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嗯”一声,却是回道:“妈,你直接和王阿姨说清楚。”
裴母那边一顿,片刻后才问:“什么?”
裴渊:“下午贾浔才来探班,晚上你就打电话过来,是他们托你探我口风吧。”
裴母沉默了。
裴渊:“我是看你的面子,才对贾浔客气几分。但他们如果不死心,最后只会搞得两家都不好看。”
裴母有些慌,连忙说:“不不,妈真的没有逼你的意思……”
裴渊放柔声音:“我知道,所以你直接和王阿姨说清楚最好。贾浔早点放弃,才不会影响你们俩的交情。”
裴母连忙答应:“好好,我一会儿就和她说。你快休息吧,妈不打扰你了。”
裴渊:“过年我会尽量回去。”
裴母:“你要是忙,就不用勉强,我和小哲可以过去南市。”
裴渊:“行,到时再看。你也早点休息。”
母子两人前后也就聊了几分钟,便挂上电话。
裴渊放下手机看一眼,发现微信里有杨思畅发来的好几条消息,先是表达惊喜,再问他现在休息没有。
先前裴渊就给杨思畅发过消息,简单说了下电影配乐和几个队友想参演的事,让他联系自己详谈。不过杨思畅估计在忙,直到现在才有回音。
裴渊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杨思畅立刻接起:“裴老师,我刚看完你们五公的表演,那场群打戏简直太精彩了!”
他激动地夸了好几句,又带着小心问:“那个,裴老师,你看我们剧组是不是可以不用请武指了?我想和你商量着来……”
裴渊都忍不住诧异:“你想拍武侠片,竟然没先想好请哪位武指?”
杨思畅有些尴尬:“先前当然是想过,但联系之后没能谈拢……”
裴渊:“钱的问题?武指是核心,这个钱不能省。”
杨思畅叹口气:“钱虽然也是一个问题,但还有其他的事,一两句说不清。我这段时间又接触了两三个团队,可是风格和我想要的效果不太一致。”
裴渊想了想,估计是别人看杨思畅资历浅,背后又没有大公司靠,大概就有点轻慢。
他提醒:“我可以设计动作,但是我没有影视经验,到时浪费的时间也是钱。而且群演你也得请武行,总得找着人。”
杨思畅:“我是这么想,只要你愿意设计动作,镜头上我可以把控。然后去找名气不那么大的武行,钱是一回事,主要是好商量。”
裴渊便道:“行,你看着办。”
杨思畅:“太好了太好了!还有还有,夏彰老师真的愿意友情价出演?我是很想请他,可一想到钱就没去问。”
裴渊:“他是这么说,具体的你和他经纪人谈。不过,我建议你先找周莲生。能把周莲生定下来,夏彰这边会更好谈。”
杨思畅微愣,但很快接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觉得,让周老师演男四怎么样?我今天看你们的节目,感觉他的气质很合适。”
裴渊想了想,反问:“男二你准备找谁。”
杨思畅:“综合各方面因素,我想找贾浔谈谈,看他愿不愿意试下戏。你知道他吗?”
裴渊不由得蹙眉:“知道,他不太行。”
杨思畅:“咦?我看他的打戏花絮,都还挺流畅的。”
裴渊:“你如果有认识的导演和他合作过,可以直接问问对方。网上放出的花絮肯定都好,不好的不会放。贾浔那点基础,只够在古偶里撑撑场面,放到电影里不太行。而且他的演技应该也不够。”
杨思畅苦恼:“我也担心他的演技,但现在能请得起的人中,能打的几乎没得选啊。他你都看不上,别的人就更……”
裴渊建议:“你不如找周莲生试下男二,我觉得他挺合适。”
杨思畅再次一愣:“周老师……能行吗?他是跳舞的……”
裴渊:“他的可塑性很强,打戏方面你不用担心。”
杨思畅犹豫片刻,回道:“那我联系他谈一谈,如果他愿意试戏,就先让他试试男二。要是男二不行,就男四。”
裴渊:“好。你是准备找夏彰演男三吧。”
杨思畅笑道:“夏老师的形象非常贴合男三,他的演技也不用担心。”
裴渊指点:“你考虑一下,谈片酬的时候给他加一点票房分红,这样应该会好谈一些。”
杨思畅:“好的好的。音乐那边我也会尽快联系。哎呀,沈老师面子就是大,还能请到民乐大师做配乐!”
裴渊微微笑了下:“经费要是还有缺口,你再和我说。”
杨思畅:“好好,裴老师辛苦了!”
两人聊完,互道晚安,挂上电话。
裴渊走进房中,抬头看一眼阁楼,压着脚步声去熄了大灯。
◇◆
沈晏发现自己又回到给裴渊接风洗尘,弹《凤求凰》的那天。
他听见自己问裴渊:“是看上了哪家娘子,我去给你提亲。”
裴渊难得笑起来。虽然那张脸让许多人不敢直视,哪怕笑着也让旁人胆战心惊,但沈晏看得出来,裴渊心情很好。
沈晏便也跟着心情不错。
接着,他就听到裴渊说出一个自己从未听过的名字。
是女子的闺名。
沈晏的心情突然就不那么美妙了。
第076章 豁然
接着沈晏就一愣——不对啊, 裴渊当时根本没说什么名字,说的是“对方擅操琴”,想学《凤求凰》探探对方心意。
这个女子是哪里来的?
然而, 沈晏又听见“自己”笑道:“好好好, 仲坚终于有心成个家。明日我便寻她父亲来问问, 若是对方乐意,就请太后为你二人赐婚。”
期间沈晏几次想要停下话,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了这个“自己”。
再转眼,沈晏见到了那个女子的父亲,京中一个七品小武官。
摄政王保媒,与刚平乱立功回来的摄政王心腹爱将结亲, 对方哪有什么不愿意,当即应允下来。
随后, 沈晏便看着“自己”亲自去请太后诣意, 再听着身边宫人侍卫议论裴渊备了多么丰厚的聘礼。
而且, 裴渊在那天晚上就回到以前一直没住过的府邸。
沈晏只觉心中一阵阵的烦躁,就像有块布罩在心头, 让心跳得都不畅快。
这样的情绪, 在突然听见一阵迎亲的喜乐声时, 达到顶点。
沈晏突然感觉自己脱离了身躯,飘上半空。
紧接着, 他看到下方长长的迎亲队伍。
裴渊身着喜服骑在马上, 一派春风得意, 身后跟着一辆挂着红绸的马车。
沈晏看了裴渊好一会儿,刚刚心中的烦躁转变成一种闷闷的微痛, 好似有把钝刀子,在心头慢腾腾地来回拉。
目光转向后方那辆马车, 心底又不期然地涌起一股酸涩。仿佛有某处骤然空了一块,他还隐隐感觉到,有可能永远填补不回来。
下一刻,沈晏来到新房中。
床榻边上坐着一人,手执团扇遮住脸庞。团扇上绣着两朵并蒂红牡丹,将扇后的脸遮得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那人衣裙华丽,首饰富贵,仅仅是那么坐着,便能看出身段风流。
沈晏不由得想——不愧是裴渊想求娶的女子。
只是,不知为何,那人的裙子却不是女子成婚时常穿的绿裙,倒是比刚才裴渊那一身红衣还要艳红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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