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薄林往他头顶嗅了嗅,总觉得还有味儿,又探过去挤了一泵洗发水抹到他头上,正要叮嘱温伏以后不许再去一楼下水道旁边偷看动漫,自己整个人突然身体一僵。
“做什么?”他盯着温伏问。
——温伏莫名其妙把背往他怀里靠,一边靠,一边蹭他裤子。
可两个人目前的姿势,温伏一个劲儿蹭到的,只有费薄林的裤裆。
他一问,温伏就默默坐回去。
顺便悄悄回头看——费薄林的裤子湿了点,但没湿透。
过了会儿,温伏又往后蹭。
费薄林微微后仰,但躲不开:“别乱动。”
温伏:“哦。”
随即又坐回去。
没过几秒,再次往费薄林裤子上蹭。
费薄林伸出手指把他往前推:“好好坐。”
温伏:“……哦。”
说完又倒下去蹭费薄林的裤子。
费薄林突然僵住了。
温伏察觉到,蹭得更使劲了。
说不定薄哥就快要把裤子脱了一起洗了。
于是他蹭蹭蹭。
再蹭蹭蹭。
卫生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温伏感到一丝不对劲。
小猫疑惑。
小猫停下动作。
温伏刚要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两个咯吱窝猝不及防被人架起来往门外一甩。
小猫被丢出了卫生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
卫生间里传来淋浴放水的声音,但热水器却没响。
“……”
温伏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口,像罚站似的呆楞着,从头到脚一身白色泡沫,还没来得及冲,就被费薄林拎出来不管了。
家里的地板瓷砖很干净,费薄林每晚都拖地,温伏低头瞅瞅自己沾满泡沫的光脚,翘起脚趾蹭蹭另一只脚,还在思考今晚自己这样怎么睡觉,面前的门又打开了。
费薄林下巴头发滴着水,下半身围了一张浴巾,整个人冒着冷气,脸臭得要死:“进来洗澡。”
温伏赶紧钻进去。
屋子里先前的热气散去不少,温伏瞅瞅费薄林,欲言又止:“薄哥?”
费薄林背对着他沉默地放热水:“说。”
温伏:“你刚刚在洗冷水澡吗?”
费薄林:“……”
温伏:“薄哥?”
费薄林:“……”
温伏凑到费薄林眼下:“薄哥?”
“……”
“薄哥?”
费薄林:“没有。”
温伏:“可是凳子上的水是凉的。”
费薄林:“……”
温伏:“薄哥?”
费薄林:“……”
温伏:“薄哥?”
费薄林:“……”
温伏:“薄——”
“你还洗不洗澡了?”费薄林不耐烦地打断他。
刚转过身来,就撞见温伏拿着毛巾,举得高高的想搭在他头上。
温伏维持着动作,慢慢眨了一下眼:“你的头发在滴水,薄哥。”
小猫咪只是担心他着凉,小猫咪有什么错。
费薄林一口气堵在胸口又被温伏按下去,沉默了一秒后,放低声音说:“过来冲水。”
“哦。”
温伏听话地站过去。
好不容易把他冲干净了,费薄林给温伏套上睡衣,俩人一前一后站在镜子前。费薄林拿起吹风机准备给温伏吹头发,一低眼,看见盖在洗手台上的漫画书。
温伏也注意到了。
这东西在费薄林把他架起来扔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落到了地上,此时温伏把书翻过来,果真有好几页被打得湿透。
他抬起头,和镜子里同样发现书被打湿的费薄林无声对视。
费薄林:“……”
温伏:“……”
费薄林:“……”
感觉被质问了是怎么回事。
费薄林轻咳了一声:“待会儿我拿到阳台上去吹吹。”
温伏点头。
头发吹了十几分钟,温伏终于又变回由费薄林一手打理出来的香喷喷的干净样子。
正当费薄林要给自己吹头发时,温伏又在旁边望着他喊:“薄哥?”
费薄林举着吹风,毫无防备:“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洗冷水澡?”
“……”
“薄哥?”
“……”
一只小猫再次被丢出了卫生间。
-
祁一川拿给温伏的银魂漫画最终在阳台晾了一夜,第二天起床费薄林拿回去摸了摸,虽说书页是干了,可被打湿过的地方变得又硬又脆。
纵使书不是故意打湿的,但好歹这也是别人的东西。
别人的东西,弄坏了就要赔,不能单单一句抱歉完事。
他握着书回到客厅,温伏正吸溜他早上煮好的面。
费薄林问:“漫画什么时候还回去?”
“不知道。”温伏脸埋碗里一个劲儿往嘴中赶肉臊子,说话声儿都闷在汤里,“看完就还。”
费薄林思索道:“过几天吧。”
他打算上网买本新的让温伏还回去。单行本也不算很贵,二十几块钱,线下书店找不到就去网上买。
温伏说:“你也要看吗?”
费薄林把晒干的那几页翻出来:“弄成这样,买本新的还回去吧。”
温伏用指尖在页面上摩挲几下,没有说话。
第二天就是周一,费薄林没时间跑去市中心的新华文轩,那太远了,来回得一个多小时,他在家和学校附近的书店找了找,没找到银魂的漫画,就在网上下单了一本。
他告诉温伏这件事时是周一晚上,当时他正把才充完一百五十块生活费的饭卡递给温伏,温伏接了卡,低头不语,过了会儿又抬头问:“薄哥?”
“怎么了?”
“我明天可以去外面吃早饭吗?”
费薄林只当他是家里的早饭吃腻了:“想吃什么?”
温伏想了想,挑了个最贵的:“饭团。”
学校外一两素燃面是三块五,一个饭团不加肠都要六块,要是加点鸡柳烤肠什么的,就得七八块。
费薄林从包里拿出十块钱:“那我明天不给你煮面了?”
温伏拿了钱,听到费薄林说不煮面又像是有点失落:“哦。”
费薄林瞧他的反应,忽然明白过来:“你是不是想要钱?”
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拿买饭团当借口。
费薄林平时不会在温伏身上放什么钱,一来两个人平日的衣食住行都是他负责,温伏自己得了钱也是会第一时间交给他,想吃什么直接就找他说,完全看不出对零花钱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二来学校有小卖部和书店,日常需要买的东西几乎都能买到,费薄林每个周往温伏饭卡充一百五,也是方便温伏直接在学校消费,学校里买不到的,温伏自然会找他。
温伏立即摇头:“没有。”
费薄林还想问,温伏就爬到床上钻进被子:“我睡咯,薄哥。”
费薄林:“……”
温伏要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说自己要睡了,当他故意说自己要睡了,那一定是有猫腻。
上一次温伏这么说还是在昨天,费薄林想问他分给祁一川的零食怎么吃光的时候。
人一旦心虚,就会做出欲盖弥彰的举动。
费薄林微微眯眼。
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第二天一大早,温伏跑学校食堂,面对偌大的早饭窗口,在便宜的肉包子和白馒头之间犹豫半晌,最后还是选择了俩肉包子——他已经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节省,样样选最差的吃。至少馒头和包子之间,他现在能毫无顾虑地选择自己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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