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忍不住露出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你去年才换过的身份证,自己不记得?办理的时候还更新过指纹信息。”
沈苗苗整个人表情空白地呆愣住。
警察:“当然, 我们会补充进行你其他手指的指纹对比。在现有证据指向下, 我们有权利要求你提供指纹信息, 你也有义务配合调查。等下我同事会给你做采集,现在你先交待你的作案过程和作案动机。”
沈苗苗满脑子都被“完了”两个字刷屏, 直到听见警察最后一句, 突然灵光一闪:“是有人威胁我!昨晚我在酒吧喝酒, 突然有个人……
“对!那个人撞了我,我的酒泼到他……的表。但我赔不起钱, 他就威胁我去害人, 都是他教我怎么做的!你们去酒吧查!”
警察冷眼看着他编:“先把你怎么准备的东西, 怎么放到马鞍下的,整个经过详细说一遍。”
审问室隔壁有三名警察在看监控, 其中两个正是下午的中年便衣和青年便衣。
青年便衣:“他从头到尾都没提到针,是知道那个性质更恶劣, 特意隐瞒,还是完全不知道有针?”
制服警察:“他这种毛毛燥燥、只会耍些自以为小聪明招数的,真要知道有针,感觉很难不说漏口。”
青年便衣:“我也觉得……那他先前说那个酒吧遇到的人,会不会真的存在。只不过不是威胁他,而是两人一拍即合。那个人推他出来挡在前面,自己在背后补刀。”
制服警察:“在客观上,那根针才是惊马的主要因素。如果他真是被人教唆,那主犯就另有其人。”
青年便衣耸肩:“但我估计,他也少不得要进去,时间长短的问题。受害人看起来不像是会出具谅解书的性格。”
制服警察:“还是在校大学生呢,等到批捕后,会被学校开除吧。”
青年便衣:“哪个学校敢留这种人。”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对中年便衣说:“沈晏、裴渊的经纪人和律师过来了,说是有新线索提供。”
中年便衣点个头,起身出去。青年便衣对同事挥下手,也跟出门。
沈苗苗被翻来覆去的重复问题问到大半夜,整个人疲惫不堪,精神都濒临崩溃,只能像抓着救命稻草似地一再强调:“我真的是被逼的,你们去找那个人啊……”
审问室的门突然打开,他抬头一看,发现是下午见过的那个中年便衣警察走进来。
中年便衣走到桌边,将几张照片推到沈苗苗面前:“你说在酒吧遇到的人,是哪个。”
沈苗苗双眼一亮,连忙扑上去看。
几张照片里的人都有相似之处,但气质打扮各不相同。
他认真分辨了好一会儿,才挑出一张艺术家打扮的:“应该是他……不过我见到他时,他不是这个样子。下巴有一圈胡子,还披着半长的卷发,大概到肩膀下面一点。”
中年便衣拿起那张照片——正是程聘刚带来的新线索视频中的人,艾学飞。
他再将其他几张照片一拢,转身要出门。
沈苗苗急声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中年便衣脚下一顿,回身看他,表情微妙地问:“你还想走?”
沈苗苗:“你们都找到那人了,不就该放我走了!”
对面审问的警察忍不住说:“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是能要人家命的。”
沈苗苗理直气壮:“我是被逼的,而且沈晏现在不是没事嘛。”
审问警察和中年便衣对视一眼,眼里满是一言难尽。
中年便衣确认:“他成年了吗?”
审问警察:“满19。”
中年便衣:“那就好,通知家属吧。”
说完,没再看沈苗苗一眼,径自出门去。
审问警察把记录纸推到沈苗苗面前:“仔细看一遍,没问题就签字按手印。”
沈苗苗愣愣的:“然后就可以走了?”
审问警察和蔼一笑:“然后你就可以换一个地方住了。”
◇◆
沈晏本想着洗过澡睡上床,舒舒服服放松地再和裴渊聊一聊。哪知一躺下就没能抵得过疲惫感,很快睡了过去。
不过,晚上睡得早,早上也就醒得早。
沈晏醒过来,听见身旁裴渊规律绵长的呼吸声,转头看去。
这回……感觉应该不是装睡了?
难得他会比裴渊早醒。
但仔细一想,昨天裴渊的确不轻松。跳马救人本就消耗极大的精神和体力,后续又要处理琐碎杂事。
还有两人终于相认。
其实开机这两三天,沈晏就依稀察觉到,裴渊情绪有些不太稳。他原先以为是两人在戏中恢复身份的缘故,毕竟连自己演完都颇有感慨。
但现在仔细想想,沈晏又隐隐感到——会不会,裴渊就是打算在拍摄期间寻找机会承认身份?所以当初裴渊才会对这部剧有兴趣。
另外,先前裴渊说“感觉现在还不是合适的公开时机”,但以他的脾气,当然不屑于偷偷摸摸谈地下恋情的那套。那么,很大可能就是,裴渊担心隐瞒身份会让自己生气,想等这事解决了再行公开。
思及此,沈晏心中又是一软。
这时,裴渊的眼睑微微动了动,看着像是要醒了。
沈晏禁不住扬唇,凑上去在那双眼上轻轻一吻。
等他退开,就见裴渊睁开了眼,眼里还带着一点惺忪。
沈晏声音愉悦:“早。”
裴渊很快清明,不由自主地笑起:“早,殿下。”
沈晏故意逗他:“以前不敢喊‘君玉’,如今不敢喊‘殿下’。”
裴渊凑过来,碰碰沈晏的唇,双眼明亮:“是臣太胆小。”
沈晏轻咬他一下,眼中却是含着笑:“我看你胆大得很,都惦记着以下犯上了。”
裴渊本就搂着沈晏的腰,此时手指在沈晏后腰揉一揉,低声耳语:“殿下可是觉得臣哪里伺候不周,臣再多学多练。”
沈晏睨他:“现在这么会说话,先前怎么是个锯嘴葫芦。明知道我肯定能认出你,还一直倔着不承认。”
裴渊柔声哄:“全怪我。我怕一承认,自己就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沈晏:“以前你不说。若是说了……”
裴渊再次亲过来,打断他这话,才叹息道:“以前,君玉是我心中唯一神明,我不敢有丝毫污浊之念。重获新生后,我自认已还你一命,那邪念才破土发芽,再压不住。总之,一切都是我不好。”
沈晏听得心尖一疼:“好端端的怪什么自己。行了,不说那个。昨天一直没空闲,现在有了,我们接着昨天聊。”
裴渊先问:“饿吗?起来洗漱,吃着东西聊?”
只是,话虽如此,搂在沈晏腰间的手却没有放松分毫。
沈晏轻笑:“昨晚睡前才吃过宵夜,还不饿。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哪一天过来的。”
裴渊却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凝视着他,眼中再次浮出浓浓的愧疚。
沈晏自然看得清楚,抬手轻抚裴渊的脸:“怎么了,我真没生气。”
裴渊捉住他的手,带到唇边轻轻亲吻掌心,这才小声说:“因为,我在那一天……突然想起了你。”
沈晏微愣:“突然想起……你先前没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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