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临近下班点,张波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档案馆。
刘阔亲自迎接。
为了今天的见面,刘阔做了充足的准备,所有的问题都是精心设计过。
两人站在办公小楼门前握手。
刘阔笑脸相迎:“哎呀, 非常感谢张队你能来配合我们的工作。”
张波同样顶着一张笑脸,客气地回应:“应该的, 大家都是同事, 帮个小忙而已。”
刘阔引着张波进到办公室,“来, 坐,我去个你倒杯水。”
张波慢慢坐下, 眼睛还不忘打量四周。
办公室里其他人纷纷和张波打招呼。
“张队。”
“你好。”
...
刘阔递来一杯茶水,“给。”
张波:“谢谢。”
他轻轻嗅了嗅, 将茶水放到一旁的茶水,说道:“你们这还挺隐秘。”
刘阔笑着应对:“我们是新部门,东西太多,前面的大楼装不下就搬到这了。”
张波:“哦,这样啊!”
几日前,张波接到电话,不觉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档案馆的新部门, 一度以为是骗子。
此刻, 他坐在办公室里, 再次对这个刘阔口中所说的新部门表示怀疑。
张波说话淡漠的语气,听的人心里不舒服。
刘阔装作不在意, 继续说:“我们直接开始,行吗?”
张波:“行,早开始早结束。”
刘阔拿着档案,开门见山道:“无头雪人案你还有印象吗?”
张波一怔,思忖片刻后说:“记得一点。当时是有协助刑警队调查过。怎么?是有什么问题?”
刘阔:“没什么。我们部门是专门整理这些陈年旧案,正好查到这起案子,发现里面涉及人数众多,但很多地方记录的很简略,所以想要和当时参与办案的人核实一下情况。”
张波微微点头:“这样啊!不过我也只是个民警,这是个刑事案件,你们应该去找负责的刑警。”
刘阔:“我们之前联系了负责此案的江队,但是他说度假山庄的工作人员,是你们民警帮忙调查的。”
张波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你们想问什么?”
刘阔:“当时调查案件时,山庄的工作人员有没有可疑人员?”
张波锁眉,长长“嗯”了一声,“应该没有吧!我印象里山庄里的工作人员和受害者不认识,而且所有的员工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又是多年老员工,应该没有什么嫌疑。”
刘阔心里默默记了一笔,不经意地追问:“你对这个山庄很熟悉啊!”
张波:“是。总去。”
刘阔疑惑:“总去?山庄那边事情很多吗?”
张波“嗯”了一声,“是非不少,各种顾客纠纷。”边说边摇头,“我们这种基层民警见怪不怪了!”
刘阔:“都是你去吗?”
张波:“基本上吧!我们那个派出所比较偏,管辖的区域人烟稀少。平时呢倒是没什么事,偏偏就这个山庄麻烦多。我们所都把它当成个烫手山芋,没人愿意去。自从我调过去,就甩到我手里了。一来二去就和里面的人熟悉了。”
刘阔点点头:“明白了。”
过了十几秒,刘阔抬头,和张波四目相对:“我接下来的问题可能有些不礼貌,希望你不要介意。”
张波心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你问。”
刘阔面带微笑地问:“你们在审讯员工时是走的正常审讯程序吗?”
张波:“你什么意思?”
刘阔:“这么问吧!你们有没有先入为主,提前认定工作人员没有嫌疑?毕竟双方的关系摆在那,会不会有不符合规矩的地方。”
张波瞬间脸黑,愤怒地说:“你在怀疑我们民警徇私?”
刘阔:“没有没有。我们是要排查这类案件中可能存在的疏漏,这是我们部门的工作内容。因此我们必须确定警方查案时每一个程序是否合理,希望你理解。”
张波半信半疑,但还是压住了怒火,道:“这是凶杀案,出人命了,我们不可能不当回事。”
“明白了。”刘阔合起卷宗,“我愿意相信我们的同事。”
张波松口气:“谢谢。”
刘阔起身:“今天就到这吧!这边案件复核结束了,感谢你的帮忙。”
张波:“不客气。”
询问结束,其他人也停下手里的工作,一个个从位置上站起来。
刘阔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刚好,到下班点了,你还要回所里吗?”
张波:“不了,我直接回家。”
刘阔笑笑:“看样子是家里有人等。真好。”
张波愣了两秒,尴尬笑了下,不轻不重地“嗯”一声。
刘阔察觉到张波反应的异常,没再多问,改口道:“我送你出去。”
张波:“好。”
众人异口同声:“张队,再见。”
张波点头:“嗯,再见。”
几人目送张波走出小楼后,纷纷回到座位上。
席荆转过椅子,对上季时余:“你怎么看?”
季时余:“真假参半。”
今天季时余和盛良策换了位置。他坐在刘阔对面,更方便他观察张波的表情。
谷晓好奇:“哪真哪假?”
季时余解释道:“他说山庄的工作人员没嫌疑是真的,但是随后问他是否有先入为主的时候,他是故意用发火遮掩自己的心虚。生活中很多人都会借用情绪来掩饰自己。”
谷晓惊讶:“所以他们在调查的时候很可能有疏漏?”
季时余点头:“就算不是疏漏,也应该有点别的什么。”
谷晓:“可能是什么呢?”
季时余叹口气:“不好说。说不定和我们查的这个案子无关,是其他事情也说不准。”
席荆严肃地分析:“从他今天回答问题时的样子可以看出是个老油条,不容易对付。”
傅有:“我同意。今天过后,他应该会有警惕,之后再想找他套话难了。”
蒋昔失落:“那完了!看来是找不到突破口了。”
许学真:“也不一定。”
蒋昔:“嗯?有发现?”
许学真:“还记得他最后走时,组长说的话吗?”
蒋昔回想了一下:“家里有人等?”
许学真:“他当时的反应很奇怪,看起来很尴尬。”
奚琳琳:“我也注意到了。”
蒋昔迟疑:“还好吧!可能是没想到。”
许学真摇头。
蒋昔:“不是吗?”
“如果夫妻感情很好,即便是被人突然提起,你也会不自觉笑出来。但我在他眼里读出的是落寞。”许学真是在场人中唯一的一个结过婚也离过婚的人,完全有发言权。
奚琳琳:“这么说,我的怀疑应验了。他们夫妻的关系没有传闻中那么好。”
席荆想了想,“就算他们现在关系不好,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关系发生变化很正常。”
许学真:“确实。”
盛良策开口道:“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没有手表。”
谷晓震惊:“真婚变了?”
许学真:“表没了说明不了问题。估计之前出事,上级提醒他低调。”
盛良策:“这样啊!”
蒋昔两手一摊:“还是完了。”
奚琳琳冷笑两声道:“不过我觉得他平日应该挺奢侈。”
席荆:“怎么说?”
奚琳琳眼神瞥向茶水杯,“我的茶叶他都看不上,刚刚可是一口都没喝。”
谷晓看过去:“真的哎!”
奚琳琳:“我的茶叶可不便宜。一般人闻到味道,都会忍不住尝一口。他反而放下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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