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叶叶攀住他的脖子,眷恋地蹭了蹭对方的脸颊:“没什么。”
他们一起去了张鹤家,正好赶巧了,纪母今天得闲,跑过来串门,两个女人拉着徐叶叶好一通嘘寒问暖,搞得徐叶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被赶到楼上玩时脸还有点红。
张母和纪母高兴极了,决定强强联合,给徐叶叶做顿好吃的,遂在厨房一边聊天一边做饭,气氛和睦得很。
徐叶叶在楼上张鹤的房间,总觉得有点无聊——张鹤正痴迷于一款电游,玩得不亦乐乎,她在旁边玩手机,觉得无聊,决定下楼榨两杯果汁。
厨房里,两位妈妈还在聊。
徐叶叶拿着两个玻璃杯,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她笑道:“我来榨果汁。”
纪峣上午没上班,温霖给他请了半天假——没错就是昨晚上温霖抱着他回去时,直接给于思远请的,把于思远气得肝疼——上班之前,他特意绕去张鹤那,去拿自己的钱包和手机。
张鹤家里没人,估计两人回家去了,不过好在他有对方的备用钥匙,跟他自己公寓的钥匙套在一起,想丢都丢不了。
他拿了东西,给张鹤发了条信息,就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了。
这一忙,就是一个礼拜。也不知道是不是于思远故意整他,纪峣最近被手头的事儿弄得晕头转向,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周末,好不容易才能喘口气。
他回了公寓,半死不活地瘫在沙发上,喘了会儿,决定给张鹤打个电话,调剂一下心情。
最近被实习单位操得欲仙欲死,他已经很久没有给他亲爱的老父亲请安了,别说,还怪想的。
所以电话一打过去,听到张鹤那熟悉的声音,纪峣一个激动,张口就叫了一声:“爹!”
张鹤:“…………”
张鹤二话不说,把电话给扣了。
纪峣有点懵,拿着手机呆了一会,再拨过去,已经打不通了——妈的张鹤为了躲他电话,直接开飞行了啊卧槽!
这是多大仇!?
他气得肝疼,缓了一会,决定打电话给温霖求安慰——他果然没跟温霖翻篇成功,他一次又一次地心软,在温霖面前,他始终下不了狠心,彻底拒绝对方,所以就只能这么半死不活地暧昧着,讲真连纪峣自己都很烦。
他都开始认了,觉得温霖大概是上天来收他的。这两天,没事儿时他就在思考,干脆把温霖扶正算了,他也不想再折腾那些——真的累。
又累又伤。
反正按温霖的话讲,朋友炮友男朋友,没毛病。
反正理智来说,他跟温霖挺配,身体合拍,性格也合拍,感情上来说……他对温霖有感情——当然有——多巧,温霖对他也有感情。
唉算了算了就这么在一起得了。
纪峣等着电话拨通,脑子里漫无目的地想。
温霖秒接,语气轻快地跟他聊天,纪峣忍不住抱怨张鹤挂他电话的事。
温霖顿了一下,语气微妙:“你不知道么?张鹤跟徐叶叶最近在闹分手。”
纪峣嘴里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什么!?怎么回事???”
“一两个月前,就是咱们出去玩那时,他们俩就开始闹别扭了,不过当时只是小事,我回国以后,还被徐叶叶叫去喝闷酒了。后来……”
纪峣听住了,他知道前阵子张鹤跟徐叶叶不顺,但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张鹤嘴巴严得很,不想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会知道。
他不自觉追问:“他们因为什么吵的?”
温霖沉默了。纪峣有点心急,催促他:“你说啊。”
温霖含糊道:“徐叶叶没明说,我就没问,毕竟是人家小两口的事。”
纪峣有点急:“到底怎么了?真要分?还是闹别扭啊?”
