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累,心里压着事,别怕,记得你还有师兄呢。”
“我也知道你的心意,我不急,” 姚识秋捏了捏他软软的耳垂,在他耳边温柔地哄,“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呢,你说是不是?”
“嗯、嗯……”
冉秋意伏在他肩上,喃出一句带着哭腔的肯定,用力点头,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然后被姚识秋抱得更紧,几乎要揉进怀里。
他不敢接受,也不舍得拒绝,只想在姚识秋怀里再待久一点。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太坏了。
日落结束,天色慢慢暗下来,他还是没有回答姚识秋,可他终于忍不住,扔下对讲机,伸手回抱住了他。
?
晚上的聚餐,冉秋意还是照常和姚识秋坐在一起,姚识秋也照常和他说说笑笑,给他夹菜,帮他挡酒,玩游戏的时候他们两个组了一队,一路赢到了最后。
仿佛傍晚发生的事只是他们之间一个不重要的小插曲,过去之后,他们依然能够像以前一样舒适默契地相处。
聚餐后,一行人去了 KTV,宋彦辉嚷嚷着不醉不归,点了一桌子酒,还没开始唱就先喝上了。
姚识秋站在立麦前,唱了今晚的第一首歌,《爱是最大权利》。
是一首经典的粤语歌,冉秋意觉得旋律挺熟悉,但他听不太懂粤语,所以一直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歌词。
“可不可与你放胆嬉戏
忘掉日与夜那些限期”
“游行直到夜晚多凄美
争取这一次走几千百里”
冉秋意之前一直以为,姚识秋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直到听到这首歌,他才意识到,自己关于姚识秋是音痴的判断,就和第一次见到姚识秋时,得出 “这个人很讨厌” 的结论一样,都是走进了先入为主的误区。
“人群渐近 想改写你我命运
任天塌下亦前行 哪怕你说我天真”
“凭我彻底的勇气 爱是最大权利
还有哪一种结尾 花光一切在乎你”
第一段结束,他看向姚识秋,此后便再也移不开眼了。
他半靠在高脚凳上,长腿随意地支着,一手扶着立麦,一手插兜,半闭着眼,明暗交错的灯光在他脸上扫过。姚识秋的粤语发音十分老练,唱得轻松随意,连歌词都不需要看,但又莫名含着一种深情。
冉秋意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心,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酒杯。
他才知道,原来姚识秋唱歌的时候,是这么的…… 迷人。
歌曲高潮时一段间奏中,姚识秋睁开眼,不偏不倚地和冉秋意目光相接。
包厢里气氛火热,宋彦辉抱着啤酒瓶,晃着沙锤和摇铃,疯狂叫好,其他师弟师妹也都在喊着 “姚师兄好帅”。
但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些热闹仿佛都被屏蔽了,只有暗生的情愫在黑暗中你来我往,谁也不甘示弱。
节奏结束,姚识秋低头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继续往下唱。
冉秋意还没喝酒,脸已经开始发烫,他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试图给自己的不冷静找个理由。
姚识秋作为今晚的主角,自然摆脱不了被灌酒的命运。到最后甚至都没人去点歌了,师弟师妹再带上一个梁霜,轮流跟姚识秋喝酒,循环播放的《祝你生日快乐》是这场酒局的背景音乐。
冉秋意摸不准姚识秋的酒量,但看他来者不拒的样子,有些担心,便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劝说:“师兄…… 少喝点。”
姚识秋在桌子下捏了一下他的手,“没事儿,今天高兴,多喝几杯醉不了。”
冉秋意看他眼神还是清明的,也就没再阻拦。
一群人喝到最后,倒的倒,晕的晕,没几个是完全清醒的。孟瑾和梁霜相互搀扶着,宋彦辉已经喝倒了,被两个男生架着,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继续喝啊师兄,别怂啊……”
姚识秋也好不到哪里去,喝了半醉不止,冉秋意过去扶他起来时,他没站稳,差点抱着冉秋意一起摔进沙发里。
眼下,怎么回去成了问题。
第一个难题就是宋彦辉,这个人已经醉到无法独立行走,他块头又大,得三个人才能搬得动。一番商量之后,大家决定派两个男生护送一下女生们,剩下的男生互相照应着,一起把宋彦辉弄回去。
最后是姚识秋和冉秋意。
冉秋意没怎么喝酒,再加上和姚识秋住一栋楼,自然是负责照顾他。
姚识秋喝醉了以后话不多,一路上走得还算稳当,到了宿舍以后,冉秋意让他换鞋就换鞋,让他脱外套就脱外套,是冉秋意见过最乖的醉鬼了。
冉秋意让他在床边坐下,等自己去泡蜂蜜水,他就乖乖地坐着不乱动。等冉秋意回来,把杯子放在他手里,让他慢点喝,他就真的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喝。
蜂蜜水喝完,姚识秋盯着杯底没化开的蜜渍发呆,冉秋意蹲在他面前,把杯子从他手里拿开,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姚识秋摇了摇头。
“能自己洗漱睡觉吗?”
