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冉秋意感觉脸上痒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
“嗯…… 到了吗?”
“没有呢,前面堵车了,” 姚识秋又凑过来亲他的酒窝,“再睡会儿吗?”
冉秋意摇了摇头,看前面的车没有要往前走的意思,勾住姚识秋的脖子,撒娇似地蹭了蹭,“不睡了,陪你。”
车流没有要移动的迹象,时间仿佛被无限放慢。
在这种情况下,人很容易变得烦躁,冉秋意看到前面那辆车上的一对夫妻下了车,在高速路中央吵得不可开交,后车窗探出一只白色博美犬和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博美犬冲着大人叫,小孩扒着车窗哇哇大哭。
冉秋意翻了翻包,拿出来两根棒棒糖,递给姚识秋一根,想着要不要去给那个小孩一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下车。
车载电台正在播一首纯音乐,姚识秋跟着节奏敲打着方向盘,迟迟没有剥开棒棒糖的包装纸。
一曲完毕,那对夫妻还在争吵,小孩的哭声也没停。
眼看着那对夫妻开始相互推搡,附近几辆车上的人纷纷下车劝架。
冉秋意觉得小孩蛮可怜的,又开始蠢蠢欲动,姚识秋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似的,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而后拉开车门,走到那辆车旁,先是揉了一通博美犬的脑袋,再把棒棒糖递给了小孩。
一串动作一气呵成。
小孩被从天而降的棒棒糖吸引了注意力,停住哭声,博美犬好像被自来熟的陌生人揉懵了,也不再叫唤。
姚识秋回到车上时,冉秋意正含着棒棒糖,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他觉得姚识秋很酷地完成了一件很可爱的事,越看这个人越觉得喜欢,于是他凑近姚识秋,奖励似地亲了他一下,舌尖轻轻划过下唇,问他:“师兄,甜不甜?”
姚识秋笑道:“橘子味的。”
此时路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对争吵的夫妻身上,他压着冉秋意的后颈,含住他的嘴唇,将酸甜的橘子味尝了个遍。
“甜晕我了,宝宝。”
堵车还在继续,车载电台进入新的栏目,两个人各自听着歌,暂时没有交流的欲望。
棒棒糖化完了,冉秋意叼着糖棍儿,偏头看姚识秋的侧脸,忽然有些舍不得打破这一刻的沉默。
他和姚识秋之间有过很多安静的片段,比如各自专心工作,比如站在楼顶一言不发地看日落,或是像现在,只是单纯地坐在车里,等一条堵得水泄不通的高速路慢慢恢复正常。
他仿佛能感受到时间趴在他们的肩膀,再穿过他们的身体,而能够和一个人共享时间这件事,本身就是弥足幸运的了。
他并不觉得无趣,因为和姚识秋在一起的每一天,即便只是庸常的连续剧,也都值得私藏。
只不过,他们这趟旅途着实算不上顺利。
两人终于抵达 T 市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们在订的酒店附近随便填饱了肚子,还没开始游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
姚识秋订的酒店和国庆在北京订的是同一家连锁,大床房过于宽敞了,配有双人沙发和两米宽的大床,不过他们这次不需要在中间放一只枕头作为界限了。
深色厚重的窗帘挡住外面薄薄的阳光,让人发困,冉秋意坐在床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换睡衣,扣子扣错位了也没意识到。
姚识秋刚脱了上衣,转头看见他就笑了,蹲下来帮他把扣子解开重新扣好,食指顺着扣子的缝隙探进去,挠了挠肚子,“睡一觉吧,睡饱了出去逛逛。”
“痒……”
冉秋意哪里都怕痒,连忙撑着床往后躲,被姚识秋顺势压在了床上,被子一掀,两个人都蒙了进去。
空调运作,房间的温度渐渐升高。
他们在缺氧的边缘唇舌纠缠,谁也不舍得停下来,好不容易将将刹住车,鼻尖相抵着对视,两道呼吸拆不开,结果却是引发新一轮的情欲决堤。
姚识秋的吻越来越凶,好像知道他们在这张大床上一定会发生些什么,于是本就算不上坚定的意志力更是派不上用场了,而冉秋意除了放松身体,容许他所有的动作之外,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性爱本来就是一段感情中水到渠成的事,他觉得自己和姚识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所以一点矫情推拒的心思都没有,只想乖乖地被他爱。
