刚烈,李寒池才上去那马左右扭头,剧烈的摇晃,似乎是想要把李寒池晃下去。
“驾!驾!驾!”李寒池扬起马鞭,双腿猛夹马腹,高声喝道。
野马扬起一地尘土,向草场里面疾奔。
李寒池的身影十分醒目,训练的骑兵纷纷避开。
他绕了一圈,骑了回来,骑得满头大汗,勒马笑道:“怎么样?”
“好!好!”扎那鼓掌大笑道,“景宸不亏是我们东胡的汉子,骑术果然了得。”
闻声,李寒池没什么反应,炽热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谢资安的身上,扎那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谢资安。
晌午的光太逼人,谢资安狭眯双眼,言不由衷道:“好极了。”
李寒池跳下马,把缰绳交给胡人,大步走到谢资安身后,道:“真好假好啊?”
扎那闻声,说道:“景宸你问这话就不妥了,谢公子乃真君子,中原不是有句话嘛,叫......叫谦谦君子德......”
扎那说到一半,抓耳挠腮就是想不起来。
李寒池眼睛勾勾地看着谢资安,补上后半句:“磐折欲何求。”
扎那道:“对对对,就是这句,肚里没什么墨水,见笑了见笑了。”
“所以嘛,君子有美德,绝不可能说假话,景宸那么问,便是有辱君子德行。”
李寒池一脸谦恭道:“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放心吧,景宸,谢公子宽容大度,定不与你计较。”扎那道,“那边射箭,我带你们去看看。”
李寒池望着谢资安那张微微浅笑的脸,心想是啊,对其他人一概宽容大度,唯独对他小气。
草场碎石子多,李寒池推着谢资安,素舆颠簸得厉害,谢资安左手紧紧抓住素舆扶手。
一只庞然大物猛然从天上盘旋而下,直直落在了扎那的肩膀上,扎那回头笑道:“这是我的鹰,叫苍疾。”
这鹰黑头白身,翅膀尾端又是黑色,看起来并没有陆炳秋的苍鹰凶狠,但给人一种十分狡诈的感觉。
谢资安以前在地理杂志上见过,它的图片旁边还标着两个小字,鹊鹞。
大抵是鹰的一种。
扎那从腰间掏出一块干肉喂给苍疾。
谢资安问道:“鸿台吉只训了这一只鹰吗?”
扎那道:“草原虽然鹰多,但抓鹰、熬鹰都不是简单事,就算是我,也只有精力训一只。”
谢资安点头,道:“草原大部分人都会训鹰吗?”
“当然不是了,这不是简单的活儿,能训好鹰的人不多,像我们部落,也就二十来个好手。”扎那说到鹰,兴致盎然。
李寒池低头问谢资安:“你喜欢鹰?”
“不喜欢,只是好奇。”谢资安道。
两人看完射箭之后,扎那便被叫走了,李寒池推着谢资安又在外面小转了会儿,才回的扎那的府邸。
正好扎那部落里的老神医上门给李寒池换药。
谢资安坐在一旁,那老神医边换药边道:“谢公子的手腕好点了吗?”
“手腕?!”李寒池吃惊道。
他忙推开老神医站起来,扒开谢资安的两只衣袖,只见谢资安藏在衣袖中的右手腕缠绕着细布,还用一根短木棍绑着。
“你什么时候弄得?怎么不和我说?”李寒池皱眉责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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