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需要的时候我派人就行。”
“什么叫派人就行!?安全工作要做到万无一失,除了会议大厅,火车站和酒店也要提早安排!”
铃木中佐昨日刚听到司令部传出的流言,起初觉得祝南疆“挺不容易”,打算在工作方面多给予他一些耐心和宽容。然而现在看到对方这副德性,不由大为光火,认为他是因为“跟中将攀上了关系”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亏我还对他期望颇高,想不到竟是这样的货色!
祝南疆并不是“恃宠而骄”,而是懒得跟这些日本人说话。他记得佐仓昭雄刚来那天,本来他打算从酒店出来就直接回家的,是铃木中佐和两个领事馆的人硬拉着他不让走,说这是个认识人的好时机,而且“佐仓中将的欢迎会,警察局长不好缺席”。
如果那天他没有去酒馆就不会碰上田东宝,若不是田东宝给他下春药他也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地对藤田静子下手,更不会惹上佐仓昭雄。所以他现在摊上这么大个麻烦,究其缘由是因为铃木中佐,当然,田东宝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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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南疆的消极怠工终于惊动了佐仓昭雄,后者当着众士兵的面一个电话打到警察局,问他“是不是屁股痒了”。
祝南疆听到这赤裸裸的威胁,简直要气吐血:“中将,你特地打电话来问候我的屁股吗?”
佐仓这时已看出他是个不肯听话的贱骨头,因此说话毫不含蓄:“准许你请假已是格外开恩,其实你并不需要休息这么长时间,你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呢?你不过是趴着叫了几声而已!”
说完他不给对方回击的时间,又加重语气接着道:“给你半天时间把方案做出来,下午四点钟之前亲自送到我办公室!”
祝南疆握着听筒的手不住哆嗦,一句“别欺人太甚”刚到嘴边,然而电话那头只剩下忙音,
“妈的!大不了我不干了?”他突然想到了辞职,然而几乎就在同时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算辞职了,只要日本人不肯放手自己一样脱不开身,相比之下有个警察局长的职位做着还稍微有点话语权。
更何况,很多重要的情报只有身处这个位置才能在第一时间获得,没有这些情报和汉奸身份的掩护,他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更别说掩护旁人了。
祝南疆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条路走到底,没时间回头,也没办法拐弯。当初进巡捕房就是,从最低级的华捕一路做到警探长,想辞职却发现骑虎难下,现在同样的的处境再次摆到自己眼前。
无论怎么给自己留后路他终究是个恶人,积的德盖不住手上的血。而除去这警察局长的帽子,他既当不了恶人又做不成善人,更是没有办法活下去。
第72章 食髓知味
祝南疆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做完方案,终于在四点钟之前拿着材料赶到司令部。
佐仓昭雄的办公室在一个独立楼层里,走廊外列满了站岗的士兵。祝南疆一路走过去,一道道玩味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在他身上。
上午有几名勤务兵在办公室里听见佐仓往警察局打电话,污言秽语加上近日来的流言,使得祝南疆成为了众士兵无聊时的话题对象,有几人甚至特地换班到楼里站岗,就为了亲眼看看这个“入了中将的眼”的支*男人到底有多漂亮。
祝南疆倒不在乎被人知道他与佐仓昭雄的关系,但这么被一群日本兵当猴一样围观实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以至于当他终于抵达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不得不通过深呼吸来缓解心中的怒火和烦躁。
佐仓昭雄正坐在沙发上泡茶,见祝南疆进来也不说话,动作娴熟地用茶挟将茶渣从壶中挟出。
祝南疆摘下警帽对着他略一低头:“中将。”
等了几秒不见对方回应,他自作主张地走到办公桌前:“材料放这里了。”
佐仓放下茶杯瞟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拿过来,跟我说说。”
祝南疆于是又把材料拿回来,站在沙发跟前跟念课本似的一行行念。
两三张稿纸,内容简短,已是他用有限的文化水平能够写出的最通顺的句子。
佐仓倒是听得认真,时不时还做出些疑问:“车站用得着这么多人?”
