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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枪(340)

作者:梦也梦也 时间:2021-10-31 09:50:56 标签:强强 西方罗曼

  他在阿尔巴利诺身边停下,越过他的肩膀看着他画板上夹着的那张纸上的画面:那根本不是什么多瑙河景色,而是一副人类脊柱的素描图——说真的,这种东西他干嘛非得要坐在露台上对着多瑙河一本正经地画?因为气氛更佳吗?

  阿尔巴利诺手上铅笔不停,在一片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中,他问道:“如果能分辨出哪个是他的墓碑的话,你不会还想把棺材挖出来看看吧?”

  “你以为我是惊悚电影里的角色吗?”赫斯塔尔反唇相讥道,“况且,我很怀疑过了几百年之后棺材里还能剩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赫斯塔尔显然不是什么惊悚电影里的角色,就算是,他也是拿着斧子在树篱迷宫里追杀别人的那位。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对这事确实兴致勃勃,因为他紧接着继续说道:“另外我还查到,那位‘伯格曼老爷’在这次事件之后一年就死了——也不能说是死了,按照当地留下的记载,他在夏天的一个晚上人间蒸发,再也没有人找到他到底去了哪里,这个家族就此断代,又过了几年,这座城堡就低价卖给了别人。”

  阿尔巴利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个精神一直不太正常的家族里最后一个传人,在三更半夜神秘失踪,这种事很快就会演变成被人说得像模像样的鬼故事,估计赫斯塔尔只要在梅尔克镇的小酒馆坐个一刻钟,就有八个不同的人愿意把这个故事讲给他听,说不定其中还有几个试图借此去捏他的屁股。

  阿尔巴利诺稍微抬了一下头,瞥了他一眼,问:“有趣吗?”

  “什么?”赫斯塔尔一挑眉。

  阿尔巴利诺含混地耸耸肩膀,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做侦探。”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赫斯塔尔忽然抓住了某种从空气中一闪而逝的东西,他盯着阿尔巴利诺的侧脸,然后恍然大悟了。

  他忽然意识到,阿尔巴利诺可能或多或少地对他的行程安排有点意见,因为对方其实对什么精神疾病贵族的管家神秘死亡的鬼故事一点不感兴趣——从常人的角度来讲,这种情绪或许可以被称作“吃醋”;而从礼拜日园丁的角度来说,他希望赫斯塔尔把所有注意力都投注在于他们自己相关的事情上,比如说杀戮,比如说阿尔巴利诺本人。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只是艺术家和艺术品的关系,阿尔巴利诺会有这种期待并不意外。但无论阿尔巴利诺怎么定性他们的关系,赫斯塔尔都首先是一个人,而不是单单只被他拥有的某种物品,因此这种期待明显是不可能的。

  阿尔巴利诺可以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的那一面明显明白这一点,而他更为非人的部分现在很可能正在疯狂不爽,所以他现在显现出的是一种有些别别扭扭的态度。

  赫斯塔尔忽然觉得,这人有的方面也确实挺幼稚的。

  在这个大前提之下,不知道怎么,他忽热产生了一种戏弄对方的心思。赫斯塔尔的声音稍微放低了些,饶有兴味地问道:“如果通过这件事情,我忽然发现我不仅仅对杀人那么感兴趣,对追求真相也感到同样有趣,然后我就打算干脆以后收手不干,去做个私家侦探,或者像是奥瑞恩·亨特那样的赏金猎人,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知道阿尔巴利诺是否真的考虑过那种问题,意即:如果某一天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真的不打算继续杀人了,那他应该怎么办。

  电影里经常出现那种角色,不是吗?虽然表面上无恶不作,但是内心竟然是善良的人,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达成某种夙愿——一般是复仇——只要他大仇得报,就立刻能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一个好人。

  阿尔巴利诺下笔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他清清嗓子,跟没事人一样说:“那我还能怎么办?抱着你的腿哭着让你不要走吗?”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但是根本没抬头看赫斯塔尔一眼。赫斯塔尔忽然真的有点想笑了——毕竟,看看在特定的时刻主导权会落在谁的手上吧,赫斯塔尔当初对于“一支舞只有在对方配合的情况下才能跳下去”的论调果然是没错的。因为艺术家们对缪斯女神顶礼膜拜,而神明则只会怜悯地俯视他们。

