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已经不再这些小事上与他计较,只要大事听话就行。
“这次的蛊种对我很重要,不准你动他们,否则…………”
殷罗并没有被他的语气震慑到,反而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们?竟然不止一个?”他往前走了一步,试探靠近白夏,“否则怎么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哑,好像料定了白夏不会拿他怎么样似的。
也是。
这么多次,也没有气得杀掉。不过是一些低贱的男人,这些家伙就像源源不断的毒虫,杀了一批又来一批。
总会杀光的。
白夏不就是要大蛊吗,他一个还不够吗?
吸了玉璨的血,白夏身体暖洋洋的,已经有些想睡了,他抱着白色的尖蛊从殷罗身边经过。
轻轻的说了一句。
“否则不要你了。”
………………
殷罗咬着牙从主殿里出去。
他在黑暗中行走。
巨大的塔楼一层一层的,有侍卫在守护。
塔楼里的侍卫早就对他熟的不能在熟,殷罗是白夏第一只人形大蛊。
这么多年来也是唯一存在如此长久的大蛊。
很强,不是侍卫能抵抗的,但是他不杀侍卫。
杀的最多是同类。
特别是其他的人形蛊种。
他手段残忍至极,和杀毒虫蛇蚁没什么两样,以至于白夏别的人形蛊种都活不长久,又因为蛊种的特殊性,殷罗变得越来越强。
在这个塔楼里的话,离白夏太远也不会被压制得太狠,侍卫都不敢招惹他。
因为祭司大人很宠他,杀了这么多蛊种,祭司大人也没有怎么惩罚他,说明是很得祭司大人的心意。
他像黑夜里觅食的野兽一样,冷冰冰在塔楼里游荡。
一个一个房间的找。
他知道白夏的习惯。
那些下贱的男人一定在塔楼里。
因为塔楼有尖蛊压制,可以压住蛊种的力量,更能潜移默化的抹去蛊种的自我意识。
他知道白夏想要药蛊。
这么多年了,他太知道药蛊是什么玩意了。
这些东西可以给白夏“治病”。
没有蛊书上写过治病的方式,但是他故意留意一些类似的药蛊的用法。
山里就有一种蛊,类似于药蛊。
这些东西是前几代祭司遗留下来的没处理干净的玩意,由于他们的主人早就死去,失去了主人的喂养,无法和其他普通的野兽和昆虫一样生活,会相互喂养。
就像治病一样的。
这些类似药蛊的东西,想要生存下去会经常交合,即使不是同一物种,为了汲取对方身体里的力量,就会使用这种行为。
白夏也许不知道怎么使用药蛊。
但是药蛊成了后,他总有一天会摸索到的。
这些下贱的东西,怎么可以碰他?
甚至。
白夏不用摸索,不用自己去寻找方式,这些药蛊说不定早就是觊觎他已久,便是从了他喂药行为,自行的碰了白夏。
而不谙世事的美丽祭司,每日都是被村民供奉着,对于这些行为从来没有去了解过。
以为是很正常的喂药行为。
尝到了甜头了便是隔三差五招药蛊过来。
那些男人肯定是乐得冒烟了。
一想到这样的发展,他就恨不得把白夏的药蛊一个个全部杀光!
这个下贱的东西怎么能碰他?
殷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每只药蛊都会绑上红绳。
他是没有的。
殷罗阴差阳错碰见过一会。
当时是抓了个叛乱头子做的药蛊,那人穷凶极恶手上人命无数,便是被扔进翁里调了药蛊。
勉勉强强活了下来。
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带到楼塔。
于是见到了白夏。
那日殷罗刚出任务回来,还从山里带了几株白夏喜欢的花,摘了最甜的果子带了回来。
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
白夏一身白色华服,身上戴着金银玛瑙,手上拿着一根显眼的红绳。
那红色刺目妖冶。
站在日光下的白夏好像全是被笼罩在光里一样洁白美丽,垂眸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像是美丽的蝉蝶。
很是温柔。
但是却在给另外一个男人系上红绳!
那个男人低贱且罪大恶极,在没有成为白夏的蛊种之前,扬言要把南疆的祭司抓回去狠狠折磨,然后残忍的杀害。
如今却站着白夏的面前,装成一名温顺的家犬,把手伸了出来,乖乖的让白夏系上。
若是真的成为了白夏的药蛊,会怎么样?
如此低劣下贱的家伙,竟也配让白夏亲近?
看他那模样,被白夏系个红绳,眼睛直直看着白夏,仿佛立刻要被白夏宠幸了一般,听他呼吸的频率和心跳的速度,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恶心的玩意。
如果在中原,如此系上红绳。
那是表达爱慕。
白夏穿着一身的华服,如此认真的系这红绳,在日光下如此温柔。
那下贱的男人恐怕还以为白夏爱慕他。
可恶!
他敢说白夏是什么也没想,只是拿着红绳控制药蛊。
那男人的眼睛却如此明目张胆的敢看他!
那次殷罗几乎气疯了。
他闯进了白夏的主殿,当着白夏的面把那男人抓了出来。
等白夏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那次白夏生气极了,狠狠的惩罚了他。
他记得自己满身是血 ,在阴影里看着高高在上的白夏。
恍惚间好像问了他一句。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你的药蛊。”
明明他这么强。
满足了成为药蛊所有的条件 。
当时白夏是怎么回答的?
好几年了,他几乎想不起白夏是怎么回答。
他在塔里待久了,忘性越来越大。
只记得白夏那天的眼神异常的冷。
殷罗仔仔细细的嗅,终于在一个房间前停下。
同类的气息分外明显,里面住着一只蛊种。
这次的蛊种不太一样,稍微比之前的要强一点。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种家伙很快就能解决。
比起被白夏惩罚,他更想让这些家伙死。
白夏挑的一般都是罪大恶极的恶人,这些人多是品行不端,邪恶卑劣,殷罗怎么可能让这些家伙碰上白夏一根手指。
更让人难以忍耐的是,白夏让这些下贱的男人进了房间。
不知道在房间里待了多久。
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其他雄性的气味就像针刺一样,让他浑身怒意。
就是被别的野兽在自己的地盘里到处留了气味。
这个家伙的气味很重。
重到白夏身上也有气味。
是不是碰过白夏?
他没有回来的时候,不知道那个男人在白夏的房间待了多久,也许还抱过白夏。
如此一想,简直立刻想让那狗男人死掉!
而现在,这个家伙就在房间里面。
不管明日白夏如何怪他,如何惩罚他。
他今天晚上必须把几只蛊种全部杀死。
他知道白夏需要药蛊治疗。
如果不一定不选他。
他也找到了很好的方法。
所以,白夏的药蛊都得死。
…………
秦修远站在隐蔽的柜子前。
他浑身紧绷屏住了呼吸。
多年来战场上的经历让他对敌意和杀意特别敏感。
成为蛊种之后,他的体能、听力、嗅觉,关乎身体的一切都得到了强化。
一般的呼吸和心跳他能听见一清二楚,就算没有这些,只要是个活,血液在流动,他都能感知。
但是他现在没有感知到这些东西。
只是格外强烈的杀意让他惊醒起来。
外面有个强大的家伙。
满怀杀意,想要今晚把他干掉。
那杀意如此强烈,秦修远几乎能想象到对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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