姚识秋直直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能。”
“那我走了?”
姚识秋还是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迟钝地 “嗯” 了一声。
冉秋意哪里放心留他一个人,说要走了也只是逗逗他,他想去拧个热毛巾帮姚识秋擦擦脸,站起身,刚走了没两步,就被那人从身后抱住了。
姚识秋抱得很紧,手指在他身前交扣,明明做的是把人锁住的强硬姿势,落在冉秋意耳边的话却是十足的委屈:“…… 我不高兴。”
第23章
姚识秋的呼吸很热,带着酒气,扑在冉秋意颈边,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结果却像是把自己往姚识秋怀里送。
冉秋意浑身发软,被他碰到的地方都敏感得打抖,分不清醉的到底是谁。
醉酒后的姚识秋失了分寸感,见冉秋意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便得寸进尺地收紧手臂,下巴抵着他的肩头蹭了蹭,嘴唇挨着他的耳垂,说话的时候像在用呼吸放肆地亲吻。
冉秋意伸手摸了摸横在自己腰间的手,不出意外,直接被捉进了掌心。
他问:“不高兴才喝那么多酒的?”
姚识秋点了点头,头发蹭在冉秋意颈窝里,算是承认了,而后又委屈兮兮地重复了一句 “不高兴”。
冉秋意哄他:“你坐好,我帮你擦擦脸好不好?”
姚识秋说:“不好。”
醉鬼不听话了,冉秋意只好另寻法子,和他打商量:“那你让我转过来抱抱?”
姚识秋没说话,好像在暗自权衡。
半晌,他松开冉秋意,在冉秋意转过身后,又立刻重新把他抱进怀里,生怕他说话不算数似的。
冉秋意感觉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变成了犬科动物,还是超级委屈的那种,他摸摸姚识秋的头发,拍拍他的背,甚至还学着姚识秋平时常对自己做的小动作,捏了捏他的后颈,耐心抚平他的躁动。
抱了一会儿,冉秋意问他:“还是不高兴吗?”
“我们去坐下,好不好?”
姚识秋不放手,跟没听见一样。
冉秋意无奈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换了种语气,说:“师兄,我都站累了……”
这句话好像让姚识秋找回了理智,他不仅松开了冉秋意,主动带着他坐到了床上,完了还要给自己辩解一句:“我没喝醉。”
其实他的意识半是清醒半是混沌,对自己在做什么只有模糊的概念,反应变得迟钝,而且犯懒,不想思考,所有的举动都凭本能。冉秋意一哄他,他就想耍赖,想多讨些甜头,冉秋意一叫他师兄,他就下意识要稳当一点,可靠一点,怕冉秋意不舒服。
“嗯,我知道你没醉,” 冉秋意顺着他说,“我去拿毛巾帮你擦脸,你坐在这儿等我。”
姚识秋点头答应了,但是等冉秋意找到他的毛巾,准备用手试试水温再打湿毛巾时,忽然听到姚识秋说:“要凉的,不要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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