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不由得劝:“慢慢喝。”
沈晏转着杯子笑:“好。”
只是,一看就不太像真心答应。
不过那瓶酒总共也都不到1斤,还是两个人喝,葡萄酒度数又低,裴渊就随他了。
裴渊一边慢慢喝着酒,一边摸摸闭起眼睛的小猫:“尺玉睡了?”
小猫动动耳朵,没睁眼。
沈晏笑道:“小姚说它白天挺皮,在三个猫爬架之间上蹿下跳,就中午睡了会儿。”
裴渊:“那是该睡了。它还小,每天要睡的时间长。”
沈晏捏着小猫的小爪子,感觉心软软的:“活泼点也好,能自己找乐子。就算我们没空陪它,它也不会寂寞。”
说完,他突然想起来:“对了,这一周小姚又顾它又顾我们,挺辛苦的。我想找个助理主要照顾尺玉,免得小姚顾不过来。”
裴渊自然听得出他的意思:“有人选了?”
沈晏:“一个以前假期来给我当过助理的孩子,最近工作的地方散了,我想问他愿不愿意来。”
前两天沈晏看到小秋的朋友圈,就在想这事。结果四公连着加演,就没顾得过来。
裴渊点下头:“明天你把联系方式给程聘,程聘会处理。”
见沈晏杯子空了,他伸手提壶,给他续上一杯。
*
两人放松地喝着酒随意闲聊,不到1小时就把一瓶酒饮完。
裴渊抱起已经睡熟的小猫:“我放它回窝里,你先洗漱。”
沈晏起身:“去吧。”
裴渊将小猫抱上阁楼,放进摆在沈晏床边的窝中。看小猫小肚子睡得一鼓一鼓,禁不住笑笑,低声自语:“你倒是好运,一来就睡到这里。”
确认小猫睡得舒服,他起身下楼。
刚下两级台阶,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异响。
裴渊连忙加快脚步,一边出声唤:“君玉?”
下楼绕过自己床尾,裴渊就见沈晏垂着头靠在卫生间门框上,似乎有点无力。
他心中一惊,连忙快步过去扶住人:“君玉,哪里不舒服?”
沈晏反应有点迟缓,慢慢抬起头:“……裴渊……”
他刚洗过脸,脸颊上还挂着几粒水珠,眼尾透出一片明显的薄红,一双眼睛水润晶亮,却带着几分迷离。
裴渊轻轻抽气,愣了片刻才回神——这是……醉了?可刚刚都还好好的。
沈晏的确感觉身上有些绵软,既然被扶住,就干脆全靠到裴渊身上,轻声说:“酒意有点上头……”
裴渊半搂着人,一时心情复杂。没想到十几度的酒,沈晏也能喝醉。
他定定心,扶着沈晏走到自己床边坐下:“难受吗?要不要喝点解酒的东西。”
沈晏笑道:“不难受,微醺而已。可能是刚才低头洗脸,才一下上了头。睡一觉就好了。”
裴渊用手背碰碰他的脸和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又拉过手腕摸脉,确认心跳正常,才放下心。
便说:“今晚你睡我这儿吧,别上楼了,怕你走楼梯会摔。”
沈晏顺着裴渊的力道躺下,又被盖上薄被。
他看着上方的裴渊:“那你睡哪?”
裴渊刚想说“上阁楼睡”,就见沈晏翻过身看看,又翻回来。
沈晏伸手拍拍另半边床:“还挺宽,应该能睡得下两个人。”
裴渊顿时气息一滞。
沈晏微微歪过头,含着水的眼睛直视着他,唇角带着笑:“不愿意和我睡?”
裴渊一时间分辨不出沈晏是故意还是无意,也没有精力去分辨。他现在要压着自己猛然变快的心跳,就已经耗尽全力。
沈晏等了片刻,没听见回话,微微蹙眉,露出几分伤心之色:“真不愿意?”