姚识秋亲手扣好的睡衣扣子,又被他挨个解开。他不再征求冉秋意的同意,而是在昏暗中肆无忌惮地在用眼睛和手掌,一同抚摸冉秋意身体的每一寸。
他解开了最后一颗扣子,手掌顺着冉秋意的腰侧滑动,插进宽松的睡裤里,点到即止地揉了一把浑圆的臀瓣。
暗示的意味太明显,冉秋意不免有点紧张,目光闪躲,手指攥紧姚识秋的肩膀,“嗯…… 被子里好闷啊。”
姚识秋笑着亲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让两个人都露出脸来,但手上的动作仍没有停下,坏心地将冉秋意的内裤扯下了一半,刚好卡在臀尖上。
冉秋意听到他的闷笑声,“宝宝,屁股上还是有点肉的,又圆又翘。”
被他手掌上的薄茧擦过股缝,冉秋意下意识挺腰躲了一下,忍不住想要哼出声来,偏过头咬住了指节。
“躲什么,嗯?” 姚识秋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手上的动作愈发涩情,拉扯着内裤边,又松开,让松紧的地方弹在臀肉上,“今天你跑不掉了,秋意宝宝。”
冉秋意本来也没想躲,只是有点紧张而已,他勾上姚识秋的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想干嘛啊?”
“你说呢?” 姚识秋放过了他的屁股,帮他把内裤穿好了,手抚过胯骨的凸起处,带来一阵难耐的战栗,“我什么都想干。”
他感觉到姚识秋硬起来的东西正抵着他的腿,存在感十足,可这时候他却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师兄…… 能不能先睡一觉啊,我好困。”
因为太期待这次旅行,他昨晚很没出息地失眠了,一上午又被堵在路上,头晕脑热的,早就睁不开眼了。
在姚识秋身边太放松了,只需要保持最真实的状态,任何情绪都不需要隐藏,以至于冉秋意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他在姚识秋动情地亲吻他的锁骨时,在一阵阵酥麻又舒服的痒意中,一不小心睡着了。
……
可能是因为身处陌生的地方,对陌生气味的敏感让他感到不安,又没有姚识秋抱着,所以睡得很浅,冉秋意刚进入睡眠状态没多久,就被一脚踩空的感觉惊醒了。
冉秋意睁开眼,看到姚识秋正靠在床头看手机,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他的手机屏幕亮着,看起来有点孤独。
他顿时愧疚感满满,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摸姚识秋的小臂。
“宝、贝……” 喉咙有些干涩,第二个字被哑音吞进去了。
姚识秋 “嗯” 了一声,但还是看着手机屏幕,手指灵活的点击着,像是在玩游戏。
冉秋意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他身上,隔着被子坐在他胯上,好奇地看他的屏幕,“宝贝,你在玩什么啊?”
姚识秋拍了拍他的屁股,把手机锁屏了放到一边,“打发时间的,不玩了。”
他把冉秋意捞进被子里,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冉秋意的睡衣还敞开着,顺着肩头滑下来一半,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这下他们俩一个本来就没穿上衣,一个穿了也跟没穿差不多了,发烫的皮肤紧紧贴着。
顶着臀尖的那物尺寸可观,即便隔着两层裤子,冉秋意都觉得有点怕,他挪了挪屁股,一下子反应过来,姚识秋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冷淡了,怕不是一直硬着,又不忍心把他弄醒,自己生闷气呢。
他亲了亲姚识秋的下巴,软着声音说:“师兄,我错了……”
称呼是一本正经的师兄,后面那句却完全是撒娇的语气,姚识秋最招架不住的就是这个。
他哼了一声,把冉秋意的睡衣脱下来扔到一边,“你错哪了?”
冉秋意贴着他的胸口,诚恳地认错:“不该不管你,自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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