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宴这才想起来温慕进去的时候把手机交给了自己,轻轻地动了动下有点麻木的身体,脸色淡淡的,下意识看了眼联系人。
下一秒,在看到“哥哥”两个大字的时候,他的表情倏地一止,手指骤然顿住。
温城?
霎时间,孟庭宴皱了皱眉,表情有点微妙。
其实在搞清楚温慕病情的起源是来家庭,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因为温父的时候,他有很认真地思索过,温城在这里面,到底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
是毫不知情,还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亦或者是帮凶?
其实孟庭宴个人比较偏向前两者,可是……旁观本身也算是帮凶的一种了。
想到这里,他唇角微微下压,神情有点晦暗不明。
一个人的性格形成,家庭与童年久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孟父母虽然是商业联姻,谈不上相爱,但是两人在对待孟庭宴的教育上是很一致的,遵循绝对的“语气平和从不打骂”原则。
所以哪怕他的童年枯燥又无聊,孟庭宴也从来没觉得日子有多难熬,更不会产生什么不适的抑郁心理。
而反观温城和温慕,性格虽然说不上是两个极端,但是显然差异很大。
如果说温慕的性格软弱,那温城很明显是坚毅又自信的。
所以到底是多大的偏心和差别对待,才会造成两个孩子为人处事方面这么大的不同?
想到这里,孟庭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眸色渐冷,随后薄唇抿得更紧了,在心里做出决定。
不过他没有帮温慕接电话的打算,毕竟这是对方的隐私。
只是手机铃声还在不依不饶地响着,孟庭宴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本来是想让电话自动挂断的,然而一个不小心,竟然按到了接通。
等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男声的时候,霎那间,孟庭宴的神情骤然一僵,一脸猝不及防。
“……”怎么不小心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喂,小慕。”
孟庭宴:“……”
等了几秒都没动静,温城一怔,以为温慕还对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沉默地停顿片刻后又叫了句,“小慕?”
“……”
于是孟庭宴才把手机放在耳边,细微绷着脸,“你好,温慕现在不太方便。”
“……你哪位?”温城立马就听出这个声音不属于温慕,过了几秒后又突然反应过来,表情逐渐复杂微妙,“你是孟庭宴?”
“是我。”
温城怔愣几秒,语气很快就冷了下去,仔细听还有点不易察觉的警告,“你想干什么,我弟弟现在在哪里?”
“孟庭宴,我和你说过的,离我弟弟远一点。”
他的敌意突然就迸发了,孟庭宴神情一时间没多好,却无可奈何地克制着,语气沉沉的,“他现在和我在一起,很安全。”
“他就是和你在一起才不安全。”温城丝毫不客气,正准备拿起桌上的钥匙,“你怎么会和他……”
“你要去哪。”
倏地,属于第三人的声音突如其来地插了进来,让正在通话的两人皆是一怔。
温城自然是不放心温慕和孟庭宴独处的,毕竟对上次的事件还心有余悸,所以立马准备出门。
然而在看到温父后,他思绪一时间没有转过来,直直地停在原地,表情还不太好看,有点沉下去。
见他不说话,温父皱了皱眉,又问了句,“在和谁通电话?”
再次听到温父的声音,这头的孟庭宴抓住手机的骨节也细微用力,嘴角微微绷直了。
温城这才反应过来,解释,“爸,我准备去找小慕。”
听到是小儿子,温应洲立马皱眉,语气逐渐严厉,“他又怎么了?”
温应洲的态度让温城呼吸一窒,心头有些郁结,“没有,我不放心他自己在外面。”
“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出事不成。”温应洲却不太赞同,略微皱起眉头,“你现在在跟他打电话?”
“……”
温城微哽,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温应洲自己就走了过来,语气冷肃,“拿过来,我来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脸上带着无尽的威严和强势,温城只好把手机递过去。
温应洲接过来,语气淡淡的,“温慕,说话。”
对方强势的语气让孟庭宴的表情很复杂,眸子的情绪也逐渐淡下来,只能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伯父你好,慕慕现在不在这里。”
温应洲怔了下,不过很快就认出来,神情一顿,“你是……孟氏总裁,孟庭宴?”
“是。”
“温慕去哪了?”
孟庭宴不可抑制地抿着唇,却没有说实话,“抱歉,他现在在忙。您有什么事情……转告我也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这头的温应洲表情一顿,眼神意味颇深。
几秒过后。
“行。”
温应洲的语气缓和几分,不过表情还是刻板严肃的,“我这周要准备回B市,你告诉温慕一声,就这两天一起吃个饭。”
孟庭宴神情怔了下,有点失神。
温应洲准备离开a市了?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对面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又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孟总,到时候你也一起来吧。”
于是孟庭宴还没从刚才的信息量中反应过来,就又是一怔,随后表情逐渐深沉,让人看不穿。
此话一出,温城自然是不赞同,甚至觉得父亲的决定很荒唐,“爸,你在说什么,怎么让一个外人也来?”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孟庭宴就立马沉声说了句好,根本不给人反转的余地,“那就谢谢伯父了,我一定会准时到场。”
温城:“……”
于是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其实就算温父不提,孟庭宴也会主动去找对方的,不过却没想过是现在。
孟庭宴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又犀利,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刚舒缓没多久的眉头又缓缓皱起。
只是……温慕应该不太想见到自己的父亲。
……
一个小时后,温慕从治疗室里出来了。
弘易是和温慕一起走出来的,很快见到了在沙发上等待的男人。而几乎是他们一出来,孟庭宴也注意到了,立马站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温慕的神情,似乎和进去前无异,顿时松了口气,走过去,沉声喊:“慕慕。”
温慕应声连忙抬头,怔了下,随后睫毛微颤,也主动朝他走过去,“孟先生……”
心理疏导的内容是不能向第三方透露的,所以弘易走出来后,步伐微顿,直接对上孟庭宴的眸子,与和对方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安心。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接受到暗示,下一秒,孟庭宴的眉头果然舒展开来,表情也逐渐缓和。
这些温慕都不知道,弘易很自然地笑了笑,和两人简单地聊几句准备回去继续工作了。
他意味深长地告别:“两位,下周再见了。”
弘易说的是两位,温慕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小声说:“弘医生,再见。”
孟庭宴也面无表情地冲他颔首,随后和温慕一起离开。
对方现在的心情似乎不错,等两人走出心理咨询所的大门时,孟庭宴沉默斟酌许久,佯装不经意地开口,“慕慕,我刚刚不小心接了你的一个电话。”
温慕一愣,问:“没关系……是谁打来的呀?”
“你哥哥打来的,说是伯父要回B市了,临走前想和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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