“如果要搞仪式的话最好是提前清场,那只安排跟车的巡警是不够的。”
“什么仪式?”
“谈判员下车之后,要不要献花?”
“不需要!谈判员就是来谈判的,不是来视察的!”
“哦,那就不要。”
祝南疆一口气简述完了整套方案,有问题就回答,有批评就接受,态度是非常的诚恳。然而佐仓认为他这是在变着法子向自己挑衅,尤其那心不在焉老油条似的眼神,明摆着是在说:“我能力有限,这方案你能用就用,不满意就另请高明吧!”
佐仓自觉已看穿了祝南疆的心思,然而并不急着发难。他原本也不指望这警察局长能有多大作为,相比之下还是更期待对方在另一些方面的表现。
“辛苦了,喝茶吗?”他将一杯刚到好的普洱往前推了推。
“多谢,中将请自用吧。”
“不喝?那好。”佐仓放下杯子站起来,边用茶巾擦手边绕过茶几,走到沙发背面的一扇门前:“过来吧!”
祝南疆透过半开的门看到房间里面。没有窗户,两面是空荡荡的墙壁,剩下一面贴墙摆着张双人铁床,以及两张列在一起木头桌子。佐仓有时候白天犯困或者夜里通宵,就把这当做一个临时休憩的场所,且因为占地面积大,通常都是睡双人床。
“上回匆忙了些,这次我们慢慢来。”
祝南疆木然地跟着进去,心里虽几欲作呕,但和前日相比已然可以很好地控制住表情,“喜怒不形于色”了。
他其实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老畜生尝到甜头只会变本加厉,不可能只干一次就放过自己。现在该来的来了,他反而感到安宁,仿佛重刑犯被推上了断头台。
——他要草我,那就让他草吧,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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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仓昭雄脱下军装外套,很玩味地观察着祝南疆的表情,发现对方这回真的是万分听话,一点都不想反抗了。
“你也脱了吧,冷的话就喝点酒。”
祝南疆这才发现桌子上放着瓶威士忌,不知是本来就有还是刚带进来的。酒是好东西,没准可以令这场酷刑般的交合变得稍微不那么恶心,但他并不想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与其发生关系,那样会使他看上去更加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可怜的人偶。
佐仓等得不耐烦了,亲自动手将他剥得精光,而后用手掌从上到下把眼前的猎物细细抚摸了一遍。
祝南疆通体雪白,皮肤细滑,每一块肉和骨头都长得恰到好处。这皮相就算是放在年轻姑娘身上都实属罕见,更别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想起那天晚上对方在静子身上驰骋的模样,窄而修长的腰部前后摆动,臀部和大腿上的肌肉绷得死紧,是个既矫健又柔软的醉态。
没错,这具身体之所以迷人不仅是因为皮相好看,还因为他的不知羞耻,他在情动时散发出来的贪婪而邪恶的味道,仿佛一只淫荡的畜生。
祝南疆闭着眼睛接受男人的抚摸,尽管做足了心理建设但依旧难忍呕吐的冲动,因为隔着眼皮也能看到那张猥琐又阴森的脸。
他希望对方能够速战速决,一炮打完立马收工,然而后者似乎铁了心要慢慢享用。他像颗玉白菜似的供其把玩鉴赏了半天,直到能摸的地方都摸遍了才被面朝下翻过身去。
佐仓捞起他的腰令其微微支起膝盖,而后用拇指轻轻刮蹭那块烫伤留下的疤痕。
“痛不痛?”
“不痛。”
“还想要吗?”
“不想。”
“我觉得这里很性感。”
祝南疆听到这话顿时心里警铃大作,挣扎着回头往他手里看了一眼,又瞥过桌面和窗台,确认屋里没有香烟后松了口气。而佐仓趁此时机俯身压下,扳过他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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