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压在墙上还是动弹不得,听到我问话后半晌都默不作声,最后只轻轻点了点头,我便错开一步,松开了他的胳膊。
谁知他刚转过身就一把推开了我,嫌弃地冲我吼道:“谁是你哥们儿?傻逼!”
骂完扭头就朝卫生间外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我原地愣了片刻。
——你他妈才是傻逼。
这学校说大也不大,想打听出个人也就两节课的功夫。这个傻逼小鸡仔儿确实叫赵图南,是我学弟,高二四班的。
据李菲菲说,赵图南之前就来找过我,我跟她说的是机缘巧合认识的小学弟,看面上我们好像也相处得挺和气的。
嘿!看看。
我刚打算安安稳稳地做林落,这梁修就敲着锣地飞奔而来,半点儿不然让人消停的。
六年前,那就是回到林家之前的事情,这么说那会儿我确实是叫梁修。
那年我十三岁,按理说应该是在孤儿院才对,怎么会跟这小公子爷扯上关系呢?偷了他家的钱?五万?
他爸不追究了?——他爸是谁?——为什么会不追究了?
还有一点我想不通的是,既然都没人追究了,我为什么还上杆子跟人白纸黑字拍大手印子?我是有病吗?不看看这借条我实在是心有不甘。
况且,现在单单只是他喊出的这句“梁修”,对我来说,就很重要了。
作者有话说:
更新太慢,么得脸皮了,大概以后只能靠作话出道了…
第13章 深夜
那十年我被叫作“梁修”,到底都经历过什么,我还是很好奇的,哪怕过往再不堪,那毕竟也是我的。
我趴在课桌上迷迷糊糊打盹儿的时候还在想着,下次逮到那个小鸡仔儿一定要问个清楚。
兴许是白天在自习课上睡得太多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竟有些失眠了。
想起车祸以来经历的种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我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林落”的身份,也逐渐接受了这个家。
林染笙对我还是那么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连个笑脸都懒得赏。这可不是我故意别扭,我曾亲眼看过他对我们学校门口的保安大叔都慷慨大方地弯了弯唇角,也不知我到底是哪里犯了他的忌讳,对着我的时候就像我欠了他几个亿一样。
翻来滚去地睡不着,倒是把我给折腾饿了。我下了床决定到厨房找点吃的。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下重一下轻的。我挠了挠下巴,犹豫了两秒,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就见一个身影快我一步错身下了楼。我也没打算躲着他,几步便跟了下去。
我本以为林染笙也是深夜口渴了或者和我一样下来觅食。可谁知他一路不停,穿过了客厅和厨房,径直地就向门口走去。
我看他样子觉得奇怪,穿着睡衣不说还光着脚,连平时寸步不离的拐杖都没拿,所以那脚步便显得更瘸了一些,身形也越发晃悠了。——这是着急忙和地去干嘛?
“哥?”我忍不住在他身后轻声开了口。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开门的那只手似乎略微停顿了一下。
直到他一只脚——光着的,迈出门槛踏上地面的一瞬间,我心里才顿觉大大地不对,一把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直接问道:“哥,这么晚了,你干嘛去啊?”
他垂着头没吭声,只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胳膊,用力挣了两下没挣开,便皱起了眉头,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林落……”
我刚想开口回应,却听他的声音并没停下,只是以比平时慢很多的语速反复念叨着:“去找林落……去找林落……他在等我。”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这是犯啥病了?还是没睡醒呢?
“说什么呢哥?我就是林落啊,你怎么了这是?”我边说边悄悄地转到了他的身前,将门口的去路堵得死死地。
借着身后的月光,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其实我没有比他高出一个头那么多,最多也就是一个脑门的距离,但是他太瘦了,不由就显得弱小了那么一分。
我看着他套在真丝睡衣里的身体被隐隐勾勒出了一丝轮廓,突然间就觉得这会儿从夜空中吹来的风有些燥热。
他的皮肤比起常人略白了点,被这月光晒着泛起了一丝银色的光芒,浅浅淡淡的眉眼此刻有些无神,整个人竟给人一种近乎透明的错觉,好像他只是这世间路过的一缕薄烟,碰一下就会立时消失不见。
“林落?”他重复着我的名字,缓缓抬头,半晌又小心翼翼地念了一遍:“林落?”
他看着我的眼神近乎迷茫也有点复杂,那里还掺杂着一些期待和无助,就像是我即将给他的答案很重要一样。
我看着他,点点头,说:“哥,我就是林落。”
然后很突然地,他一把就将我拥进了怀里,趴在我的肩头轻声喘息着:“林落……林落……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被他这副样子搞得有点受宠若惊,一颗心突突突跳个不停。却又隐约觉得他现在这样不太对劲,便试探地哄道:“我在这儿,不用出去找了。哥,咱们先回屋里好不好?外面冷。”
他眨了眨眼,也不知听懂了没,我看他没再挣扎的意思便轻轻扯了扯他的胳膊,他就被我带回了卧室。
话说这洁癖精的卧室平时都是大门紧闭一副不欢迎来访的样子,连黎叔都很少进,我就更是丑人莫找嫌地能绕道就绕道。这还真是我第一次有机会一窥真容。
推开房门,屋里的窗帘好像是拉着的,没有风,黑乎乎的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我一手牵着林染笙,一手在墙上费劲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打开灯再回眼望去,不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大概是我能想象到的最简单的卧室了。除了一张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床就方方正正地靠墙摆放着,一个枕头,一床被子。浅灰色的墙面光秃秃地,没有装饰没有画没有照片没有镜子。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我领着他走到床边,他看了会儿自己的床,什么也没说,冲着枕头就倒下了身子,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竟是真的睡着了。
只不过那几根手指还牢牢地牵着我,我怕吵醒了他又不敢乱动,只好等着,好半天它们才无力地松开。
我撇撇嘴,帮他把被子盖好,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屋。
躺回床上,我还不放心地支着耳朵听了半晌,生怕他趁我不注意又跑下了楼。
好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走廊里也没传来一丝动静。之后我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想着林染笙刚才的行为。
那么个大洁癖怎么会光着脚往院子里走呢?刚才他那副样子颇有些不清醒,很像是在……梦游?
他说要找我,我在等他......这是梦到了什么?
唔......猜不到。
改天一定要从黎叔或者丁沐哲那里套点话出来,总觉得这俩老狐狸指定知道不少我哥的底细。
思来想去一夜无眠,第二天果不其然我只能打着哈欠浑浑噩噩地混过了白天的课,回到家倒在床上就补觉。直到天都黑了黎叔来叫我起床,我才想起来,今天晚上有林染笙的演出,演出完有个晚宴,他今早临走特意跟我说来着,我也需要参加。
我看了看表,演出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再想赶去恐怕也要来不及了。算了,反正我也一个音都听不懂,去了也是打盹。
想罢伸了个懒腰走进卫生间,打算把自己收拾收拾直接去晚宴。
我站在镜子前,用凉水把睡得翘起的头发压了压。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黎叔熨烫地笔挺,我仔细地把扣子一颗一颗系到了最顶端。这样其实有些勒,可不知怎地,我哥好像就是很介意我敞着领子那副懒洋洋的样儿,次次都要提醒我。
我叹了口气,又拎起了旁边挂着的一套黑色西装,穿在了身上,这下,更勒了。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轻啧了一声,拿手指摁了摁因为厌烦而挑起的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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