以前他也曾几次邀裴渊同榻而眠,可裴渊从来没有同意过。除了偶尔伺候自己时会上床榻,其余时候,裴渊最近也是宿在外间。
沈晏还想着,现在总该和以前不一样了吧,尤其是上回深谈过之后。
结果裴渊好像还是不愿意?这多少让他有点伤心。
下一刻,裴渊的手掌落下来,盖在沈晏眼睛上。
随后是有些哑的声音响在耳边:“睡吧。”
沈晏伸手,轻轻握住那只手腕,叹口气:“好。晚安。”
裴渊稍等了一会儿,感觉沈晏闭上了眼睛,才拿开手,无声一叹。
他进卫生间洗漱回来,发现沈晏往床里挪了地方,腾出外边一片,显然还是希望自己留下。
裴渊挣扎片刻,到底还是留下的心思占了上风。
沈晏毕竟醉了,有个人在身边更安全——他这样告诉自己。
然后,坐到床边,慢慢躺上去,熄了灯。
床虽宽,但两个大男人还是得相互挨靠着才能睡下。
沈晏就在身旁,气息、温度都那么真实。
裴渊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根本舍不得闭眼。
急促的心跳慢慢变缓,一股暖意慢慢充满胸膛,他感觉整颗心像是浸到了温水中,唇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裴渊以为自己今晚会睡不着。
不过,或许是沈晏睡得太香甜,困意也感染到了他。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困意渐渐涌上,眼皮渐渐沉重。
昨夜睡得迟,加上喝了点酒,裴渊这一觉睡得很沉。
直到半夜被身旁的动静闹醒。
裴渊睁眼的下一刹那,就感觉沈晏翻身半压到自己身上,灼热的气息吐在颈边。
沈晏眼睛还闭着,似乎没醒,迷糊又含混地叫:“仲坚……”
裴渊瞬间就全身猛地一颤。
第063章 奖赏
今天一曲琶琵弹得尽兴, 醉意朦胧间,沈晏感觉自己好似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一场会谈,说是北边四国, 其实就是四大部落, 又以扎合部为首。这次会谈, 主要也是大承与扎合部之间的彼此试探。
沈晏刚摄政那时,扎合部感觉有机可乘。趁着大承政权交接、朝堂动荡,扎合王命亲信大将率大军南下。但终被边关守将拦在关外,不仅没能入关,甚至被几次奇袭打得损兵折将。
两年过去,那位守将上书朝廷, 言年事已高,身有暗疾, 望能回乡将养。沈晏准了他的请求, 赐下许多奖赏, 另调人去交接镇守。
如此,扎合又动了心思。但扎合王年纪也不小, 身体同样不怎么好, 不太敢冒险。思来想去, 就联合另三部派出使臣,张罗这么一次会谈, 刺探情况。
会谈头一天, 扎合王的小儿子, 也是扎合部的第一勇士塔鲁赤,就对沈晏出言不逊, 甚至言语轻浮,借羞辱沈晏来羞辱大承。
裴渊二话没说, 直接拔刀斩去。不过片刻工夫,就将塔鲁赤踩在脚下,刀尖指到他暴突的眼珠前。
于是,第一天的气氛就有些不尴不尬。当然,不自在的只是那四部,沈晏相当自在,极有风度地当了回热情的东道主。
当夜,裴渊将人全都遣出屋去,与沈晏秘密商量。
他一边为沈晏捏肩,一边小声说:“殿下,臣想趁此时机,杀掉塔鲁赤。”
沈晏未睁眼,只回道:“说说。”
裴渊慢慢分析:“扎合王老了,臣今日看他,徒剩野心,已无胆魄。另三部表面尊他为首,实则暗流涌动。而扎合部好几个王子争权夺利,只是现在扎合王积威压着,尚不敢有大动作。
“扎合王最疼爱塔鲁赤这个肖似自己的小儿子,隐隐有让他接位的势头。但塔鲁赤之母只是女奴,比不得另外几个有母家助力的王子,主战派人数又少,他急需一次大功劳收归人心,南下之心最为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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