温霖没说话,他犹豫了半天,等纪峣忍不住再一次催促他,终于决定说真话:“张鹤跟徐叶叶都不让我跟你讲——他们是真的要分了。”
纪峣几乎愣了。
他攥紧手机,有一段时间几乎什么都没想,大脑一片空白,彻底愣在那,直到温霖的声音传来,他才终于回神,不可置信道:“为什么啊!他们那么好!不是都见家长了么?大家都很满意啊!?——我都把徐叶叶当做我嫂子了!他们在搞什么啊!!!”
温霖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他静静地听完纪峣的发泄,才轻声道:“……我怀疑,是因为我。”
第79章
这是一个惬意的周末,蒋秋桐闲得无聊,打电话约于思远打网球,于思远欣然同意。
他们两兄弟自从回国以后,难得又凑到一个城市,恰好于思远又不需要像以前一样频繁地出差,蒋秋桐又不忙,于是两个光棍经常约着去喝茶打球,打发时间。
同时跟同一个人在一起过这件事,遮遮掩掩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不说时是尴尬,不过敞敞亮亮说开了,再加上谁都没得到,也就是一段苦涩又难忘的情伤了。
嗯,还是对儿难兄难弟。
自从那次一块吃饭恰巧遇到纪峣,又配合默契地将人灌醉套话之后,两人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
谈到一半时气氛很僵,几乎快要打起来了,然而后面却慢慢好了,因为于思远说了句非常实际的话:“重点并不在咱们是什么态度,重点是纪峣那糟心玩意儿掌握着主动权,而且很显然咱们已经是过去式,并且对他毫无办法。”
服。
兄弟俩话语里的火药味登时一散,唯余相视苦笑。
“敬纪峣。”于思远冲蒋秋桐举杯,满脸自嘲。
“敬纪峣。”蒋秋桐与他轻轻一碰,也勾起了个凉如水的笑。
男人们的话题永远少不了女人,那么一个基佬和一个前直男的话题,自然永远少不了男人——还是那个唯一跟他们俩都有交集的男人。
自从说开以后,两个人再聚,到最后,话题总是免不了扯到纪峣身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纪峣有毒。
这次也一样,两人打完球,换了衣服去喝茶,蒋秋桐顺口问:“纪峣这两天怎么样?”
于思远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老样子呗……见我就像见到个陌生人,沉迷工作,余下的时间都用在跟温霖谈情说爱上了,我他妈不止一次撞见他在茶水间里跟温霖打电话。”
蒋秋桐若有所思:“他真的很重视温霖。”
于思远给彼此斟了杯茶,茶是上好的普洱——蒋秋桐点的,讲真于思远真觉得他们已经是两个老头子了,连茶都选得这么养生——白雾氤氲,茶香袅袅四散,衬得他们这方小小的天地颇为宁静。
他呷了口茶,才道:“其实我一直都在思考,为什么纪峣对温霖这么不同。”
在清明节那次大型事故现场以后,于思远就查了查纪峣,不但查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还顺带查了下对方的过往。
这一查不得了,纪峣的老练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情史之丰富,虽然赶不上于思远——毕竟年龄摆在那,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句身经百战了。
这人,可以说是劈腿专业户,而且,除了他们俩,没栽过。
讲真就凭这门技术活,于思远就得说声服。
更让他服的是另一点,纪峣跟情人分手,果断极了,一点都不拖沓,前一天分,第二天你就一点都找不到这人了。
于思远绝对相信,要不是他们三个牵扯太深,又机缘巧合,就算纪峣对他们再动心,他又恰好有点掀对方老底的手段,这会也是死都找不到这条泥鳅的。
于思远当时还有种诡异的平衡感——看到别人跟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还更惨,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了。
而免不了的,这么一对比,他又觉得不舒服——温霖凭什么呢?
是啊,蒋秋桐也在想,温霖凭什么呢?
同一时间,纪峣赶到了徐叶叶学校,把徐叶叶约了出来——还是老地方,上次他跟温霖断的那个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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