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在野饶有意味地问他,“那你给我看一看。”
顾扬仔细看了看林在野说:“天庭宽阔,双眼有神,耳高于眼低于眉,主早年坎坷,但只要过了三十,就是大富大贵的命,不过情路坎坷,这两年还有个坎儿要过。”
林在野还没说什么,周律师在顾扬肩膀上拍了一下,兴致勃勃地问:“顾顾问,你这套话,跟我去年找大师看的时候说的是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差的,你去摆个摊儿吧。”
“嘿,你怎么不信呢,我跟你说,你最近小心点儿,我看你印堂发黑,小心最近有血光之灾。”
“呸呸呸,你别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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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青知道林在野住在芳草园,而且就隔了几栋,他也干脆把东西一搬,住在芳草园的房子里不走了。
林在野说让等消息,许如青就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等他,一等就是一夜,林在野都没有要召唤他的意思,他挠心挠肺了半宿,到了凌晨5点多直接在书房沙发上睡着了。
林在野周六上午去医院看了林漫,刚出医院就接到了许如青助理的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许如青在哪里。
“许如青找不到了?”
“找不着了。”
“找不到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许总交代过,说他以后的每个周末都会跟您在一起,找不到他,就给您打电话。”
许如青手机关机,林在野先去他之前的公寓找,没找到人又去了芳草园,摁开密码锁进门,卧室跟客房都没人,后来在书房里找到了失踪人口。
许如青就穿了个薄睡衣睡在书房的沙发上,毯子被他压在腿下面,只搭了个脚踝,睡衣领口下面的胸口皮肤跟脸色都是不正常的红,好像被热水一直熏着。
林在野走到沙发边,叫他名字没反应。林在野一弯腰,手心往他额头上一贴,跟半开的水一样滚热的,烫得他手指头蜷了蜷。他如果不来,许如青指不定还得昏睡多久。
林在野以前没觉得许如青体质差,他几乎不生病,现在看样子是爬不起来了。
许如青身体太热,抓着林在野冰凉的手心就往自己脸上贴,十分贪图林在野带进来的那点儿凉意。
林在野好不容易才把手抽出来,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药箱,打电话给家里的阿姨,让她把药箱拿过来,把许如青弄醒灌了退烧药跟感冒药。
许如青全程一声没吭,晕乎乎得跟个孩子一样听话,林在野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喝水,吃药,回自己卧室睡觉,只是在林在野站起来想走的时候才开始反抗:“你别走,我怕自己死在这里。”
“……我打电话让你助理过来。”
“之前你生病的时候,我也是在你身边照顾的,没叫别人。”
很好,已经开始道德绑架了,林在野记下一笔。但他不否认这一点,之前他好几次生病,都是许如青照顾的。
没等林在野的反应,许如青抓着林在野手腕又睡着了。
生病的许如青跟平时不一样,林在野站在床边:“许如青,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
睡梦中的许如青听到了林在野的声音,喃喃一句:“我也欠你的。”
第49章 你昨晚很听话
许如青一觉睡醒已经天黑了,手先往床边一摸,空的,没有人,只有一手心的凉汗。他记得他睡着的时候林在野还在,难道已经走了?
许如青掀开被子下床找人,二楼没人,林在野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看晚间新闻呢。
他没走,客厅灯没开,电视屏幕上那层幽幽蓝光扑在林在野身上,淡淡的散开的光线勾勒着他的五官轮廓。
许如青看不太清他的脸,只能看见蓝色的光点偶尔滑过他的眼睛,林在野好像看得很认真。
当“金主”的事儿林在野以前没干过,虽然没经验但也经历过,觉得自己应该多学学许如青。
许如青以前看他的时候,下巴总是往里收着,但眼皮是往上抬的,看起来是在认真打量你,又一副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模样,好像只是随意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而已。
他以前总是被许如青的那种眼神看得心慌,想东想西患得患失,努力揣测许如青看他的时候的心里活动。
但他看不透许如青,到了现在,好像稍微能理解了。
打一巴掌给个枣,捶一拳头再抹点儿糖,平时再加点儿料,总之是主打一个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都让他尝过,这三年他的日子从来不乏味寡淡。
听着下楼的脚步声,林在野腰挺直了一些,缓缓抬起眼皮看向许如青,逆着光,他只能看到从楼梯往下走的一道修长身影,下楼速度越来越快,跟昨天晚上那个烧糊涂之后要死不活蔫儿答答的人不一样,看起来应该是退烧了。
林在野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后背懒懒地往沙发上一靠,睫毛往上掀了掀,声音用力往后,靠近后鼻腔发音:“你醒了?”
“怎么不开灯看电视?这样对眼睛不好。”许如青下楼先去开了灯,林在野身上的蓝光消失,“我还以为你走了呢,饿不饿?”
林在野被光刺得眯着眼,视线从许如青身上收回来,盯着电视机:“锅里有粥。”
“是你给我做的吗?”许如青声音虽然还是哑的,但听起来好像是很愉快,站在沙发边,低头看着林在野。
林在野轻咳一声:“我也正好饿了而已。”
许如青又去厨房做了两个菜配粥吃,半小时不到就喊林在野过去一起吃饭,喊到第三遍林在野才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抬抬屁股移驾到餐厅。
以前如果是林在野做饭,许如青总能挑出一堆毛病,西红柿炒蛋里面的蛋太散了,虾仁炒大了,这个炸过火了,那个盐多了,打卤面的卤子不浓稠没味道。
林在野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挑剔的词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脆萝卜,嚼了几下想说话,但很快发现脆萝卜咸淡合口,还带着正好的酸甜感,很爽口,另外一道白灼生菜绿汪汪的,榨菜炒肉丝更是配粥吃的。
许如青在旁边看着林在野每个菜都吃了一口,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好像是想要点评几句,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为得不行了又只能憋着的表情。
“怎么了?不好吃吗?”许如青以为自己做的菜很难吃,也尝了尝,感冒让他的舌头敏感度降低,但是味道应该还可以。
林在野喝了几口粥,勉为其难开口说:“还行吧,凑合吃。”
说完他就闷头喝了一大碗粥,心想,毕竟许如青还生着病呢,又忙忙活活做了三个菜,他也不能太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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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许如青洗了碗,林在野电视看得无聊,摸了摸兜想抽根烟,掏出烟盒拿出一根叼进嘴里,但是他自己的打火机坏了,打不着火。
“你这有火吗?”林在野招呼刚从厨房里出去的许如青,左腿翘在右腿上,“过来给我点烟。”
许如青对上林在野微挑的视线,本来想说你别抽烟,但是之前林在野说,让他往东不能往西,让他往西就不能往东,还是准备顺着他的意思,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新的打火机。
“啪”的一声,打火机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但火苗离林在野嘴里的烟头还有半米多远,林在野大喇喇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没准备动一下,又指挥许如青:“你会隔空点烟吗,打火机离近点儿。”
许如青的眼睛盯着林在野的脸在看,手里的打火机听话地往前挪,没注意差点儿烧到林在野的脸。
林在野赶紧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马上就要燎到他下巴的火苗:“你看我干什么,火苗都要烧到我脸了,离远点儿。”
许如青回神儿,专心给林在野点烟,只是等林在野开始抽的时候,他又偏开头咳嗽了几声,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听起来是被烟味儿呛得不轻。
林在野听着那阵猛咳,夹烟的手指抖了抖,吸进去的烟瞬间变得烫舌头,堵在喉咙那不上不下,瞬间没了滋味儿,他又把烟头使劲儿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很暴躁,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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