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叶茵知道自己修为不到家, 估计还有粉丝滤镜。所以这话从来没敢往外说, 只当是沈晏演技好。
但现在沈晏说能弹古琴, 那那一段他应该不是演的,就是真在弹!
叶茵刚站起身要去找爷爷, 直播里放到蒋浩桥队向沈晏队挑战。她拍拍额头,连忙继续紧张地定神看。
接着就听见沈晏说要弹琵琶。
叶茵吃惊得张大了嘴——琵琶!晏哥竟然还会琵琶!而且这两队是琵琶对决!
她再顾不得其他, 立刻跑出影音室去找叶传友:“爷爷!爷爷!”
家里就祖孙两人在,叶传友在房间里应声:“怎么了,茵茵?”
叶茵一阵风似地冲进去:“爷爷,晏哥……就上回你夸过的那个写曲子的人,他明天要弹古琴和琵琶!”
叶传友来了点兴趣:“明天,是直播?”
叶茵:“直播,也有现场。可恶!我怎么就抢不到票呢!”
一边说,她一边拿手机,调出沈晏弹琴那段表演:“他以前表演过弹古琴,那时用的是配乐。但当时我就感觉他肯定弹得很好,爷爷你看看。”
叶传友接过她的手机。
叶茵见他看得认真,突然又感觉自己会不会吹嘘太过,连忙找补:“但指法好像还是有一点错……”
然而,叶传友越看眼睛越亮。
反复看过几遍,他忍不住一拍腿:“你怎么不早给我看这段!他凤首箜篌弹得很好,但还是稍嫌有点点匠气。如果这段不是纯表演,他的主修方向该是古琴!那不是指法错,他弹的不是现在流传最广的谱本。”
叶茵暗暗吁口气——幸好幸好,是自己眼拙。
叶传友突然又抬头看她:“你刚才说,明天有现场,他要弹古琴和琵琶?”
叶茵用力点头。
叶传友摸手机打电话给老友梁庆久:“老梁啊,就先前我们说的沈晏……”
他将孙女的话转述一遍,接着说:“孙女刚给我看了一段他弹古琴的视频,一会儿我发给你。明天我想去现场听听他的琴,你有没有兴趣去听琵琶。”
梁庆久重重咂下舌:“我这两天在外地演出!”
叶传友:“那你只能看直播了。不过我没票,你问问刘志,能不能向节目组讨张内部票什么的……”
说到一半,看到孙女猛使眼色,他又改口:“两张两张,我带孙女去……行行,我等你好消息。”
叶茵等叶传友挂上电话,乐得一下扑上去抱住他:“爷爷你太好了!”
◇◆
蒋浩桥和翟蒙回到练习室,准备明天的演出。
蒋浩桥坐在沙发上,仔细往手上缠假指甲。
翟蒙在旁边压腿,一边忍不住抱怨:“原本以为拿到翻倍票就稳了,没想到沈晏居然还藏着那么多东西没露。”
蒋浩桥:“我查过他的资料,也在圈内打探过一圈。不管哪方反馈回来的消息,他都是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花瓶。亲眼见过他以前唱歌跳舞的人不少,个个说他是真不行。民族乐器更是没有一点影。”
翟蒙:“我也打听过他。但他在前四期里的表现,可和我们打听到的完全不一样。难道他以前签的合同很坑,所以一直在装,为了骗过他原来那家公司?”
蒋浩桥:“但是乐器这种东西,离手一久就会没手感了。他和前公司签了好几年,要想瞒过去,就是好几年都没摸过。”
翟蒙:“你是说,他不可能赢你。”
蒋浩桥笑笑,却是换个话题,缓缓说:“这个节目的火爆程度出乎意料,可惜的是,现在大部分流量都集中在沈晏队身上。你要想脱颖而出,借这一波热度杀进影视圈,就得把沈晏队压下去。
“其实沈晏个人能力也就那样,他在前几期里表演的那些东西,换给你,你也都能学会。他就是运气好,一开始组到董元韬和许维意那两个能力不错的小孩,还什么都听他的。
“只要这一回能把他们拉过来,沈晏没了帮手,后面自然就没戏可唱。而这次只要我们赢了,沈晏和裴渊身上的光环也会移到我们身上。后两期,就会是我们最亮眼。”
说完,蒋浩桥也缠好了假指甲,抬头看向翟蒙。
翟蒙似乎陷进了他刚才那番话中,开始想象起抢过沈晏队流量的光景。
蒋浩桥的笑里有瞬间带上点嘲讽。
不过,又立刻恢复平和模样,只低头拿起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今晚先把风向带起来。】
◇◆
小姚开车,载着沈晏和裴渊去到裴渊的别墅。
小猫可能是好几个小时没见着两人,一直不是黏这个就是黏那个,赖在两人身上不离开。
沈晏也不赶它,一路上和裴渊讲了讲自己准备演奏的两首曲子,到地方就直接抱着小猫下车,跟随裴渊进门。
裴渊:“时间紧,下次再带你看房子,我们先拿乐器。”
沈晏随意地四下看着,笑着应:“当然啊。”
裴渊带着沈晏来到一间恒温恒湿的房间。
房间墙上挂着三张琴,还有四把琵琶分别摆在四张小桌上。原本都用布盖着,不过裴渊一进来就先将布都取了。
沈晏扫过一眼,有些吃惊:“你还有五弦的琵琶。”
裴渊:“五弦的有断代,这是近年才复原出来的新品,我就收了一把。要不要试试。”
沈晏是有点心痒,不过还是:“下次吧,时间紧。”
说完,他将小猫递给裴渊,自己随手拿起一把曲颈琵琶,随意一坐,取下拨子试弹几下。
的确就像裴渊先前所说,一直保养得很好,琴音没有一点滞涩感。
沈晏将三把曲颈琵琶都仔细试过,最后挑了音色与他想奏的曲子最相配的一把。
裴渊将小猫往地上一放,在旁边的柜子里取出琴袋,仔细地把沈晏挑出的琵琶装好。
沈晏再去看那三张琴。
裴渊指指中间那一张灵机式:“我偶尔弹的时候,多是用这一张。”
沈晏盘腿席地坐下,接过裴渊取来的琴,直接搁在腿上。
小猫好奇地钻到琴下,蹲坐着抬头看。
沈晏也不管它,双手往琴上一抚,拨出一小段音。
低沉而绵长的音色,在小小的房间里环绕,仿佛一下在人心头压上重石。
沈晏再扬手,如同在琴弦上轻盈地跳跃几下。
琴音立刻一转,变得清越而悠扬,好似溪水流淌而过,刚才的重石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沈晏点点头:“这张音色是我所爱。”
又抬头去看裴渊:“你平常弹的是哪些曲?”
裴渊表情却是微妙起来。
就在沈晏以为他不想说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只学过《流水》,但……”
沈晏好奇:“但?”
裴渊叹口气:“总被说全程都像山洪。”
沈晏没忍住,漏出一声笑。
裴渊转移话题,为他取琴:“再试试这两张。”
沈晏换另外两张同样试过,一张伏羲式,一张师旷式。
最后没挑刚才“音色是我所爱”的那张灵机式,而是挑了师旷式。
在等着裴渊将琴装进琴袋时,沈晏继续和他闲聊:“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这张师旷式的音色,没想到弹得多的是灵机式那张。”
虽说琴式对音色的影响并不多大,但这三张琴明显出自不同的斫琴师之手,音色也就各有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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