  赫斯塔尔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比进门的时候好了不止一点半点,阿尔巴利诺关于出国旅行的建议提得果真没错,看来下次他应该对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再友善些才对。

  这样想着,赫斯塔尔低头亲了亲阿尔巴利诺的耳廓。后者的耳朵比平常的温度更烫些,耳尖也有点泛红,看来阿尔巴利诺也明白,这种对话暴露了太多自我。

  “对了,”阿尔巴利诺忽然硬生生地换了个话题。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跟他做法医的时候谈论尸体一样平静,手中的铅笔依然在纸面上迅速移动着,正常到有点欲盖弥彰的程度,“我买了东西给你。”

  赫斯塔尔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毕竟,阿尔巴利诺才是那个在他去镇子里搞侦探活动的时候一直待在家里的那个人,他看上去可没从什么地方买东西的条件;就算是他真的买了什么东西,可能也不是今天买的。

  但是最终,赫斯塔尔的嘴角弯了弯,没戳穿对方想转移个话题的小心思。

  阿尔巴利诺停顿了一下,重新措辞道:“确切地说,是我在挺长时间之前就订了东西,我本来以为它会在咱们动身之前就送到,但是没想到等咱们已经启程之后才准备寄出——所以我就干脆让店主把东西寄到奥地利了。”

  他的语气轻松到仿佛根本没有把昂贵的国际运费当一回事(以及巧妙地忽略了他的花店还根本没回本的事实),阿尔巴利诺向着起居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我熨过以后放在衣柜里了。”

  结合之前阿尔巴利诺说的话,赫斯塔尔基本上能推测出对方说的东西是一套衣服——普通人遇到“伴侣似乎给你买了衣服”这种事的时候,一般会考虑对方是不是在网上买了情趣内衣,而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逻辑则不能以普通人为例去揣摩。

  于是赫斯塔尔皱着眉头转身进了卧室,阿尔巴利诺短暂地往那边瞄了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画画。

  不过,让他假装全然不期待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其他人可能没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跟“期待”这个词有关的情绪。他已经迅速把刚才那种不自在抛之脑后,重新恢复了常态:在这种情况下,他总是微笑着,这实际上让他闲的格外高深莫测起来……不过好在赫斯塔尔已经习惯了。

  片刻之后,赫斯塔尔回来了。他如同往日一样皱着眉头,在脸上表露出些意味着“我真的不懂你”的表情,他露出这副表情是他和阿尔巴利诺相处时的某种习惯,就好像情侣之间的私人笑话。

  他手里拎着一个套着防尘袋的衣架,隐约能看见袋子里装着些黑色的衣料。

  赫斯塔尔斟酌着说:“……你给我定做了一套燕尾服?”

  ——阿尔巴利诺那套做派他很熟悉,讲道理,他不愧是富有的资产阶级家庭娇生惯养的孩子,老巴克斯医生也不愧离上流社会只差临门一脚。阿尔巴利诺本人虽然不喜欢穿正装,而更偏爱休闲装和小众设计师品牌做的奇怪衣服(总之就是赫斯塔尔打死也不会去穿的样式),但是他的那些衬衫件件是从意大利某个掌握这他全套尺码的裁缝店寄来的。

  而现在赫斯塔尔手里拎着的是一件真真正正的燕尾服:黑色的双排扣戗驳领男装,白色翼领礼服衬衫和同样的白色三粒扣马甲,还有两侧镶锻的黑色长裤。

  全世界百分之九十要求穿正装的宴会都不会要求客人穿燕尾服,西装搭配白领结已经足够正式。赫斯塔尔捏着衣架问阿尔巴利诺:“你是想让我去觐见国王吗?”

  “你要是想见可能也并非完全没机会。”阿尔巴利诺笑眯眯地回答道,并且令人恼火地答非所问,“你的老板应该能帮你搞定吧?”

  赫斯塔尔叹了口气,微微把声音放低沉了一点——一般来说,阿尔巴利诺是吃这一套的——“阿尔巴利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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