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一件事他目前还做不到,所以张宇文还不能准确地判断,自己是不是真正地喜欢上了霍斯臣──因为他没有把霍斯臣当做性幻想的对象。
喜欢一个人,对于张宇文这种脑补能力很强的男生来说,莫过于把他当做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想象与他做爱并获得自我满足。 以前张宇文就是这样,进一步确认了自己对喜欢的人心意。
但他对霍斯臣还稍微带点陌生,他既把握不住自己的角色与位置,也不知道该如何想像做爱时他们的互动……
幻想自己当受吗? 他没当过,很难脑补一出被霍斯臣攻的床戏; 幻想自己当攻? 他又从来没干过这类型的男人,脑补不出霍斯臣在自己身下呻吟与求饶的模样,反而还觉得有点不适。
张宇文实在很心不在焉,连制造垃圾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新历年末,全世界都在放假,他也乐得给自己放个假,明天霍斯臣就回来了…… 他离开一周时间,因北美与亚洲的时差,他们聊天也变少了。
张宇文想象着再见面的时候,会不会气氛反而变得有点奇怪起来?
霍斯臣等了半天,见他的调情石沉大海,又传来一则讯息:【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 】
张宇文:【嗯? 梦见我在做什么? 】
霍斯臣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张宇文突然明白过来,铁定不是什么正经梦,便传了一大堆表情给他。
霍斯臣见他终于懂了,便也回了个暧昧的表情。
【你有梦见我吗? 】霍斯臣问。
【现在还没有。 】张宇文说:【你可以努力争取一下。 】
霍斯臣:【好的。 】
张宇文:“?”
张宇文没看懂最后这句,门铃突然响了,他上前去开门,院子外,霍斯臣居然已经站在门外了!
张宇文:“不是明天早上回来?”
霍斯臣:“会议改期了,提前一天。”
张宇文打开院门,看见霍斯臣手里拿着一捧鲜花,当即觉得很好笑,顺手接过。
“吃饭去? 我车就停在外面。” 霍斯臣说:“你室友们呢?”
“进来坐吧。” 张宇文说:“今天只有维泽在,严峻带小棋去打小儿预防针了。”
这是霍斯臣第一次得以被邀请进入江湾路七号,他认真地说:“让我瞻仰瞻仰,上亿的房子长什么样。”
张宇文让他进来,简单目测。
“你家应该没有准备我这个鞋码的拖鞋。” 霍斯臣说:“不用找了。”
“我看看这双…… 你鞋码44吗?”
“是的。” 霍斯臣说:“就这样,有地暖。”
“那我去换衣服,你请随意。”
张宇文把花放在餐桌上,郑维泽听到响动,把门拉开一条缝,在房里。
“这几天家里有点乱。” 张宇文说:“因为阿姨们都放假回家了,新年过后才来上班。”
霍斯臣点点头,知道其他几个房间属于室友们,没有乱逛,只是在客厅、餐厅与后院参观了一番,张宇文则上楼去换出门衣服。
“好漂亮的花!” 郑维泽出来了,说:“可以让我拍一张照片吗?”
“当然。” 霍斯臣心思非常明显不在郑维泽身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向了二楼,等待张宇文下来。
张宇文的声音在房里说:“你想上二楼看看吗?”
霍斯臣走上楼梯,说:“允许我进你房间?”
“当然可以。” 张宇文简直哭笑不得,他开着门,霍斯臣进来了,床上有点乱,张宇文睡过午觉还没收拾,冬季的房里留存着很淡的男生的荷尔蒙气味。
张宇文把阳台落地窗打开少许,让房间稍微通下风,霍斯臣看见扔在一旁的游戏机手柄,便拿起来握了下。
“这个用起来挺舒服。” 张宇文坐在他身边,说:“定制款的…… 你手比我大,弹钢琴很有优势。”
霍斯臣的手比张宇文大,手指也更长,覆在手柄上非常灵活,飞快地按了几下。
“这个捏起来太硬了。” 霍斯臣说:“我喜欢有肌肤质感的,套个硅胶手柄壳就很舒服。”
“我比较喜欢硬一点的。” 张宇文:“好了不要讨论这个了。”
霍斯臣笑了起来。
张宇文有时觉得霍斯臣很正经,总是彬彬有礼,有时却仿佛说什么都充满了性暗示,很容易就让人想歪。
“好了。” 张宇文换完衣服。
“你还戴眼镜?” 霍斯臣看见角落有一副黑框眼镜。
“呃…… 我近视一百多度。” 张宇文说:“没什么影响,但有时会戴。 怎么了?”
霍斯臣看着张宇文,张宇文本想问“你喜欢戴眼镜还是喜欢不戴眼镜的”,但霍斯臣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张宇文接过他递来的黑框眼镜戴上。
霍斯臣朝他吹了声口哨,眼里带着笑意,张宇文便把它摘下来放着,换过衣服后,与他一起下楼,今天张宇文背了个小腰包,提着装衣服的纸袋,霍斯臣自然而然地接过。
“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和裤子。” 张宇文说:“你回家再拆吧。”
霍斯臣的车就停在张宇文家外面的路上,他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总忍不住看张宇文给他买了什么。 张宇文看了眼后座,上面有个纸袋,猜测是给他的,但霍斯臣并没有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赛斯?” 霍斯臣说。
“对啊,我怎么知道你的『赛斯』?” 张宇文道。
霍斯臣又笑:“你知道我多少公分吗?”
张宇文:“我不知道你多少公分。”
霍斯臣礼貌地说:“我邀请你有空亲自动手量一下。”
张宇文:“我已经透过目测得出了,少废话,吃什么?”
霍斯臣坐上驾驶位,却没有开车,朝张宇文说:“吃什么都可以,你有多饿? 描述一下。”
简直处处充满暗示,张宇文说:“一般的饿。”
霍斯臣诚恳地说:“我感觉到了。”
张宇文用手拍霍斯臣后脑勺,霍斯臣笑着避过了,系上安全带,开车。
今天他回来得很突然,他俩都没有订餐厅位置,便去商场逛街,找顺眼的餐厅吃饭,但这很让人纠结,毕竟好吃的餐厅都要排队,而不需要候位的餐厅大多都不好吃。 张宇文只得凑合着吃了一顿烤鸭。
“明天怎么过?” 霍斯臣想了想,说:“我记得……”
“我也记得。” 张宇文说:“我订了温泉饭店。”
霍斯臣有点意外,说:“我很喜欢,很久没去了。”
张宇文说:“和室友们一起,你可以吧?”
“当然。” 霍斯臣说:“AA吗? 我想连你一起A。”
“我有招待券。” 张宇文说:“年末出版社发的。”
“看来你们出版社今年业绩不错。” 霍斯臣道:“你的年终奖金一定也不少。”
张宇文稍微掩饰了下,说道:“只是同事们都不去,各自回乡下了,招待券又有使用期限,我就低价向同事多买了几张。”
张宇文和霍斯臣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很放松,似乎比与室友们还要更轻松些,他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玩下手机,提出话题也都会得到回应。
但今天的霍斯臣,总让张宇文感觉到仿佛有点心事。
“有什么烦恼吗?” 张宇文准确地捕捉到了某个霍斯臣眉头稍稍皱起来的瞬间。
霍斯臣走神短短一秒,就被抓住了,马上答道:“没有,时差还没调过来。”
“哦──?”
张宇文猜他刚下飞机就去开会,然后直接来找自己了,还没回家。
“睡一觉就好了。” 张宇文说。
霍斯臣配合地打了个呵欠,潦草地吃完饭,又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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